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吳鳳文把你我都毀在清水鎮毀在招妤院這個地方你才能看清嗎!”
一時之間,後亭有些不知所措。
“我若走了,可真就沒人救你了!”
戲聲已起,後亭按住盧康顔的手,繩子還沒有被割斷,後亭的臉上終于顯露出了驚恐,“來不及了。他們想拿你替換成招妤院的花嶼,也就是吳鳳文的妹妹……但吳鳳文的傀儡術還不精通,我……我以黃鹂鳥的叫聲為約,你記住這聲音,我喚你回來。”
老鸨察覺不妙,這位搖錢樹可不能有閃失,大喊道:“把她給我摁住!快!快去!”
花嶼聽聞那黃鹂鳥叫聲頭痛欲裂,又不明現狀被沖上來的人驚吓到,連退幾步撞到那好色男人的腿上,慌亂中跌下二樓。
秋崇見狀一躍而起,接住她穩穩落下。
墜落時,光也掉落了下來,盧康顔琢磨着,這什麼時節,黃鹂鳥的叫聲這麼清脆,連叫不止。
自然也不會知曉,竟是絕唱。
細碎的光正中紅心,是後亭那姑娘!這丫頭,算是纏上了,怎麼也擺脫不了,這可怎麼跟秋崇公子交代……郁悶時,她一睜眼,映入眼簾的,是秋崇的面容。
“秋公子?”她環顧四周,周圍一片陌生,薛在拿劍,拿劍殺人?梁燕也是?她本轉移的目光,又停留在另一側地面。
秋崇松開環抱着她的手,輕聲解釋道:“這裡是招妤院。”
“那,那是……”
秋崇頓了一下,還是回答了她的疑問,“後亭。”
這時,幾個狎司趕到後亭身旁,用腳把她翻了過來,試了試她的鼻息,朝樓上搖了搖頭。
一瞬間盧康顔腦袋嗡了一聲。
她的聲音,她的面容在盧康顔腦子裡回放,你記住黃鹂鳥的叫聲,若真是騙局,我也就命至于此。
她是囚籠關不住的黃鹂鳥。
她是向往自由追逐自我的人兒。
她還是沒能救她。
悲憤欲絕,盧康顔感覺腦子有些暈,踉跄了一下,好在秋崇扶住了她。
“花嶼姑娘,這兒沒你的事,還不快下去。”老鸨說着,眼神命令狎司去抓住盧康顔。
秋崇一手扶着盧康顔,一邊攔住沖上來的人。
而此時,終于有人發現大火,神志不清的吳鳳文放火要燒了這棟樓這所有人。
“你們幾個快去滅火!”老鸨手攥緊了護欄,看着手下的人接連失利,“除了花嶼留下,其他人全殺了!”
吳鳳文被一刀斃命。
這座困住花嶼的樓,也吞沒了吳鳳文的命。
這對兄妹,隻是掩蓋在清水鎮下不值一提的血色。
火沒有再燒起來,而這座樓湧現越來越多清水鎮的人,勢必要将這幾人扼殺于此。
薛裳理殺紅了眼,衣衫被血水染成深色,梁燕身手不凡,時不時幫秋崇和花嶼擋下攻擊。
但幾人勢單力薄,他們要對抗的不僅僅是招妤院,更是整個清水鎮聯合在一起的人。
“我們找機會,秋公子請帶康顔逃出去。”
四人背靠在一起,盧康顔強撐着精神,握緊了秋崇之前給的長刀,那把刀來自片刻前倒在自己面前的狎司手中。
“薛裳理,不許說這種話。他們的目标是我,吳鳳文已死他們控制不了我,你們先撤,我會找機會逃出去。”
秋崇攥緊了握着盧康顔手腕的手,“再堅持一下,邵成很快就來。”
果然,不出片刻,訓練有素的人沖進來包圍了招妤院,打鬥的衆人慢慢停了下來。
邵成款款擡步邁入這招妤院,在無人注意的瞬間,老鸨的神色慌了一分。
緊跟着,邵成背後的門關上。
“你們……”
邵成打斷老鸨的話,商量的口氣卻不帶一絲人氣,“鸨母你也不希望,今夜受影響的,甚至到了清水鎮吧?”
老鸨細碎的步子急急下樓,望了眼四周的列隊,恭敬地問:“您這是?”
邵成一個眼神示意,手下扶起一個圓凳,邵成扶盧康顔坐下,秋崇緊跟着站在她身旁,康顔頭痛欲裂,撕扯着,一手攥着秋崇的衣擺,頭靠着他腰部。
梁燕站到秋崇外側,薛裳理力竭直接坐在了地上。
邵成走了幾步到老鸨面前,不經意地向她示意懷裡的腰牌。
老鸨谄笑着說:“這位公子呐,您看看這幾人強搶我們招妤院的姑娘,更是殺了我們多少人啊,這還有沒有王法……”
邵成豎起手裡合着的扇子,示意她停下去。
“邵公子,此事皆因我而起,薛裳理還有秋崇和梁燕公子都是為救我才拼死一搏……”盧康顔一激動,站起來快走兩步到邵成跟前,“而這招妤院,甚至是清水鎮,有多少姑娘像花嶼一樣像後亭一樣被殘忍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