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了幾隻融靈境的大家夥後,伴随着它們嗚嗷嗚嗷的叫喚聲,其它靈獸也自然遵循着強者為先的标準,紛紛低下頭來,隻發出咕噜咕噜的聲音。
小家主收拾收拾自己,才走入中心,就見驚繁正追着鳳生打,真是什麼招數都使上了,動作又快又狠。
“天天,你又怎麼惹驚繁了?”墨箐大老遠高喊一聲。
在旁圍觀的知雪轉過頭,眼睛一亮,興高采烈地奔了過來。
正習慣性伸手去接的墨箐尴尬地停在了原地。
因為知雪小朋友撲的人是齊聞。
“阿聞!你說你會給我帶糖葫蘆!”小孩兒冰藍色的雙眸水汪汪,粉雕玉琢的臉蛋捏着像塊年糕,令人愛不釋手。
齊聞也不負期望地一拍腰帶,變出一串裹滿了糖漿殼子的小果串。
這熟悉的玩意,墨箐感覺夢回第一卷初入邊林城的那年。她才十歲,就帶了墨秋晚一個十四歲的族人進城。
那會兒還說叼着糖葫蘆的墨秋晚保準是個不良少年呢,沒想到如今竟成了外事堂的堂主,全權看理占據了整個宗門遺址的大型坊市。
“好耶!就知道阿聞最好了——”
知雪抓着糖葫蘆一口咬下去,嘴邊盡是糖殼子的碎塊,齊聞捏捏她的耳朵,熟練地掏出帕子給她擦。
時過境遷,當初自己還是個小孩子的齊聞,現在都成照顧小孩子的那個了。
三四個月大,連話都不會說,隻會咿咿呀呀叫喚的知雪,也能在族中撒歡亂跑了。
“家主。”
“娘親……”
驚繁拎着鳳生的後領子,已然到了墨箐面前。
這小子,絕對不是打不過驚繁,單純就是心裡有鬼吧。墨箐的感慨瞬間消失,墨鳳生從尚不懂事那會開始就沒怎麼變過,還是一樣調皮搗蛋,特會裝乖賣萌。
淚汪汪的鳳生擡頭,雙掌合在一起搓呀搓,“娘親,我隻是不小心看到驚繁寫的——”
還沒說完,咱家的團寵少主就被堵了嘴。
驚繁當真是跟着玄華待久學多了,也露出一副沒什麼表情的樣子來,隻是紅透了的耳廓仍舊讓人輕易明白。
“明明就寫得很好嘛。”
被拎着到雙腳還着地的鳳生扯下堵了自己嘴的那隻手,嘀嘀咕咕。
“沒事,驚繁,你要是沒打夠繼續,我就當沒看到。”墨箐揮揮手,一句話就把鳳生賣了出去。
随後大步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看着娘親越走越遠,鳳生扁了扁嘴。
娘親也真是一點都沒變,小時候就怕阿華,連讓她多喝幾口奶這點小事也做不了主。現在,又随随便便的把她扔給驚繁。
“我又不是故意看到的,但是,驚繁……你小卷上寫的赤陽眉、星辰眸,灑脫靈敏的可愛之人是誰呀?”
抱着知雪看熱鬧的齊聞挑了挑眉,原來師妹偶爾悶在屋裡,是在寫這種東西。
少主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也不一定,以家主、少主這一脈相承的遲鈍秉性,似乎怎麼也不會往自己身上想。
“墨、天、天——你要死啊你!”驚繁冷笑,兩人一逃一追,基本隻是鳳生單方面被毆打。
扒拉着齊聞肩膀的知雪穩穩當當坐在懷裡,“姐姐還是醉倒了最坦率,她喜歡少主,我也喜歡少主。”
“阿雪平日最愛纏着少主了,姐姐總是霸占她,卻又不承認。”
齊聞樂呵呵地看熱鬧,側頭蹭了蹭知雪軟乎乎的臉頰,“對呀,驚繁太别扭了。”
“阿聞,你喜歡少主嗎?”
“當然喜歡。”
她點了點小孩兒的額頭。
“但不是每一種喜歡,都應該講明白。”
知雪歪了歪腦袋,小小的身子靠在齊聞肩膀上,眼睛眨巴眨巴,“好吧,阿雪現在不懂,以後就懂了!”
……
真的完全沒有管鳳生在驚繁手底下生死難料的墨箐輕快地走進了小學堂。
沉停禮帶娃帶到崩潰,一隻手抓着予朝,一隻手抓着予暮,生無可戀地看着已經縮進龜殼的幾位同族。
“家主——你再不回來我就要瘋了!”她雙手一松,兩個小孩兒就原地跳起來,撲進了墨箐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