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托付的哈利幾人自是滿口答應,倒是海格被他們臉上如出一轍的不舍給逗樂了,給了他們各自一個大大的擁抱:“等着我的好消息。”
走出一段距離後,心頭籠着淡淡酸澀的哈利忍不住回頭望,隔着紛紛揚揚的雪花看見那個熟悉的高大身影正在沖他揮手,霎時鼻尖泛起一陣酸意,他趕忙也高高地舉起手揮動着,無聲地揚起了唇:“一切順利,海格。”
仍是那間明亮寬敞的圓形辦公室,仍是似曾相識的人員座位分布,哈利卻有種仿佛正身處魔法部審判室等待被量刑的錯覺。
房間裡安靜得僅餘下角落桌子上的精緻銀器旋轉時發出的輕微碰撞聲。
見少年低垂着似鴉羽般濃長睫毛的乖巧模樣,西裡斯就覺得自己額角的青筋瘋狂蹦跳得似乎要突破皮膚的屏障,他努力壓抑着就快要從喉頭噴湧而出的悶氣:“你們才分開了一個下午,就又急不可耐地黏糊到一塊了?”
哈利漲得通紅的臉就快完全埋進胸口了,他沒敢吱聲,哪怕他是在伏地魔面前都能表現得英勇無畏的格蘭芬多,也知道此時更宜裝聾作啞以蒙混過關。
坐在另一邊的斯内普冷笑出聲,滿是譏諷的黝黑眸子睨了某個端起教父架子的家夥一眼:“你倒是很會抓重點。“
“你——”被昔日對頭挖苦的西裡斯當即就想力證自己身為格蘭芬多永不服輸的精神,但及時回籠的理智又讓他瞬間如同被施加了無聲咒,最終唯有洩氣地閉嘴靠回到椅背上。
一直作壁上觀的銀發老人笑得格外慈祥:“西裡斯,即使是未曾親身經曆過的事情,我們或許也可以嘗試以一種包容的态度來看待。”
暗自慶幸逃過一劫的哈利耳尖微微一抖,鄧布利多教授的意思是?他家教父還沒談過戀愛?他登時反應過來地飛快調轉視線,試圖從西裡斯那張英俊逼人的臉上尋找端倪。
然而西裡斯隻覺得自己面上一片空白,他壓根就沒搞明白,怎麼一句話的功夫,衆人視線的焦點就從他家教子變成了他本人。
不過用優雅的風度來掩飾此刻的尴尬着實不失為一記良策,銀發男人裝作沒有聽見另一邊傳來的一聲嗤笑,态度矜持地朝辦公桌對面的人點了點頭,很是虛心受教的模樣。
“所以,哈利你能具體說說你是怎麼把裡德爾趕走的嗎?抛開一些不方便分享的細節。”鄧布利多深谙适可而止過猶不及,讓話題回歸到最初的軌道上。
“……”哈利略顯呆滞地迎上了校長通情達理的和善微笑,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有種對方笑容裡透着濃濃興味的錯覺?
不明所以的主人公最後隻能頂着側面掃射而來的炯炯目光,無奈地答應了這個聽上去無比合理的要求 。
“就是在我和德拉科……省略一下……”哈利恨不得用人耳無法接收到的低頻率起了個頭,就徑自跳過了需要保密的内容。“我忽然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濃烈的嫌惡和憎恨,一種明顯不屬于我的、像是被硬塞進我腦子裡的情緒,接着我察覺到許多毫無關聯的、五花八門的記憶片段翻湧上來……我就意識到自己的大腦被入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