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聞言先是一怔,而後扭頭。
對上祝昭昭看着他們的目光:“陳恕是白色發帶的那位對吧?”
說着無視對面兩道‘這人從哪冒出來的,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的眼神,祝昭昭笑笑:“不信的話,我們可以繼續看下去。”
朝擂台微擡下巴,她語氣輕快:“不出意外的話,大概兩刻鐘就會出結果。”
明顯被祝昭昭的話引起興趣,兩人沉默對視一眼,很快跟随她的視線重新看向擂台。
這邊被藍發帶,也就是商玄重擊過後,再次起身的陳恕顯然更加慎重。
在商玄密集的攻擊裡不斷閃躲,陳恕本該因疼痛而躁動的神色卻始終靜若深潭。
他在等。
左右閑得無聊,加上其實也對這次擂台比試感興趣。祝昭昭憑借身材優勢,很快擠到最前面去觀戰。
也就在她剛剛站定的時候,攻擊一直落空的商玄終于被徹底激怒。
抓住兩人錯身的瞬間,他回身橫斬,直取陳恕脖頸。
有人被這架勢吓得一激靈:“天,下手這麼狠?”
“這是要殺人啊。”
“雖然是擂台,但也不能把人往死了打吧?”
一片驚呼聲裡,隻有祝昭昭嘴角笑意不變。
殺人?
顯然不可能。
果然,劍光離陳恕脖頸僅有一線之隔時,他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陳恕鬼魅般出現在商玄視線死角,而後高舉起手中的劍。
卻沒有落下。
長劍在手中極速調轉方向,陳恕以劍柄擊中商玄持劍的右半邊肩膀。緊接着,他單手持劍立于背後,在清脆的肩胛骨碎聲裡,一腳踢飛商玄的劍。
落地的刹那直接用靈力控制住商玄的行動,陳恕目光平靜:“你輸了。”
沒想到本該毫無意外的比試結果,竟然爆出這麼大的冷門,擂台邊上靜得落針可聞。
直到其中一個和祝昭昭交談過的人夢遊般喃喃:“怎麼可能,竟然真的是陳恕赢了……可他明明剛到築基後期不久啊……”
“是麼?”
祝昭昭看着籠罩在擂台周圍的保護罩消失,那是比試結束的證明:“可商玄不也才剛剛進階金丹初期?”
“你不懂。”
另一個和祝昭昭說話的人終于反應過來,“剛才我就想說了,你不是我們外門這邊的弟子吧。”
祝昭昭聳肩:“那和我說的有什麼關系?”
“關系可大了!”
那人滿臉‘這裡面學問可多了’的表情:“你是内門的你可能不知道,商玄在外門裡是出了名的戰鬥狂人。别人可能都是修煉進階的,但他是靠打架進階的!”
“他的金丹初期和别人的金丹初期根本不一樣!”
說着‘嘶’了一聲,那人繼續:“陳恕雖然也經常上擂台,但他從來沒有赢過商玄。所以他們剛開始上擂台的時候,大家都覺得這次比試結果肯定還是老樣子。”
“可最後居然是陳恕赢了!”
那人不可置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跟你有關?要不然怎麼你前腳說陳恕會赢,後腳他就真赢了呢?!”
越說越激動,他興奮地盯着祝昭昭:“這位同門,煩請你幫我看看我之後的擂台比試是不是勝多輸少?”
祝昭昭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青年。
最後是青年的同伴實在嫌丢人才提醒他:“你還記得陳恕對商玄是外門的最後一場擂台賽嗎?”
氣氛突然就尴尬起來。
當做沒看見石化的青年,祝昭昭重拾話頭:“總之不管之前陳恕和商玄對上有沒有赢過,但這次,他一定會赢。”
“他準确地抓住了商玄進攻裡的漏洞。”
沒直接說是‘看透’,視線落在一把拍開陳恕伸向自己的手的商玄身上,祝昭昭意味深長:“重視實戰是對的,但一味鑽研進攻,就要做好被人找到漏洞的準備。”
石化結束的青年對這話顯然不敢苟同:“那老話還說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呢,而且看你年紀,修為最多也就築基後期吧。”
“你要更謙虛地向人學習才對,怎麼能随意點評修為比你高的人呢。”
祝昭昭都被這話震驚了。
她平靜地盯着青年:“我明白了,所以評價法器好不好用之前,評價的人還要先學會煉器。你是這個意思。”
旁邊的人當場噴笑出聲,青年傻眼。
祝昭昭面露同情地搖頭。
而且修為?
很是努力地回憶了一番,她終于想起自己好像是前兩天剛到的金丹中期。
這算正常進度吧?
思忖着,祝昭昭準備轉身離開。
卻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身後有一道銳利視線落在身上。
祝昭昭回頭,繼而對上一雙泛着冷意的眼睛。
是商玄。
盯着祝昭昭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牢牢記在腦海。被祝昭昭發現,商玄收回視線,拎着劍轉身走下擂台。
什麼毛病?
聳聳肩,祝昭昭很快也離開觀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