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彥回看着半伏在自己身上的雲姝,清了清嗓說道:“可以一試。”
雲姝一喜,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她心滿意足地重新倒在床上,并沒有留意到蕭彥回的神色不大自然。
果然如蕭彥回所說那般,這一夜并沒有什麼動靜,懷着心事的二人後來也慢慢沉入了夢鄉。
第二日清晨,雲姝醒來時發現自己在蕭彥回的懷裡,她夜裡睡覺最不老實,多半是她昨晚鑽進了蕭彥回的懷裡。
她在心中暗罵自己不争氣,然後偷偷看了蕭彥回一眼,發現他還閉着眼,便輕手輕腳想要從他懷抱中退出去。
可還沒等她退出去,蕭彥回的胳膊突然收緊了,她又回到了他的懷裡。
“你躲什麼?你昨夜可不是這樣的。”蕭彥回低笑着調侃道。
昨夜确實是雲姝先不老實的,老往他懷裡滾。最早他還輕輕将她推開,可耐不住雲姝一次又一次地過來,他便幹脆将她摟住,雲姝這才老實。
雲姝仰起頭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此時她未施粉黛,面色绯紅,眸光流轉,有眉目含春之感。
蕭彥回見狀,用手掌輕輕遮住她的雙眼,聲音喑啞:“不要這樣看着我,你知曉我心儀你的。”
雲姝不敢猜他的未盡之語,隻是雙頰更紅了。
她隻好快速起身,背對着蕭彥回,一邊整理衣裙一邊掩飾般說道:“你快起床瞧瞧今日該怎麼辦才好。”
蕭彥回很快也起身了,此時雨已經停了,隻是山間的霧氣還未散去,他們不熟悉路況也是不敢走的。
過了半個時辰,昨日的那個小丫鬟又送來了一些清粥小菜。
那小丫鬟剛拎起空了的食盒要走,銀燭便笑意盈盈地迎了上去。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這兩日真是辛苦你了。”說着銀燭便掏出幾顆饴糖給這小丫鬟。
小丫鬟接過饴糖,支支吾吾地說道:“我叫青鸢。”
說着,銀燭便挽着青鸢的胳膊,一邊送她出去,一邊與她聊起了天。
片刻後,銀燭回來對雲姝和蕭彥回說道:“小姐,世子。聽青鸢說,這村裡共有七十戶人家,每戶都有男丁,沒有老人。”
“所以他們應當都是半路來的此處?而非世世代代住在這裡。”雲姝問道。
銀燭點點頭:“應當是,青鸢從前也不是這泉水村的人。多的她也不願意再說,她很害怕吳虎。”
雲姝和蕭彥回對視了一眼,心中再次确定,他們這是進了賊窩了。
過了片刻,司文過來與蕭彥回低語了幾句,蕭彥回沖雲姝也點了點頭,雲姝心中便有了底。
衆人在屋中歇着,等着霧氣散去,昨夜的侍衛繼續輪流補覺休息。
蕭彥回派司文去跟吳虎說,他們一行人決定未時三刻離去。
到了正午時分,霧氣已散得七七八八了,一行人又啃了些幹糧,到了未時三刻大家便收拾行李出發。
隻是馬車剛駛到村口,便被吳虎帶着一群漢子團團圍住,大約有五六十人。
蕭彥回帶着衆人走下馬車,冷着臉問道:“裡正,這是何意?”
吳虎一身匪氣,大笑着說道:“崔公子瞧不出來嗎,我和我的兄弟們想留你們在這泉水村多待些時日。”
一旁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男人大大咧咧地說道:“大哥,你跟這個小白臉說這麼多作甚。”
接着,絡腮胡對着蕭彥回說道:“小白臉,隻要你把女人和銀錢都留下,我們可以放你們走。”
另一旁一個瘦小的男人谄媚地笑着:“二哥,我瞧着這小白臉也不錯,大哥二哥不要的話就留給我吧。”說完,色眯眯地瞧着蕭彥回。
蕭彥回皺了皺眉,他盯着吳虎說道:“吳虎,你身為裡正,怎麼幹起了山匪勾當,你就不怕官府将你們都抓起來。”
吳虎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官府若是能奈何我們,我還能在這兒經營至今?這村子前後山路陡峭,你們能好端端上來,那是我們故意放你們進來的。若是官兵來,還沒走上了來就已經被我們弄死了。”
雲姝心中一驚,看來蕭彥回是對的,這幫人早就盯上他們了,不管昨夜他們是否投宿,這幫人都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蕭彥回并未露出半分恐懼之色,反倒是說道:“你若現在帶着你的人回去,我便不與你計較,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
吳虎有些意外,但是瞧着對面不過十幾個人,其中還有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眷和小白臉,又放下心來。
吳虎嚣張地大笑起來,大吼一聲:“将他們都給我拿下,除了女人和小白臉,其他全殺了。”
那些人一擁而上,司文和畫屏護着銀燭,蕭彥回和司敬護着雲姝,其他的侍衛全力殺敵。
那些山匪的身手與蕭彥回帶出來地精銳自然沒法比,隻是山匪人數衆多,到底是難纏了些,一時間蕭彥回一行陷入了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