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言無奈閉上眼，任由他吻了上來，唇瓣被輕輕含住，吮吸了一下又短暫放她出來透口氣，接下來是更長時間的親吻。

他寬厚的手掌貼在她的棉睡裙上，大約不是分體睡衣，他的手沒辦法自由探進來，像是有些焦躁，揉着她的後背有些用力。

有些缺氧，許之言輕哼了聲，語無倫次地叫他名字。

女生溫溫軟軟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像是在心上狠狠點了一把火。

寬松的睡裙輕松就能露出一側，她白皙圓圓的肩膀猝不及防滑了出來。

紀雲辰歎了口氣，下次還是給她換件睡衣比較好。

滾燙的唇控制不住地往下，像是要攫取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膚，直到觸碰到某一小塊雲朵般柔軟的部位，紀雲辰愣了一下。

像是被吓到了。

她的眼睫止不住地劇烈顫抖，再睜開時，眼底像是有了一小片淚花，環住他脖子的手也變得僵硬。

許之言抿了抿嘴，不敢看他的眼睛，視線瞥向一邊。

還是會緊張。

紀雲辰看着她，小小一隻像被燙熟的基圍蝦，黑色的眼眸裡有淡淡的水汽，咬着嘴唇偏過頭去。

他喘得有些重，努力控制着将身子從她身上移開，給她留出一大片空間。

“對不起，剛吓到你了。”

許之言轉過身去背對着他，小聲答了句：“沒事。”

她還沒做好準備。

盡管她嘴硬說可以，但是身體的反應是誠實的，不會騙人。

又或者，是他不會溫柔地引導。

才會讓她遲疑和害怕。

紀雲辰伸手按滅床頭櫃的台燈，語氣淡了些：“那早點睡覺吧。”

兩人之間隔的距離有些遠，夜晚冰涼的空氣從被子的空隙裡鑽了進來，輕微的翻身也能感受到中間的空蕩。

許之言抿了抿嘴，猶豫着轉過身。

他閉着眼，側過身的方向正對着她，明亮的月光有一小束從窗台溜了進來，借着光線，原本鋒利的輪廓也變得柔和。

她不自覺地盯着看了一會兒，思緒有些恍惚。

有點忘了上一次這樣看他睡覺是什麼時候。

勉強維持着未亂的呼吸，連枕頭都像是帶着她身上的溫度。

想睡，而她遲遲未挪開的視線卻攪得他心緒不平。

良久，在确定她是不準備好好睡覺後，紀雲辰開口：“之言。”

以為正熟睡的人冷不丁地開口叫她名字，肆無忌憚正欣賞着睡姿的許之言驚訝地啊了聲。

“睡不着？”他睜眼，那雙小鹿般的眼睛落入眼眸。

明亮的月光被他身體檔去大半，越過落在她那處的隻剩一點，精準無誤地灑在她那小巧白皙的臉上。

他的語氣冷得厲害，不知道是不是生氣了。

許之言點點頭，觸到的視線又迅速移開，心底的愧疚無處躲藏。

黑夜裡傳來一聲歎息，輕得像是呼吸。

“那我去對面房間。”

被子像是被掀開一角，被擋在外面的大片空氣迅速湧入，許之言慌忙伸手向前抓，在碰到他的手指後握得有些緊。

“不……不用……”

許之言像條毛毛蟲似地朝他的方向挪了挪，攬住他的腰，仰頭：“對……對不起……”

腹部輕貼上一片冰涼，現在的他冷靜大半，先前那灼燒般的感覺褪下去些。

像是這個動作耗盡了她全部的勇氣，好不容易消下紅暈的小臉，溫度肉眼可見地高了幾分。

怕他生氣。

覺得自己言而無信，又或者故意吊他。

畢竟不是第一次了。

搭上小腹的手落在他一側的手臂上，帶了些力氣讓他轉過身。

許之言看着他平靜的眼睛，有些語無倫次：“這樣可以嗎？”

“會……舒服一些嗎？”

被子裡，感受着她的身體像是蜷成一小團，原本伸直的腿彎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在他大腿根部的位置找了一小處錨點，像是蜻蜓點水般停在上面。

拽着他胳膊的手有些僵，看他還沒有反應，許之言有些撐不住，掌心向下滑。

紀雲辰垂眸——她的眼尾泛着水嫩的粉，委屈巴巴地看他。

像是對他欲求不滿的彌補。

笨手笨腳地像是隻考拉扒拉在他身上，又像是害怕打開某個潘多拉魔盒，隻敢找個最小接觸面。

他有些分神，半晌後撇撇嘴，伸手把她攬了過來，摸了摸她柔軟的發頂，語氣不自覺溫柔：“很舒服，寶寶，該睡了。”

“再不睡，今晚别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