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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奏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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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

辛晚樓眼神一亮。

靖帝咳了許久,聲音沙啞,道:

“梁王與王妃從宮外來,今夜下雪,許是耽誤了。”

“那便不必急了,梁王府不遠,想必也該到了。”宜妃說道。

沈羨亭目光晦暗不明,按着不知春,依舊垂頭跪在地上。靖帝忽然想起他,便擺手叫他起來。待他回到席間,靖帝問道:

“你……咳咳,在外可受了委屈?”

“沒有。”他簡短道。

“沒有便最好……唉,朕當年送你同那坤道走了……總是愧對了你。”

“陛下做的是善事。”沈羨亭忽然說。

辛晚樓心裡一揪,他是該趁靖帝還未反應過來他的陰陽怪氣便閉嘴的,生怕他再多說兩句丢了腦袋。不過沈羨亭也不是傻子,說這一句便不再多話,模樣顯得謙卑而恭敬。

聞淙連忙打岔,沖靖帝笑道:

“陛下,诃息連夜為陛下做了張毛氈,鋪在地上最為暖和——”

說着,他示意喬柯,将那色彩豔麗繁雜的毛氈捧上。誰料靖帝側目一瞟,不屑哼道:

“連夜做的?咳咳……咳那便是臨時抱佛腳,迫在眉睫而意在敷衍。”

說着,他又劇烈地咳起來。

诃息霎時側目看向靖帝,神情如同一隻準備搏鬥的豹子。聞淙見狀,一把拉住她的手,在手心裡重重捏兩下,叫她莫要輕舉妄動。

她瞪他一眼,便忍下來。

那内監今夜已不知是第幾次進來,說道:

“陛下,梁王與王妃到了。”

話音剛落,沈羨亭神情一凜。

梁王聞珏他們是見過的,在他與高吟吟的婚禮上。隻不過當時他們藏在屋頂上,并未将聞珏的容貌看清楚。

他是個很年輕的男人,看上去同聞淙差不多大。他那個诨名叫“玉郎”,果真人如其名,乃是個溫潤倜傥的白面郎君。

高吟吟跟在他身後,顯得很溫順。一入殿門,她那一雙鳳目便冷冷地望向沈羨亭。沈羨亭也直勾勾地望着她,她輕笑一下。

二人來晚,聞珏坐在聞淙對面空着的上席,在沈羨亭身旁。高吟吟則坐在了诃息身旁,正對聞凇。

“王妃新婚不到一年,與梁王琴瑟和鳴,看上去倒是愈發神采奕奕了。”呂泊甯笑道。

高吟吟朝她莞爾一笑:

“能伴王爺左右,乃是妾身之幸。”

呂泊甯看向遠處的诃息,輕聲道:

“王妃若有閑暇,不如讓诃息公主與梁王府多多走動……她要嫁入宮門,總是麻煩些的。”

“妾身定不負娘娘所托。”高吟吟道。

诃息心裡不悅,臉色頓時冷下來。聞淙緊緊攥着她的手,意在安撫,她便也咬牙應下。

聞珏是個很和善開朗的人,隻看他那笑臉一眼便覺得他是個自幼養尊處優、受盡寵愛的善良好人。

他說來是在座幾位的小叔,可論年紀實則與他們幾乎是同齡人。他容貌、品行都是一等一的好,十年前就已經有姑娘為嫁給他投水自盡了的,為何直到去年才成親,是是因為他太挑剔。

高吟吟也是如此,二人挑到一處去。直到如今,倒也成了一對鴛鴦伉俪。

聞珏關懷靖帝幾句,又開始同沒見過的沈羨亭攀談。中間夾一個聞凇,兩人離辛晚樓實在太遠,說什麼她一概聽不清楚。沈羨亭隻簡短地應幾句,大多是聞珏在說了。

恰在此時,聞凇忽而起身,朗聲說道:

“父皇不是還病着嗎?不如現時便叫千音閣的樂師上來,看六哥舞刀驅邪,便讓父皇回去吧。”

“好。”席上的呂泊甯答道。

奏這支《白雪》的樂師足有二十四人,個個懷抱樂器,動作卻快而輕巧。樂師須臾便将樂器擺好,連編鐘都無聲地拖了出來。聞凇一擡手,樂聲即刻奏響。

這首《白雪》乃是國中傳統的古琴樂曲,頗有“凜然清潔,雪竹琳琅”之感。為慶冬至,聞凇将那樂曲重新編排,加上笙箫管弦,更顯得雪氣磅礴、恢宏蕭瑟。

沈羨亭鮮少用刀,辛晚樓也未見幾次。不知春乃是一把重刀,較之他在朱雀台上手執青鸾劍打的那一場更顯得淩厲沉穩。

刀與劍不同,自帶一種古樸莊重之感。《白雪》樂聲也肅穆,辛晚樓不信神佛,可恍惚間竟也有一瞬覺得,不知春似是真能将太和殿裡看不見的魍魉盡數斬滅。

他舞刀的動作乃是簡化後的破光七式,辛晚樓在席間看的分明。破光用在刀上比用劍更粗莽悍勇,他已是收着力了,否則隻怕殺氣太重,驚擾諸人。

《白雪》奏畢,衆人已是滿堂喝彩。沈羨亭正欲收刀,聞凇忽而冷笑,又擡起手。

樂師得令,便又随她手勢演奏起來,所奏之樂乃是另一首《陽春》,片刻不停。

沈羨亭冷冷地睨了她一眼,登時又揚起不知春,殺意磅礴地又舞一式。刀刃過處盡是破風之聲,簌簌作響。《陽春》愈奏愈快,沈羨亭手中長刀也已淩厲精巧地與虛空纏鬥一處。

《陽春》也是琴曲,琴師為和那刀法破空之聲将那“萬物知春,和風淡蕩”之感彈得有如破陣之曲。不知春一式劈下,太和殿内宮燈瞬時滅了一半,琴師手中《陽春》也彈至頂點,隻聽一聲銳利似金石的琴聲驟響,琴弦應聲而斷。

樂聲即至,殿中一時鴉雀無聲,衆人皆噤若寒蟬。沈羨亭站直身子,似雪中翠竹,隻聽“铛”一聲輕響,他緩緩将不知春收入刀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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