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意見？”

北山眉眼彎彎，去拉她的手，“沒有意見，巴不得多來幾次這樣的回敬。”

他接着問，“那你……為什麼不理我了，之之，你别騙我，我能感受到。”

動物生來警覺，不讓他睡在木屋的那個晚上，她的态度分明有很大的轉變。

正打算敷衍過去的徐笑之：……

“而且，你都這麼對我了，親也親了，抱也抱了，”他又露出犯規的楚楚可憐，“我們現在算得上戀人嗎，之之？”

“什……什麼戀人！”她情緒激動，一下甩開他的手，逃也似的從飯桌上離開。

“之之，”北山拉住她的手腕，“不要這樣，你到底在擔心什麼，告訴我好不好？”

他直視着徐笑之的眼睛，緩緩開口，“你明明也是喜歡我的，對嗎？”

徐笑之背過身子掙脫，卻發現他的手緊緊箍着自己，索性自暴自棄地開口，“你知道什麼是人類之間的愛情嗎，你自己也說了，一開始是為了恢複靈力才呆在我身邊。”

“那你怎麼知道現在對我的喜歡，不是你的大腦為了恢複靈力，欺騙你的一種手段？”

“人妖殊途，我是人，你是妖，人類壽命對你來說短短幾十年，也許我現在青春正好，那等到十年後、二十年後，怎麼辦呢？”

她背對着北山，聲音中已經帶上了哭腔。

北山松開手，站到徐笑之面前。

她原本就蒼白的臉配上通紅的眼睛，看起來像被抛棄的小可憐。

他雙手握住徐笑之的肩頭，松了一口氣，“原來，之之你也喜歡我。”

“你！”徐笑之擡頭瞪了他一眼。

“不是嗎，你如果不喜歡我，就不會去深究我喜歡你的原因，也不會想到我們在一起将會經曆的困難。”他柔聲地訴說，拉着徐笑之的手走到客廳，讓她坐在沙發上。

自己則是半跪在她身前，向她解釋道，“不會出現那種大腦欺騙情感的情況的，我活了上萬年，就算沒有了大腦，對我的影響也是微乎其微。”

“要我拿出來給你看看嗎？”

不出所料的，他的腦袋被拍打了一下，“别搞那些。”

他乖乖點頭，尋思以後要怎麼做才能讓之之放心。

“已經夠笨了，”徐笑之覺得他到現在為止，在這件事情上，已經是表現得最聰明的一次了。

他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淚花，“終于笑了，再給揉耳朵好不好？”

趁徐笑之捏着他的耳朵的時候，他繼續說道，“你别不把我當人，之之，我這裡也會疼，我也有心，”他指着自己的胸口。

“一想到你不理我，這裡可疼了，”他哼哼唧唧，“洪荒巨獸，自化作人形的那一刻起，七情六欲，和常人無異。”

“我就在你這裡開竅了，栽在你手裡了，之之。”他故作乖巧地眨眼，賣萌。

徐笑之不理會他，隻是捏耳朵的手放松了下來，開始逗弄起耳朵上一抹聰明毛。

“還有你說的壽命，我會陪你的，”說到這個問題，北山明顯變得認真起來，正視着徐笑之的眼睛，“我說真的，我已經活了夠久了，沒有你的時候，隻知道渾渾噩噩地打架。”

“赢了也打，輸了也打，結果怎麼都死不了，我連活下去的意義都不知道，所以，變成北山喵的路是我自己選的，”隻有他自己清楚，如果他真的想，他不會輸，隻是反正輸赢都沒意思，還不如就這樣。

“還好，喵遇見了你……”

“等你年紀大了，臉上有皺紋了，我就把自己變成老頭，比你還老！”

“嗷！”又被打了。

徐笑之推開他，“等你變成老頭，我還嫌你老呢。”

北山還以為他說的話沒被當真，急切起來，卻發現徐笑之臉上蘊含着笑意。

“之之，你同意了是不是？”他像個毛頭小子愣頭青，傻傻的，不敢确認。

徐笑之突然揚唇笑了起來，笑得眉梢都勾起弧度，她起身要走，“沒有，沒同意。”

“不是，你同意了！”北山從背後抱住她，随後直接攔腰抱起，在客廳裡到處走動，“之之，我好開心，好開心！”

“快放我下來，”毛頭小子大大咧咧的，吓得徐笑之勾緊了他的脖子，“哎，北山！”

……

接下來一直等到晚上，徐笑之在樹屋裡的任何地方，背後都會有着一隻跟屁蟲無時無刻地跟在身後。

“之之，這個放在哪？”

“之之，這個是給喵準備的嗎？”

“之之，臭巴和喵喵就睡在客廳好不好？”

“之之，我……我……”

徐笑之正在換床單，都怪某個沒有眼力見的男人，一直想要把關注放在他身上，導緻床單鋪了好久還是歪的。

“幹嘛！”她回頭，看見北山扭扭捏捏地站着，臉上帶着一絲薄粉。

“尾巴……出來了……”他說完，眼含期冀地望向她。

“可能會變成小貓，所以，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