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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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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蘭性德病的厲害,殿試去不成了!

索額圖聞訊大喜。

他叫來次子格爾芬和夫人佟佳氏,道:“可不是本官的嘴厲害,随便一說,就讓明珠家的貴公子應了驗。當今本官是要翻身了!”

格爾芬鄙視道:“阿瑪,你這是幸災樂禍。”

“哎呀呀,明珠在内閣一人為首、呼風喚雨,人人奉承人人聽從,要多威風有多威風。如今他兒子納蘭性德順應不了他的期待:一鼓作氣連拿鄉試、會試、殿試榜首,他怕是一肚子火,恨不得把納蘭性德從床榻上拽起來送到太和殿去面聖對答。我索額圖就不同了,我兒子格爾芬好歹也是有功名的舉人了,又要進宮去做八旗子弟們人人羨慕的差事:二等侍衛,可是光耀門面的大好事啊。”

佟佳氏忽然一悟:“老爺,納蘭性德這一病,是不是連帶着惠嫔的封妃之事也要往後挪啊?所謂家族榮耀,一衣帶水。”

“可不是嗎?”索額圖勾嘴一笑,“風水輪流轉,明珠怕是要從内閣出來了,領個督察院左督禦史的職位,專門負責查案子和三法司會審。”

佟佳氏道:“那也是從一品的高位啊!”

索額圖擺了擺手,狡詐道:“宮内的線人來報了,皇上猜忌裕親王福全勾結天下道派、有不臣之心,明珠的兒子納蘭性德跟著名道人施道淵有交集,施道淵偏偏又是裕親王的人,夫人,你說到時候案宗交到明珠手裡,他要怎麼審啊?”

“這……”佟佳氏猜測,“顧全大局的角度,自然是動不得裕親王福全,莫論王爺反心真假,他跟康熙皇帝畢竟是兄弟。顧全父子親情的角度,更是傷不得他的寶貝兒子納蘭,莫論納蘭跟那個道士之間是怎麼回事。”

索額圖爽朗大笑:“看明珠陷入為難,本官心裡爽快啊!”

見格爾芬往外走,索額圖問了句:“你去哪兒?”

格爾芬借口道:“去瓜爾佳府邸見雲辭格格。”

“你騙不了阿瑪。”索額圖對家丁一使眼色,“都給本官看着二公子,不許二公子踏出索府一步,去明珠家探望他的納蘭兄。”

*

殿試當日,因知納蘭來不了,康熙皇帝就下了聖旨讓納蘭的阿瑪明珠全程作陪和觀試。

從明府出發前夕,明珠怒火燒心,對覺羅氏道:“本官被皇上如此對待,怕是内閣之位保不住了,要從正一品降為從一品了。”

覺羅氏能夠體會夫君的心情:“皇帝的确是太無理、太狠心了,此舉是大大掃了老爺您的顔面啊!”

“此事不可讓容若知道,否則他事後責問皇上,隻會叫皇上更有打壓納蘭家的理由。”

“咱們兒子心明如鏡,即使知道,也不會把阿瑪受的屈辱去向皇上讨回。”

“但願如此,本官出發了。”

“老爺一路順利。”

這場殿試的結果,是韓菼成為了新科狀元。

明珠見徐乾學對韓菼的文章推崇備至,高贊其有“韓愈柳宗元之風”,又聽見得意忘形的韓菼在對答康熙皇帝詢問的“三藩之策”時,意見與自己向左,心中對韓菼記恨的是咬牙切齒。

明珠裝出了春風拂面的模樣,對韓菼道:“韓生大喜呀,如今得皇上欽點,你就是新科的狀元郎了!”

無奈韓菼不識趣,亦不知眼前人就是:“天下第一才子”納蘭性德之父納蘭明珠,更是肆無忌憚起來:隻仰頭高傲一笑,算是對“那位高官”的回應。

明珠依舊是平和以對,道:“韓生有八股之才,可做文章之事,大清翰林院的未來,有可期啦。徐大人,你說呢?”

徐乾學客客氣氣地回應:“一切皆是天子聖明,慧眼識才。”

韓菼不知納蘭性德與老師徐乾學面和心不和,竟然仰仗着徐乾學的賞識,道:

“我是一甲進士,才學與能力遠在病秧子納蘭性德之上!”

“編書修書,撰文拟稿,執策方圓,獻文墨于天子,作篇章頌大清,成名聲于後世,不可謂我不如納蘭性德!”

