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Giotto也不會非要讓沢田綱吉做出違心的事來,便将後續的事情都接了過來。
可就算這樣,那也是因為他的決策,才會有昨夜的那場戰鬥。
沢田綱吉重重地歎了口氣。
就算Giotto攬去最後一步又如何?到底還是他造成了那個殺戮的局面。
無數人命系線于他的一句話,退也好進也好,到了Giotto這個地位,随随便便就是無數利益沖突。沢田綱吉用彭格列高層——或者說Giotto和守護者們的利益換取了無底線的退讓,可即使他什麼都不懂,卻也知道那幾位守護者前輩們為他這個任性的要求做了多少努力,況且,讓了這一次,日後呢?難道要次次容讓,次次對那些出言不遜欺負他的人容忍嗎?
沢田綱吉實在無法回答。
他退讓慣了覺得沒什麼,但其他人呢?
斯佩多之前說過的話像是刀子一樣割在他心上,難道要讓那些信任他的摯友們為了他處處受氣,割舍利益嗎?
可反之,要讓無數陌生人為他們的利益瞻前馬後,甚至拿出自己的生命嗎?
六道骸說得或許不錯,這個時代遠比他們所在的世界殘忍,沢田綱吉并不需要考慮那麼多,即使他不擔起這個責任也有其他人來,但——但這真的能說服自己嗎?
顯然是不能的,不然沢田綱吉也不會在這裡自閉了。
Giotto一來,自然沒有沢田綱吉這個“冒牌首領”什麼事了,當然他也能算是功成身退,可以安安心心地在旁邊當擺設。隻是經曆了那麼多事後沢田綱吉又哪能無動于衷,他不想聽六道骸口是心非的關心,于是滿腹心事不知道對誰說,隻好漫無目的地閑逛,卻莫名其妙到了碼頭這邊。
藍波一直由沢田綱吉照顧,他怕小孩子不懂事打擾到其他人辦正事,便幹脆帶着他一起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沢田綱吉的低氣壓影響,一向活潑的小孩子也沒了生氣,默不作聲地望着一望無際的大海。
“藍波大人……想回家了。”小孩子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砸下,他淚眼朦胧地擡起頭,六神無主地問道:“阿綱,我們不會回不去了吧?”
“别哭别哭……我們一定能回去的。”沢田綱吉吓了一跳,手忙腳亂地安慰道:“Primo不是說了嗎?會有人送我們回去的。”
“真的嗎?”
沢田綱吉瘋狂點頭。
“那為什麼阿綱你不高興啊?”藍波說着擦了擦眼淚。
“那是因為……”
沢田綱吉不禁卡了一下,難道要跟一個小孩子說他那些感懷傷秋嗎?
“那是因為他在犯蠢!”
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六道骸一把拉起沢田綱吉,瞳孔中數字變動,霧氣刹那間彌漫。
“彭格列……你是不是忘了這裡發生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