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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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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早晨。

索額圖經過自家花園,竟然看見格爾芬拿着一卷書,邊徘徊邊看,還一面說出了“真是暢快”這樣的話語。

“兒啊,你這是在讀書?還是在做樣子給阿瑪看?”

“兒在準備春考。”

索額圖欣慰又振奮,鼓勵道:“你要是能通過春考順利進入殿試,那就是大大長了我赫舍裡一族的臉!到時候阿瑪定要揚眉吐氣地帶了你登入明珠家去,殺殺老對手意氣!”

格爾格一身正氣道:“兒是為了不辜負納蘭兄的好意,才決定用這四個月的時間來勤學苦讀,跟阿瑪您的指望和赫舍裡一族的榮耀無關。兒即便是考上了,也不會跟您去明府搞事情。”

“你怎麼跟阿瑪說話呢?”索額圖冷問,“以前阿瑪以為你跟納蘭性德比不得,現在卻是覺得你能指望的上,你比你那不知生死的長兄阿爾吉善有出息多了,最起碼還摘了一個‘舉人’頭銜!”

“阿瑪要是沒有别的事,兒想繼續看書。”

“去準備一下,阿瑪帶你去宮中走動走動。”

“兒要憑自己的真本事考!”

“阿瑪沒說帶你去走人情場子,隻是帶你去熟悉熟悉宮裡的環境。咱們滿人子弟,以當上侍衛為榮,那些漢人則以讀書當官為榮。原本阿瑪是想叫你去當個侍衛,這侍衛用不着考試,隻要沒有人生污點、長的端正、出身上三旗就能夠進入備選,但是如今看來,你也吃不了那些站崗的苦和為皇命奔波的累。”

“當侍衛沒什麼不好。”格爾芬放下書,“跟皇上離的近,升遷機會大,吃苦吃累算什麼?”

“這麼說,你對侍衛一職有考慮過?”

“等會試之後再說吧!阿瑪不必急着做安排。”

父子一起走出府邸的時候,索額圖忽然問格爾芬:“兒啊,你現在有什麼理想或是目标沒有?可以跟阿瑪說。”

格爾芬還真說了出口:“兒喜歡一等公樸爾普的女兒:雲辭格格。對她一見鐘情。”

“沒出息!”索額圖上了馬,居高臨下地看着格爾芬,“你跟納蘭性德搶未婚妻?我索額圖在明珠面前丢不起這個人!”

“兒隻是喜歡,沒說要搶要娶。”格爾芬在索額圖自下而上的移動目光中躍上馬背,“阿瑪對此心裡有個數就好。”

“單相思也要有個度。”索額圖的聲音混雜着馬蹄聲,“不管雲辭格格以後嫁給誰,都輪不上你。”

“兒知道。”格爾芬策馬在索額圖旁側,“所以沒有強求過。隻把喜歡當作是一件可以說的私事。”

索額圖沒有聽明白格爾芬後半句話的意思,但也不想往深處去問。

父子倆人隻管向前奔去,掠過瑟瑟秋風,卷起片片落葉。

*

房間裡,容若好不容易進了幾勺玉米羹,算是吃下去了東西。

在袖雲端走早膳的縫隙,容若自己穿好了外出的衣服,準備離家。

“公子想要去哪兒?”

“我去皇宮,找西醫。”容若決定道,“寒疾折磨的我難受,不能再指望漢醫郎中拖下去了。包括那些宮廷禦醫,也不見得就能對症下藥。”

“公子憔悴,若真要出門,一路小心。”

“沒事。”容若自己提了提精神,“去皇宮看病而已,總歸是拿自己的身體試西藥,好則最佳,不好則是宿命,我沒什麼接受不來的。”

“隻是西藥要想從太醫院開出來,怕也不是易事。袖雲怕太醫院之人頑固,偏要說公子崇洋,不肯安排西醫的班次,不肯公子問西藥。”

容若知道袖雲說的有道理,所以才責備那些守舊的禦醫道:

“我是在給自己救命!太醫院之人還搞什麼明索黨争?還拿漢方擠兌什麼洋方?看病試藥的人是我,定生定死的人也是我,那些人也容不下?”

