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一下,西弗勒斯,我還有一些細節需要咨詢你呢,先坐下吧。”鄧布利多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卻罕見的透着一種不容拒絕的堅定。
斯内普臉色難看得就如同被燒糊了的坩埚底一般,平時多少會縱容他不近人情脾性的老人一旦用這種口吻說話,那就意味着他除了服從别無他選。
見對方如自己所願地坐下了——盡管在坐下前還特意把椅子往另一邊挪了一段距離——鄧布利多滿意地點了點頭,開始簡短地給另外兩人說明情況:“在西裡斯領着克利切來見我的第二天,我就讓克利切帶着我幻影移形到了岩洞,并順利取出了一部分石盆中的藥水,”他指了指擺在一旁架子上的太肚短頸瓶,裡面盛着的詭異翠綠色液體宛若昭示着某種不詳。“交給西弗勒斯研究對應的解藥或是緩和劑。”接着那雙閃爍着智慧光芒的湛藍色眼眸看向了沉默不語的黑發男人。
“你拿給我的那種藥水,确實是當年黑魔王讓我熬制的緻幻藥水,但他并沒有告訴我确切的用途,不過幸好他也沒有再往裡添加什麼别的東西。”停頓了一下,他用視線示意了一下剛剛帶來的長頸瓶,“這是緻幻藥水的解藥。”
“服用緻幻藥水會有什麼後果?”冷不防地,從斯内普踏進房間後就一直保持緘默的西裡斯插了一句。
被提問的斯内普冷冷地瞥了鄰座的銀發男人一眼,可身為魔藥大師的尊嚴不允許他忽略任何他專業領域的疑問,于是唯有語氣生硬地回答道:“具體效果因人而異,基本上是會讓服用者看到自己最恐懼、最痛苦抑或是最悔恨的記憶以及由此衍生出的幻象。”
聞言西裡斯大概是想到了什麼,一雙濃密好看的銀灰色眉毛緊緊地蹙起,往日總是容光煥發的俊臉此時顯出了幾分隐忍的沉重,沒有再對這個話題提出任何的見解。
“現在裡德爾的藥水就不再是問題了,當然了,雖然我暫時對石盆的機關沒有太多頭緒,但我還是更傾向于優先嘗試能通過‘喝’以外的方式來獲取挂墜盒,比如方才西裡斯轉述的德拉科的點子,既然我能用杯子把藥水舀出來裝走,那理論上就能把所有的藥水轉移到另一個容器裡。隻是——恐怕裡德爾不會留下這麼大的漏洞……不過我們可以群策群力,先盡量嘗試各種可能。”話鋒一轉,老人輕快的語氣中多了一絲凝重,“萬一最後都行不通,到時候——”
“我來喝。”西裡斯低沉的聲音聽不出明顯的情緒,可就是能讓聽到的人明白他的決心。
面上寫着了然的老人像是仍舊有些不忍,試圖繼續勸服對方:“西裡斯,我得再次提醒你,石盆裡真正的挂墜盒已經被雷古勒斯替換掉了,說得更明白一點,就是你其實并不需要為了取出那個赝品而——”
“——不,我一定要帶走雷爾的挂墜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