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康熙側臣·納蘭容若傳 > 第41章 第41章

第41章 第41章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明府。飯桌之上。

除了明珠一家人外,惠兒同在。

明珠鄭重道:“皇上對我的刑部尚書的任命已經下來了。”

覺羅氏、納蘭三兄弟、惠兒同時道:“恭喜老爺/阿瑪/伯父。”

“刑部是六部之重,就跟坤甯宮是六宮之首一樣,我明珠要是能在任上做出些大成績來,不愁青雲之路順暢。”

“老爺,鳌拜和理藩院的案子,是你審還是皇上親審?”

“夫人,你口中的兩個案子,其實容若大抵探全了眉目,看他想告訴我這個阿瑪多一些,還是告訴皇上多一些罷了。”

揆叙問:“容若哥哥肯定是向着阿瑪的對不對?”

容若對弟弟溫和叮囑道:“小揆叙,長兄告訴你,你以後如果也像長兄一樣成了皇上身邊的陪臣,考慮事情不能失衡:既要穩住皇上的威嚴,又要讓阿瑪有功可立知道嗎?”

揆叙眨了眨眼睛:“那是不是很難?”

“多想想,為家為國想想。”容若用指關節輕敲自己的額頭,“就不難。”

容若對明珠道:

“兒之前看待理藩院對軍情不報之事,注意力都放在:當中的官僚為何沒有自主判斷力上面、進而讓那徐乾學稱了心思:挑起皇上對索黨和明黨勾結、把控、操持理藩院的疑心。近來忽然有了不同的想法——”

“徐乾學這樣的弄臣固然可恨,除了學問淵博之外沒有任何可取之處,但是回歸理藩院這個機構本身,問題諸多,阿瑪理應上書皇上指出才是:軍事和外交,事無巨細必須向朝廷報告;法度、貿易、地方治安,在任官員無法解決之事必須上報中央。如此,是否解決了信息傳送問題?”

“容若,你這想法,本質上還是分權。”明珠斟酌道,“皇上現在恨不得高度集權和事事親為,你不怕他認為你在跟他唱反調嗎?”

“理藩院所轄三域的治理,本就具備特殊性。”容若深入道,“皇上不能把五項大權都牢牢緊握,張弛無度的話,隻會造成兩個極端:無人敢報或報不勝報。”

“可是,這不等于治本啊!”明珠詢問,“假設阿瑪去審理藩院的三名長官,從‘是否權責不明’之處下問,也不是辦法。”

“阿瑪你轉念想想:比起問責,是不是讓三名長官和理藩院上下明确職責後,才更能讓人人都敢說話?”

“有道理。徐乾學是文官,口才和思辨能力極好,所以他能夠在理藩院中随心‘撬開’或‘堵住’那些官僚的嘴。”明珠氣道,“着說白了,就等于是——對掌握我大清藩部地區的官員們的精神控制。”

容若道:“想要理藩院擺脫文官控制、重回往日狀态的辦法,不是叫皇上殺了徐乾學來正朝綱,而是讓理藩院自身從上到下、從内到外地認識到:各司其職、德行配位的重要性啊!畢竟,殺了一個徐乾學,又會出現第二個徐乾學,難道不是嗎?士人多難養,性本逐名利。道理就這兒呢阿瑪。”

“那就阿瑪先去審?”

“嗯。”容若點頭,“審妥、上報,等皇上下指示,理藩院之事就算是告一段落。料想那徐乾學也能收斂一陣子。”

飯點的尾聲,見容若喝完玉米羹後,明珠關切道:

“兒啊,阿瑪問你,日後你中舉,需拜訪主考官徐乾學。若徐乾學一面看重你的家勢、一面謀奪你的才華,且對我明珠陽奉陰違,你會如何應對?”

“兒可以說真話嗎?”

“你說。”

“兒這個年紀,本不該多想自己的生前身後事,隻是深深明白:活在現世的時候,就該‘不給任何人添擾’和‘護得納蘭一家周全’,阿瑪你說是嗎?”

“老爺。”覺羅氏叫了明珠一聲。

意思是:

顧着些容若的感受,别再追問了。

你問再多,容若至始至終都未變過:比誰都活的透徹、活的玉潔。

*

“揆方準備去渌水亭讀書寫字,一會容若哥哥也來。”

“好。”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小揆方從飯桌離席的時候,碰了一下自己身側的長兄,竟有一塊方帕從長兄的袖中掉了出來。

這要是容若自己日常用的,倒也不打緊,偏偏是上面的一朵刺繡玉蘭花引起了明珠的注意。

明珠從地上撿起方帕,不悅問:“兒啊,你這是什麼?何處而來?”

