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求饒要說什麼呢?”
“不許抓腰!不許抓大腿!”
“那還有什麼可以抓的呀!”
房間裡的聲音亂成一團,兩人的笑聲偶爾重疊起來,木質小床嘎吱嘎吱響動着,直到從被窩裡鑽出來的墨箐頂着被悶得通紅的臉,反殺顔染,将對方按在自己的身下。
“落到我手裡了吧?”
這一打鬧,她似乎忘記了明天就要高考的緊張。對着已然沒有了反抗能力的人兒,露出了得意的笑。
“要親要摸,悉聽尊便。”
完全不覺得羞恥的轉校生甚至微微側過腦袋,引誘般露出了脖頸。
“喂,說錯了吧!明明是要殺要剮,怎麼到你嘴裡變得這麼暧昧啊!”她惡狠狠地低下頭,垂下整個身體,牢牢按住了顔染的手腕。
“因為小箐的心好像不聽大腦的。”
顔染挑了挑眉,真就一點動作也沒有,任其目光肆意掃過。
“上輩子做了那麼多年的——消音——,這輩子不想讨回來嗎?”
世上怎麼會有這種流氓啊!
即将畢業的十八歲青春女高相當幹脆地脫戰了。
果然還是走為上計吧!她鬥不過會讀心的變态!
雖說也隻是重新逃回了被窩裡,蜷縮在靠牆的角落而已。
真有趣。現在還能笑得出來的顔染也躺了進來,伸手拉下燈,在一片黑暗中,緩緩挪到墨箐的身旁。
隻感覺對方抖動了一下,就轉過身來,絲毫沒有剛剛那樣害臊地抱了過來。
“晚安,祝你明天旗開得勝。”
點到為止。顔染自認為,是個很耐心的人。
“晚安。”
……
如果高考的最後一天,沒有碰到那位“海平”學姐的話,顔染大概是能夠每天都笑得那麼開心的。
看着小箐微微愣神的樣子,她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做危機感。
楓葉紅波浪長發的成熟女人看起來完全就不像大學生,她似乎有些生人勿近,冰冷的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些什麼。
然而,卻在目光觸及某個人的時候。
冰山霎時間融化,氤氲的水汽浮上夏季的高空,眉眼彎彎,笑得如暖春般溫柔。
等顔染回過神來的時候,手中的水杯已經不知道捏了多久。
小箐,怎麼會跟她一起走了呢?
明明上下兩輩子都很好搞定,所以應該勢在必行了才對啊……
正準備跟着同伴去小餐廳的司竺拍了拍她的後背,露出一個“我懂的”的眼神。
“我相信副社長不會吃回頭草的,初戀沒那麼大殺傷力。”
呃,倒也不用這樣安慰。顔染的恍惚瞬間被打破,頓時有點無語。
怎麼這種時候,你不惜字如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