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姝和畫屏并沒被直接扔到門口,而是被蒙上眼睛帶上了一輛馬車,雙手也被反綁在身後。
馬夫駕着馬車一路疾馳,車廂裡除了雲姝主仆,還坐着嚴嬷嬷和三個膀大腰圓的婆子。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在了一個簡陋的院子門前,三個婆子将雲姝主仆從馬車中拎了出來,畫屏忍不住想動,雲姝輕輕捏了捏畫屏的手,讓她稍安勿躁。
主仆二人被扔進了一間柴房,柴房中散發出久無人住的潮濕發黴味道,仔細一聽,似乎還有老鼠發出的“吱吱”聲。
嚴嬷嬷冷笑道:“二小姐,今晚可就委屈你在這柴房中湊合一下了,這府裡的好日子你過不慣,便來試試這腌臜日子。”
雲姝慌亂地用雙手摸着四周,強撐着問道:“嚴嬷嬷,此處是什麼地方?快帶我回去,否則我父親回來定饒不了你們。”
嚴嬷嬷得意地說道:“二小姐早這般乖順不就沒今日這禍事了,非要想不開去惹大夫人生氣,今日隻當是讓你長記性了。至于二爺嘛,這會兒恐怕早就到北地了,哪裡還顧得上二小姐你。”
随即嚴嬷嬷便帶着三個婆子轉身出去了,出去後還将柴房鎖了起來。
嚴嬷嬷在門外壓低聲音,跟三個婆子交代道:“今夜你們守好門窗,明日一早便将二小姐偷偷送回清扉閣,給她個教訓便是,可不能出了岔子。若二小姐有個什麼事情,大夫人饒不了你們。”
三個婆子唯唯諾諾地說道:“是,是,嬷嬷放心,奴婢明白。”
嚴嬷嬷便坐着馬車,和馬夫一同回了府。
嚴嬷嬷剛走不久,畫屏便掙開了手腕上的繩索,她一把抓下眼前蒙着的黑布,趕忙去給雲姝松綁,低聲道:“小姐,看來大夫人隻是想吓吓你,不敢做得太過。”
雲姝冷靜地點了點頭,說道:“且再看看,看看她們能做到什麼地步。”
可一刻鐘後,外面竟傳來雜亂的腳步聲,蘇府側門當差的吳婆子帶着兩個壯漢駕着車過來,下車後吳婆子笑眯眯地對門口的三個婆子說道:“三位老姐姐,大夫人擔心二小姐的安危,專程派了這兩個漢子來守着,你們便回府歇着吧。”
三個婆子面面相觑,有些猶豫,可吳婆子也在府裡當差,應當是不敢耍什麼花招了。
這夜裡還有些涼,她們也不想在這處受罪,于是她們三人便坐上吳婆子安排的馬車離開了。
雲姝和畫屏對了對眼神,察覺到事情有些異常。
待馬車走遠以後,隻聽吳婆子賊笑着對兩個壯漢說道:“今晚就便宜你二人了,隻是别隻顧着自己快活,忘了主子交代你們的事情。”
那二人咧着一口大黃牙嘿嘿笑着,年長些的那個還伸手摸了摸吳婆子白胖的手,語氣猥瑣地說着:“吳媽媽盡管放心,我兄弟二人定會辦好差事。”
吳婆子将那人的手揚開,罵道:“嘁!裡面有嫩芽給你們采,你們還要占我老婆子的便宜,當真是餓死鬼投胎。”随即吳婆子轉身離開。
此時,柴房内的主仆二人已經猜到即将到來的是什麼了,雲姝眸中一片冰冷,仿佛結了冰,而畫屏則怒火直沖腦海,恨不得立馬沖出去剁了這兩個鼠輩。
雲姝用極低的聲音問道:“外面這二人,你可有把握?”
畫屏自信地揚了揚頭,說道:“小菜一碟。”
雲姝情緒複雜地說道:“你總是這樣護着我。”
畫屏自幼習武,家中本是開镖局的。隻是後來畫屏家中遭了難,隻剩下她一人,蘇二爺見她可憐,又有練武天賦,便在雲姝七歲那年将畫屏帶了回來,讓她跟着雲姝四處遊曆,貼身保護雲姝。這些年她練武從不敢懈怠,如今也算得上是武藝高強。
也正是因為畫屏武藝高強,前世才會為了保護雲姝,打傷了那位家世極高的金家大少爺。
金家大少爺是出了名的混人,下流胚子一個,他當時見雲姝貌美,又在後宮無依無靠,便大着膽子想強占了雲姝,畫屏情急之下打傷了他。
可他是金家的心肝肉,他的姑母便是那位執掌後宮、盛寵不衰的怡貴妃,怡貴妃為了給自己的親侄子報仇,派人将畫屏關進了慎刑司,日日對畫屏用刑,最後畫屏在中秋那晚沒能扛住刑罰,丢了性命。
畫屏沒有注意到雲姝的異常,正細細地聽着門外二人的動靜,她是練武之人,耳力比一般人強上許多。
那二人剛迫不及待地推開柴房門,便見兩個肌膚白皙的小娘子,他們用黏膩的眼神上下掃視着雲姝主仆二人,獰笑着說道:“蘇二小姐這長相可真是比青樓裡的花魁還要美,旁邊這丫鬟雖說容貌普通了點,但這身段卻是不錯。沒想到我們哥倆還能有這樣的福氣。”
畫屏看着那長得像過街老鼠般的兩個人,怒道:“看什麼看,閉上你們的狗眼!小心姑奶奶打得你們滿地找牙。”
那兩人反倒更興奮了,猥瑣地笑着,嘴裡念叨着:“小丫鬟可真辣啊。”說着便想徑直沖過來。
畫屏一見這兩人還敢靠近她家小姐,忍不住氣血上湧,直接迎上去将二人踢翻在地,揚起拳頭便狠狠地朝這二人的臉上招呼。
那兩人想還手,卻架不住畫屏反應快力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