小揆方垂手站在長兄身邊,低頭小聲道:“容若哥哥,對不起。”

“别放心上。”

容若給嬷嬷遞了眼神,意思是讓嬷嬷先把小揆方帶到渌水亭去,飯廳的事情自己會應對。

明珠複道:“容若,你是自己說?還是等阿瑪問第二遍?”

納蘭惠兒在心裡恨罵了一句:沈宛,我就知道,隻要有你在表兄身邊,表兄遲早會被你害死!

惠兒一咬牙,替沈宛擔了“罪名”道:“伯父,這塊方帕是惠兒給表兄的。”

惠兒心想:

沈宛你但凡有點良心,就該知足。表兄待你好,你可以全盤接受不回禮不相謝,因為表兄待誰都很好,世上就隻‘納蘭容若一個全心全意善待他人、不計冷暖’之人。

如今你倒是連“定情信物”似的東西,都敢往“天下人的納蘭公子”手裡送了,簡直是:天下女子,無出于你之左右者!

“荒唐!”明珠不信,“惠兒你的繡工比這上面的玉蘭花好。”

“偶有不盡意之處,請伯父原諒。”

“不可能是惠兒你。”明珠敏銳判斷,“你給容若送東西,親手做的必定是最高最好最無挑的一品,不會是這種看着傳神,實際卻是下了猛功夫、在短時期内學成之物。”

覺羅氏亦道:“是啊惠兒,咱們納蘭家的人上手做東西,就好比是你給容若的荷包、香包、挂墜;袖雲給公子做的箋紙、書校、藥盒;容若自己做的納蘭香、九節扇骨折扇、白玉雕燭……哪件不是能把能工巧匠比下去的?”

“惠兒,你不必替容若瞞着。”

明珠給兒子開了一堂課:

“容若你記着:整個大清的女子都可以愛你、戀你、慕你,但是我明珠不許有誰拿這種配不上你的東西讨你的好!”

“兒覺得挺好。”容若平和道,“阿瑪怎就覺得配不上?”

“糊塗!”明珠指着桌面,“我明珠的長公子的吃穿用度:哪怕是衣服上的一根線,都是相襯過珠玉之後再定制紡織的;哪怕是燒麥裡的一粒米,也是照着你的口感去蒸煮、不敢算差一丁點時間的。”

“身外之物……就不行嗎?”

容若輕聲問。

“自然是不行。”

明珠應的斬釘截鐵。

“雖說照着家規是錯的,但兒覺得自己沒錯。”

“阿瑪不多訓你什麼,留着你自己反思就是。”明珠把方帕交給覺羅氏,“至于此物,就先由你額娘收着。”

*

渌水亭。

小雪輕飛,冷風微吹。

容若坐在小揆方身邊,陪他讀書寫字。

見惠兒過來,容若就與她一同到旁側的欄軒處坐着。

“表兄會覺得惠兒表現的唐突嗎?”惠兒帶着些後悔,“惠兒應該猜到伯父不會信惠兒說的那些話。”

“不會,惠兒你是為我好。”容若淺笑,“換成别的女子,不願也不會。畢竟你我都不知道明珠會不會往深處追究。”

“宛姑娘的方帕被伯母收着,沒有伯父的許可不可拿給表兄你,表兄你可會覺得寂寞?”

“怎麼說呢?一種習慣了的孤獨感罷了。”容若看着落雪,“也是自己給自己多添了一個該記住的詞:身外物。”

“宛姑娘覺得自己屢屢跟表兄你見面,是在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表兄你似乎也對此帶着某種意義上的期盼感。隻是惠兒以為,事頻則壞,多見非好,表兄你還是要顧着自己和伯父伯母的感受才好。”

“惠兒,不說我的事情了。”容若問她,“接下來的秀女大選,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就跟是将士要出征了一般,去往一個新的戰場,跟許多花容月貌的女子們一起争奪一個帝王的愛,得之有幸,失之無憾,日日夜夜在宮牆内伴着内心的千緒萬感而活。”

“有了小阿哥之後,從嫔妃變成母妃,就能從為皇上帶去笑聲變成一個擁有笑聲的女子吧?”

“是啊,宮裡的女人,需要子嗣。才能在位份上站穩腳跟、才能在别人面前有底氣、才能比沒有子嗣的妃子多一分仁慈和人性。”

“惠兒你要答應我,後宮之中永遠隻有确定的輸家、而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赢家,你要做一個好妻子、好母妃、好女人。”

“表兄要聽惠兒的心裡話嗎?”惠兒笑了笑,“惠兒不怕與人相争相鬥,怕的是有人争我鬥我我卻不知道。”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