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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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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沈逆是唯一不會讓邊燼潔癖發作的人。

感受到邊燼的體溫,沈逆神志微蕩,就要脫口而出的暗嘲悉數忘了幹淨,回眸時,眼神被邊燼那雙明亮的眼睛捕獲。

邊燼什麼也沒說,隻一個往回勾這個小動作,就讓沈逆明白她要自己暫時不要發難。

年少時,沈逆為維護師門與人沖突,或者鼓腦争頭時,邊燼也是這樣,輕輕将她帶回來,護到身後,無聲安撫。

邊燼目光從沈逆臉龐上移開,轉到李煽面龐上時,神色中滲入了冰霜般的冷意。

“不過是例行問話罷了,我随你們去。”

“師姐。”

沈逆側了側身,擋在她面前,微聲耳語:

“這永王因為我強要她研發署的權限,心裡不痛快,以你為借口來找我麻煩。研發署定是研制出了探測記憶模塊的新儀器,你随她去,隻會沾一身晦氣。”

沈逆也意識到剛才自己太護着邊燼了,這番話稍加解釋,讓邊燼明白,李煽針對的人是她沈逆,她堅持反擊便是理所當然。

邊燼道:“雙妻榮辱與共,針對你便是針對我。”

沈逆:……

邊燼繼續道:“我自然不會成為你的污點,讓你難做。”

邊燼這是要立證自己沒有任何怕人查的地方。

她這麼說,沈逆倒是沒法再勸。

“我跟你一起去。”

李煽見沈逆到了邊燼面前犀利盡掃,換作一副體貼的模樣,譏诮道:

“靖安侯可真是悠遊自在,城防工程司那邊竟沒有你操心的事,一心陪娘子。”

沈逆轉眸看她時,又換上一張冷意森森的表情。

“托殿下的福,工程司那頭進展緩慢,的确沒有太多需要我操心的事。”

李煽:……

沈逆句句都不将李氏王爺放在眼裡,可她說的也是實情。

若是深究,李煽一直将沈逆這個天子親封的總監事擋在門外,的确是存心妨礙城防進度。

天子若要怪罪,或是城中生亂,李煽難辭其咎。

沈逆行了個禮,跟在邊燼身後出門。

李煽眼中燃着星星點點的惱,目光落在沈逆清隽的身形上半晌,沉了沉眼眸,拂袖出了侯府大門。

一行人到了大理寺,進入一間無窗的屋内。

屋内一片枯燥的白,正中擺着一台巨大的金屬座椅。

座椅靠背的頂端有一面弧形靠枕,正好能夠将人的後腦包裹進去。

沈逆給了邊燼一個“果然”的眼神。

李煽拍了拍座椅的扶手,介紹道:“這台儀器是聯想記憶探測儀,裝配了目前最先進的傳感器,可以精準監測嫌疑人的腦部活動。”

她點了點自己的腦袋,“無論是原體大腦,還是機械化過的大腦,都有海馬體和前額葉皮層這兩個與記憶高度相關的區域。

“兇手是這世界上最了解犯罪現場細節的人,無論怎麼僞飾,當她再次看到犯罪現場的相關資料,相應記憶就會被不自覺地激發。隻要通過分析嫌疑人在看資料時的腦活動,就能判斷嫌疑人是否有罪案現場的真實記憶。

“對了,特别提醒一句,即便記憶模塊損傷了,隻要客觀存在任何一丁點關于罪案的記憶,無論如何僞裝都逃脫不了監測。隻要被監測到,儀器就會發出警報。”

完全不信邊燼失憶的李煽拍了拍座椅,挑釁地看向邊燼。

“簡而言之,真正的罪犯隻要敢坐上來,一定會原形畢露。”

對于非專業人士來說,李煽這番發言足夠讓人心生畏懼。

沈逆慢慢踱步過來,一邊走一邊從蹀躞帶上取下一罐小巧的噴霧。

“殿下,下官有個疑問。這設備是否能區分記憶屬性?比如,嫌疑人之前因為被冤枉、糾纏,已經聽過官方提供的各種信息,對罪案細節有了被動記憶。這種情況下産生的相關聯想,如何與真正的犯罪記憶區别?”