同榜探花乃是徐乾學的弟弟徐秉義,榜眼乃是後起之秀宋荦,此二人皆是低調,不敢在皇上身邊的權臣明珠面前造次。

而在後來,明珠曾想就今日殿試之事抱負和罷黜韓菼,卻為納蘭性德所勸阻。

正是納蘭性德的慈悲心保住和感動了韓菼,日後韓菼竟然成了納蘭性德的至交。在納蘭的牽線下,韓菼結識曹寅,韓曹二人在江南制造局往來密切,是難得的交心之友。納蘭随康熙南巡之際,與韓曹二人在月下聯詩,是他難得的暢快時光。

納蘭英年早逝之後,韓菼在明府中庭徹夜大哭兩日,眼角滲血,作《進士一等侍衛納蘭君神道碑文》,與天地同悼。

*

玄烨站在書房中,看着叫顧問行拿來的一幅畫。

畫中,是小時候他與二阿哥福全一起嬉戲的場景。昔日的手足之情,無端變成了今日的兄弟嫌隙,皆因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傳言。

明珠按旨來見,果不其然,自己的内閣職務被撤、降職為督察院左督禦史。

明珠不敢口出一句“不公”或“不滿”,隻當是康熙皇帝把“對納蘭性德的惋惜”發洩在了自己這個阿瑪身上。

玄烨問:“納蘭醒了嗎?”

“多謝皇上關心,容若未見好轉。”明珠謹小慎微,“臣未能及時體察容若病情,還請皇上見諒。”

“朕不是因為納蘭的病而降你的官,而是要給你一個隻有你才做的來、和知道該怎麼做的職位。”

“臣但憑皇上吩咐。”

“督察院左督禦史的權力遠在刑部和大理寺之上,明珠,‘張岱的《湖心亭看雪》一案’和‘裕親王福全勾結道家勢力欲圖不軌一案’,朕都交給你去辦。”

“不知皇上現在有何眉目?”

“張岱的作品,朕早就借着納蘭的名義列為禁書過,是委屈了你兒子擔一個錯名堂,但是張岱其人可謂是筆不耕辍,又将之前所寫的《湖心亭看雪》收錄進了新文集《陶庵夢憶》裡面,在天下讀書人和前明士人之間是廣為流傳。朕要你去給張岱提個醒:要是靠筆杆子就能反清,那天下有這‘勇氣’的人,朕不知道處死多少了!”

明珠自然是不敢說:“臣不知道張岱在何處。”

隻領命應道:“是,臣會把皇上的意思傳達到位,不但叫張岱收斂氣焰、更叫一些糊塗人不為類似的作品所蠱惑。”

玄烨撫摸着桌面上的畫卷,道:

“朕的兄弟不多,裕親王福全算是要好的一個。記得舊時,皇阿瑪問朕和福全的志向,朕說要效仿皇阿瑪當皇帝,福全則說要當一代賢王輔君,等到皇阿瑪為了個董鄂妃連江山都不要了,孝莊太皇太後才将朕立為了皇上、同時将福全封為了親王。轉眼間,朕登基已經十二年,期間有不少事都是多虧了福全的出力,才得以穩固江山,朕還是記挂着這份‘賢王’之情的。”

明珠道:“臣一直把皇上和裕親王的情分看在眼裡。”

玄烨卻是搖頭,“朕從曹寅口中聽得,納蘭在‘濟國寺’中見過與福全私交甚密的道人施道淵,朕就叫曹侍衛去查,結果你說查到了什麼?那施道人竟然把三年後的狀元、榜眼、探花的人選都給天機神算了出來,朕顔面何在?納蘭名聲何在?”

明珠咬唇不語。

玄烨繼續道:“這些故弄玄虛之事也就罷了,曹侍衛還還查到:施道人表面上與世無争,暗地裡卻為福全多方奔走,聯絡各地信衆,隻為将福全塑造為大清的救世主!明珠,你說這麼下去可還了得?”

明珠冷靜道:“此事皇上不可輕易判斷,究竟是王爺唆使道士為之,還是道士主動為王爺籌謀,都要拿證據出來說話。臣以為,皇上的地位固若金湯,并非那一通玄學之法可以撼動。”

玄烨轉而道:“明珠,朕是怕你兒子被那道士給騙了,才甘願一病不起,錯失了皇恩與功名。朕想将那道士捉拿處死、再細搜細查福全之罪,你以為如何?”

明珠一擦額頭上的冷汗,道:

“施道人萬萬不可殺啊皇上!他求雨有功,一旦被送上刑場,皇上如何服民心?更何況皇上要是把自己的殺機定義為:施道淵迷竅納蘭性德,才使得納蘭性德這回考試不成功名……愛子容若也萬萬擔當不起啊,還請皇上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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