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點不滿很快如流水般消失在威爾帝心中。
沒有人可以拒絕有真材實料的研究者,哪怕那個人本身也是頂尖的科學家都不行。
當然,如果千手扉間能不帶上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威爾帝或許會更高興。
那兩個人無法忽略的強大氣場還在其次,重點是,千手扉間收斂了。
就像白狼收起了兇性去假扮薩摩耶一樣,不可否認它們都是食肉的犬科動物,可誰也不會把這二者認錯。
威爾帝當然也不會。
他不懂忍術,但卻懂科學研究,清楚想要得到某些結論就必須要用上什麼手段,千手扉間可不像他在千手柱間面前表現得那樣無辜。
——不過,以穢土轉生之軀蘇醒的千手柱間,明知自己死去多年,卻對重塑身軀一事并不奇怪,他當真不知道千手扉間做的那些事嗎?
這也不見得吧。
察覺到威爾帝看過來的目光,千手柱間好脾氣地笑了笑,目光卻洞若明火,竟讓威爾帝有種被看穿的錯覺。
可還不等他開口,就見千手柱間移開目光,有些恐懼地落在千手扉間的寫下的記錄上:“這些就是你打算交給那位科學家的……論文?”
論文是什麼千手柱間還真沒聽懂,但總之要拿去給其他人看的。
威爾帝說是千手扉間在這個時代名不見經傳,學曆科研成果什麼的暫時都拿不出來,如果想要拜入那位科學家門下光有他的推薦是不夠的,至少需要一篇論文作為敲門磚,三個人——加上大蛇丸,為了這什麼措詞細節讨論了一下午,聽得宇智波斑都如臨大敵,看向千手柱間的目光充滿殺氣。
如果要讓他寫一篇所謂的論文才能進入什麼大學,那還是直接拿劍逼人答應更簡單。
被磋磨得頭昏腦脹的千手扉間難得沒能察言觀色面面俱到,隻看了眼同病相憐的大蛇丸,疲憊地點了點頭:“這些理論的東西轉成文字,可比我想象得麻煩多了。”
大蛇丸也不禁長出一口氣,頗為意外地說道:“沒想到這個時代竟會将自己的成果分享出去。”
對忍者來說,他們每一項成果都是底牌,是賴以生存和保命的東西,哪怕為人師表也會藏下幾招做不外傳的秘技,像這樣寫成文字讓所有人都能翻閱,對他們來說根本是無法想象的事。
時代不同思想也不同,有這樣的差别也很正常,威爾帝并不打算置喙忍者們的思維差異,隻是頗為感慨道:“二位的能力着實讓人佩服。”
在千手柱間聽着像是一下午在寫一篇論文,但實際上學術交流和論文指導幾乎是同時進行,威爾帝并沒有做什麼理論上的解釋,更多是在把千手扉間和大蛇丸說得概念翻譯替換成更附和現在認知的專業名詞,比他想象得輕松多了。
威爾帝不懷疑這兩人的學識,可時代之間的鴻溝橫在這裡,他難免擔憂其中的差異太大,會導緻他們和外人之間難以溝通,從而把他的招牌給砸了,但現在看來是不用他擔心了。
大蛇丸卻把功勞全都推給了千手扉間,對他展顔一笑:“這也是多虧了二代目大人的提醒。”
話音落下,千手柱間不禁看了眼大蛇丸。
真理相通,差别隻是名詞。這說起來是簡單,但他們之中能做到的也隻有大蛇丸和旗木卡卡西,而以他倆的反應,意識到這點也隻是時間問題,說什麼多虧無疑是恭維,可千手扉間卻舒展了眉頭,像是對此頗為受用。
他這弟弟,什麼時候喜歡聽人家的恭維了?
還是因為恭維的人?
但這倆人的相處當真是正經,千手柱間就是想借題發揮都做不到。
千手柱間面露遺憾,大概能猜出兄長在想什麼的千手扉間不禁翻了個白眼,兩人打啞迷似的眼神交流不知道哪兒招惹到了宇智波斑,後者也翻了個白眼,說:“這種東西,我可搞不來。”
對哦。千手柱間拍了拍腦門,這要是搞個什麼論文才能體驗大學生活,那麼他和宇智波斑幾乎是沒這個榮幸了。
雖說用上忍術的話這一切都不用擔心,但入鄉随俗,千手柱間還是更想用這個時代的手段解決問題。
“你們和我們不一樣,隻是作為旁聽生上上課而已,沒這麼多要求。”千手扉間搖了搖頭。
這話聽着像是瞧不起他似的,但宇智波斑難得沒有挑刺,跟千手扉間比這些無疑是自取其辱,他才不會去自讨沒趣。
濃郁的學術氛圍随着千手柱間的打岔算是告一段落,威爾帝後知後覺地感到有些疲憊,轉換心情似的順口問道:“你們打算去聽什麼課?”
雖然有些以貌取人,但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實在不像是出現在課堂上的人。
“我聽說,在這個時代做什麼都要有證?”千手柱間好奇地咨詢道,“建房子也是?”
“……”
建房子?
屋内的人都愣了一下,不由地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