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行至公堂,于清淺向兩人行禮。
“爹,李伯父。”
【我爹可以啊,知道自己審案震不住侍郎,還把寺卿拉來助陣。差點以為他要臨陣脫逃了。】
于爹心虛,自己就是臨陣脫逃了。
大理寺卿哈哈一笑:“賢侄女也在?正好,此案由你爹審,本官隻是來旁聽的,給你留個位置一起看你爹審案?”
于清淺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于爹已經錯愕地擡頭。
他驚得話都說不清楚了:“這這,不是你,我……”
不是寺卿審案嗎?!
不是說好的嗎?!!
于清淺腼腆一笑,仿若乖巧的鄰家女孩:“多謝李伯父。”
【昂!果然被我猜中了吧,我這傻憨憨老爹還是有點智慧在身的,知道找寺卿來旁聽威懾。】她壓根不懂這種案子本該由大理寺卿審,最好還要三司會審。
于爹被推着坐上首位的時候還是懵的,看了看外面擠滿的看熱鬧的百姓,又看了看大理寺卿:您是認真的嗎?
“……”
沒多久,吏部侍郎接受傳召而來。
他還沒見過于清淺,别人也無法對他說出“神人”等事。他和嶽父家光知道此女被聘為太子妃了,還沒來得及拜見,絲毫不知天幕之事。
作為四品大官,他絲毫不懼一個平民的狀告。坦坦蕩蕩走進公堂,沒曾想看到一個巨大的綠幕。
綠幕上面什麼也沒有,隻有一片綠色,再往下看,綠幕竟然生在一個女子頭頂!
吏部侍郎揉了揉眼,定是自己看錯了。然而再睜眼,那綠幕卻毫無變化,反觀周圍人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
吏部侍郎驚駭地指着于清淺:“這是什麼東西?”
于清淺:“……”
她此時有些困倦,連電視也是關機狀态。垂了垂眼皮,腦子已經不太清醒,聽到此言,下意識回怼。
【你才是東西呢,你全家都是東西!】
于爹尴尬解釋:“咳,這是小女,不是東西……”
【你才不是東西,你全家都不是東西!】
這樣想着,于清淺感覺哪裡不對:“……”
于爹&衆人:“…………”
大理寺卿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趕緊審案。
于爹第一次審訊大官,顫顫巍巍拍下驚堂木,不敢使力。
輕飄飄喊出他的名字:“田,田紹仁,柳氏告你不孝不悌、殺妻殺子,你可有什麼好說的?”
原告柳煙芸抱着孩子卑微地跪在一邊,反而被告吏部侍郎身負官身,堂堂正正地站在公堂,連官帽都沒來得及脫。
見大家一副毫無所覺的樣子,吏部侍郎努力忽略那道綠幕。
他對這位女兒剛升為太子妃的小官有所耳聞,故也願意給幾分面子:“于大人,本官沒什麼好說的,本官根本就不認識他們。”
“嚯!……”
外面旁聽的百姓們紛紛驚訝,他們之前隻看到暗夜追殺那一幕視頻,也沒看到全集,光聽柳氏說他抛妻棄子,又見神人送她來報官,所以對柳氏的話直接全盤相信了。
沒想到這位大官會如此言說!
不認識,難道這婦人竟是騙人的?那為何神人送她報官?
地上的柳煙芸猛地看向他:“夫君,你我好過一場,如今竟連認都不認識了!”
吏部侍郎皺眉看着她:“本官不管你受何人指使,清者自清,朗朗乾坤之下豈容小人污蔑。”
百姓們面面相觑,兩人各執一詞,他們一時也迷糊了,紛紛望向那位神人,試圖解惑。
卻見她目光呆滞,頭頂天幕依然一面綠色。
???
有百姓疑惑詢問旁人:“那位怎麼了,為何雙目無神,毫無聲音,天幕也如此畫面?”
“莫非……”有人小心翼翼指了指天上,“神魂出鞘,去了别處?”
“嚯!”衆人捂嘴。
“是了,那些天上來的……頗有鬼神手段,定是如此。”
卻聽神人終于吐出一句話,便再無聲音。
【孜然小乳豬嘿嘿zzZ~~】
“莫非出鞘去天宮探望了一位名喚子然的天豬!”
“嘶!——”
再看于清淺時,衆人紛紛肅然起敬。
于清淺剛才困到不行,一秒睡着,用的正是從小練就的“睜着眼睛睡覺”技能。餓癟的肚子讓她夢到自己正在碳烤孜然小乳豬。
夢中她正吃得興起,忽然聽耳邊隐隐傳來嘈雜聲,十分擾人。
吏部侍郎一臉坦蕩,擲地有聲:“本官的妻兒早在七年前就已故去,之後才赴京趕考,另取續弦;雙親不願離開老家,便另找人照顧。此人根本不是本官的元配!”
【放你娘的屁!】
吏部侍郎:“……”
正準備嘩然的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