“冤枉”和“糾纏”過邊燼的大理寺衆屬官,聽到沈逆前半段話還有些氣惱,聽到後半程紛紛陷入沉思。

的确是一個容易産生誤判的點。

李煽似乎早有準備,應答自如。

“靖安侯大可放心,儀器裝備了最新的記憶指紋技術,可以追蹤神經元活動模式。是自主記憶還是聯想記憶,它自能精準區别。”

李煽介紹得詳細,信心滿滿,這台儀器顯然出自她手。

沈逆卻是半眼不看這笨拙的機器。

“精不精準的,恐怕也隻有拆了機器才能知道。”

同為機械天賦者,沈逆是雙S,比S的李煽高出一個等級。

别看隻是一個等級,卻是窮極一生都無法逾越的天塹。

作為機械方面的絕對權威,若是她要拆開檢查,挑此儀器的毛病,李煽也無力反駁。

沈逆的言下之意很清楚了。

她不會讓邊燼有被冤枉的可能。

沈逆仔仔細細用消毒噴霧将整個儀器噴了兩遍。

沈逆歎了一聲,“行吧,勉強能坐。”

李煽:……

邊燼神色平常,沒等李煽再開口就坐了上去。

邊燼說:“開始吧。”

……

半個時辰後。

邊燼從探測儀上下來,問李煽:“永王殿下,現在我可以離開了嗎?”

李煽盯着一次都沒有響過的儀器,面如玄鐵。

沈逆将邊燼的鬥篷遞給她。

大理寺屬官輕聲詢問李煽:“殿下,是不是壞了?要不要檢修一下?”

沈逆關切道:“下官問一問儀器,看看它壞了沒有。”

李煽已經無心顧及體面,從牙縫裡擠出一個陰恻恻的“滾”字。

.

坐上回程的馬車,邊燼顯得有些累,靠在窗邊支着腦袋。

戴着手套的沈逆遞給她一杯水,“那儀器對大腦的負擔不小。”

“還行,謝謝。”邊燼拿過水杯,眉心推起一座小山。

沈逆知道,不僅是儀器對大腦有負擔,剛才在檢測的過程中,大理寺的人一邊播放燕落戰事的影像,一邊提問。忽然在毫無提示的情況下,播放了一段士兵被虐殺的鏡頭。

邊燼第一次北伐時那個士兵就跟着她,是一位忠心耿耿的老兵,沈逆都認識。

虐殺的過程被刻意放大,士兵痛苦的臉映在邊燼的眼底。

當時她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但李煽的探測儀探測到了她大腦正在散發出濃烈的悲傷情緒。

沈逆看着探測儀上不斷湧起的藍色波紋,那是邊燼的痛苦,如連綿的海水,拍打在她的胸口。

儀器沒有檢測到她叛國的證據,反而檢測到她深藏的另一面。

邊燼的悲傷值分明已經突破了100。

這個數值放在任何一個普通人身上都足以痛哭流涕,但她竟沒有任何變化。

雙眼平靜,無淚無波。

讓沈逆想起多年前,在雙極樓向她告白的雪夜。

當時她那雙眼睛裡也是覆着堅冰,寒冷無情,讀不出任何的情緒。

沈逆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這位師姐,不修無情道更甚無情道。

多年之後,沈逆忽然發現,即便被邊燼一手帶大,其實也從未真正了解過這個女人。

邊燼最為殘酷對待的,或許是她自己。

……

邊燼喝了加入桂花糖膏的營養液,發痛的神經得以緩解,纖長的睫毛低垂,昏昏欲睡。

身子向沈逆的方向傾斜,沈逆眼波微動,像攬住妻子一樣将她攬過來,給她肩膀,借給她片刻安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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