“你除了會無能亂怒還會什麼?”陳曳嘲諷着。
陳景山深吸一口氣,将心中怒火壓下去。
“無論如何今日的宴會你必須到場,打扮漂亮一些,你也老大不小,該結婚了!”
“又要給我相親!”陳曳一下子站起來,椅子刺啦一聲,店中其他人全都看過來。
冰冷目光掃過,所有被她看到的全都低下頭。在修仙界近百年不是白待,目光中的殺意也不是現代社會平安生活的人能對抗。
收回目光,陳曳冷冷對電話另一邊說道:“不用給我安排,我不會去相親!”
那邊口氣也十分幹脆:“你要是不來,就不用參加資格預選賽了!”
一段記憶湧入陳曳腦海,原來三日後便是世界錦标賽資格預選賽,作為一個不出名的小棋手,她一直渴望着參加這種世界級比賽來證明自己。
為了這一天她付出多少努力,一定不能讓人将這個機會破壞掉。
她絲毫不懷疑陳景山話裡的真實性,以陳景山的地位和财富,完全做得到。
“好,我去。”她最終還是屈服,“你要保證不會對我參賽資格做手腳!”
陳景山不置可否,“記得打扮好一點,不要給我丢人。”
電話挂上,陳曳的手無力滑落。又是這樣,面對父親她總是無法掌控自己生活,他總是能找到自己的弱點,然後緻命一擊。
她猛然又坐起來,不對,雖然她早已經習慣這種無力感,但這次無力感怎麼這麼虛。好像已經很久都沒有如此,在剛過去的日子裡,她一直掌控着每一步,即便是有偶爾的失控也會很快回到正軌。
這種被威脅的虛弱感是從哪來的?
畫面從腦海中一閃而過,陳曳想要抓住但沒有來得及。不對,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壓下心中的疑惑,她站起身,離開飯店。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她回到家中。
五十多平的loft,是用自己第一筆獎金購買。裝修簡單溫馨,是她最為放松的地方。除了她自己,這裡再也沒有外人來。
手機震動,一個号碼發來一條短信,上面是今晚宴會的時間。地點不用說,就在陳家老宅。雖然說是陳家家宴,可總會請一些所謂的親朋好友,親朋好友的衡量标準便是地位和财富。
現在是下午一點多,晚宴六點開始,從她家到陳家老宅開車也要一個小時,也就是說她隻剩下三個小時打扮的時間。
休息了一會才拉開衣櫃,裡面多是休閑,角落挂着三件禮服,也都是去年的款式。想了想,一賭氣拿出一件襯衫加上一條休閑長裙,套在身上再配上一條珍珠項鍊,感覺還不錯。
洗了個澡,吹好頭發,将衣服換好,時間差不多四點半。
陳曳有車,是自己買的一輛十萬左右的國産小車。想到這輛車要插在一堆蘭博基尼、瑪莎拉蒂中間,就不由得笑出聲。
突然對宴會上陳景山氣得鐵青的臉有一絲期待,去參加宴會也不是很無聊。
路上很順利,沒有晚高峰,沒有遇見事故,比想象中早二十分鐘到陳家老宅。
陳家老宅是在T市最老的富豪區,這裡的房子全都傳承超過百年,随便拿出一套都能作為景點。但這裡卻是私人地盤,被T市最有地位家族瓜分掉。
陳家老宅在中間,不算最大的也不算是最小的,就像是陳家的地位。門口的保安自然認識小小姐,即便是開着國産車。
陳曳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将車停到路邊,放起音樂。
保安走過來,“小姐,不進去?”
陳曳擡起頭看了他一眼,搖搖頭,“先不進去。你願意報信就報信,我無所謂。”這些方面,她從來不會去難為下面人。都是打工領工資的,都不容易。
保安也沒多說就回去,拿着對講機不停講着,還時不時朝陳曳這邊看過來。
陳曳搖上車窗,放倒靠背,開始安靜聽音樂。
當當當,車窗又被敲響。
陳曳睜開眼睛起身,車窗外一個年輕男人笑眼彎彎看着她。男人長得很好看,娃娃臉總是笑嘻嘻的。
一個名字閃入腦海。
車窗滑下,陳曳不悅道:“濟無情,你幹什麼?”
濟無情像是沒有感受到陳曳的态度,依舊笑眯眯問好:“陳大小姐,好久不見啊!最近都沒在圈子裡看見你,到哪發财去了?”
陳曳冷着臉,上下打量濟無情。一身天藍色西服,短發抹着發蠟根根向上,穿得像是開屏孔雀。
“你又陷在哪個溫柔鄉?聽說又換了小女友,嗯,超過一百個了吧?啧啧啧,這要是讓寅老虎知道,你的小命要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