袖雲關切道:“請公子慎重。”

容若邊外走邊道:“袖雲你記着,要是我到了傍晚還沒回來,你就把我去找西醫的事告訴阿瑪和額娘。”

“是,袖雲記下了。”

*

另一邊,禦花園。

納蘭惠兒正在獨自賞花。

太監張全保上前道:“奴才給惠嫔娘娘請安。中秋節将至,皇上給娘娘賜了一對花好月圓的耳墜,奴才給娘娘送來了。”

“替本宮多謝皇上。”

“是。奴才一定向皇上傳達。”

“公公這一趟辛苦了。”惠嫔說罷,給貼身宮女遠黛使了一個顔色,意思是要照着默認的“規矩”給那張公公跑腿費。

“娘娘,皇上如今對六宮雨露均沾,可是多虧了您的伯父明珠大人的進谏。恕奴才多嘴說一句,明珠大人在朝堂上未能如往日那般制衡索黨,怕是有些忠君的做法操之過急了一些。”

惠嫔警示道:“張公公你記着,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本宮的家事,而非前朝的政事。”

“奴才曉得後宮不得幹政之理。”張全保随着惠嫔往前走,“但更曉得——家族榮衰關系嫔妃恩寵之實。莫說是皇上這會兒才想起給惠嫔娘娘您送東西,奴才聽說,朝中許多大人們礙于索黨的勢态,對明珠大人長公子奪魁榜首這樣的大喜事,都是想賀而不敢賀。”

“眼光還是需要放長遠一點。”惠嫔停步平視前方,“容若公子的功名路,不是隻限于‘鄉試’這一項,他更大的成就在後頭呢。”

——在外人面前,不能叫“表兄”,隻能叫“容若公子”。

——就像是曾經的“惠兒”變成了大家口中的“惠嫔娘娘”一樣,人事變遷,傷感多兼。

“娘娘說的是。”張全保應道,“奴才忠于娘娘,忠于納蘭公子,忠于明珠大人。”

“照理說,後宮嫔妃是不能去太醫院的,但是本宮想親自去選些好藥材出來給皇上炖湯補身子,張公公你是内務府的太監,就随着本宮一起去吧!”

“是,奴才随着惠嫔娘娘一同,不叫娘娘有嫌。”

“要是有别宮的主位的心腹問起,你應該怎麼答話?”

“回惠嫔娘娘,”張全保機敏道,“奴才就說,是萬歲爺給的準兒。”

“好,跟上吧!”

惠嫔朝太醫院走去。

*

容若踏進太醫院,一眼看過去,忙活的全是漢醫禦醫們。

那些禦醫,手頭上多是幹一些服務于後宮嫔妃們的利益之事,不見得對其他該做的份内之職上心:精思和改良行軍過程中的醫方、仁心和善念以待監獄囚犯的身病、盡責和全意行走親貴大臣們的探病差事……

——滿腹心思放在紅牆内院,不思醫術應濟君濟臣心無愧,不知醫者應為君為國獻金方,朝廷養着你們做什麼?

——方子不該多總結?醫書不該多參悟?德行不該多提升?你們摸摸自己的心是冷的還是熱的?

容若想過去給院使提個醒,腦袋卻是一陣眩暈,隻得在原地站着。

幾位跟明珠交好的“心腹”走了過來,包括左右院判和數位禦醫。

左院判對容若關心道:“長公子若是需要卑職等盡心,叫人來太醫院傳話就是,何須自己辛勞跑這一趟?卑職瞧着長公子已是在硬撐精神,還是快坐下吧!”

“皇上一向聖明。”容若詢問,“帝師啟用洋人南懷仁,畫師啟用洋人林約翰,今日我怎麼不見西醫尤裡恩、喬納斯和邦尼特?” 【注1】

右院判道:“卑職不敢明說,長公子應當明白這會兒太醫院是誰說了算。院使親索黨,索大人主張:醫術,華夷有别。”

“華夷有别?”容若重複了一遍,“索額圖這一個‘華’字,是給足了院使和手下的各醫官醫吏們膽子和底氣啊?一個‘華’字,就可以不認‘西醫之術’和‘滿蒙醫興’了嗎?”

“長公子,今日西醫不在。卑職等願意好好為長公子診療寒疾。”

從左右院判口中聽到“寒疾”一詞,容若就知道那兩位醫者是有真本事的。

不然,兩位院判不會未診脈、未聞病狀、未聽心音而知:納蘭公子的寒症漸進了,釀成寒疾而使得身子和腦袋越發沉重。

向兩位院判表達了自己的信任之後,容若指着“洋醫署”的空位道:“我曉得,西醫們不是不肯坐班,而是漢醫禦醫們排擠打壓,使得他們不得機會照職出勤。”

兩位院判無奈不語。

“我過去跟院使說——”

容若一手揉了揉太陽穴緩解頭痛,一手撐着桌面站了起來。

兩位院判扶了容若一下,“長公子小心!”

容若含笑點頭一謝:“我還能頂一陣子,沒事。”

見明珠之子上前,院使問:“納蘭公子,來我太醫院何事啊?問藥還是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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