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找了個休假日的墨箐這次自己驅車,去郊區的路雖然隻走過一次,但配合導航的話,勉強還算順利。
殷院長果然忙碌得很,考核期結束後,那些應屆生的外派證明都讓墨箐一個人批完,硬生生讓她加了兩小時的班!
也托着加班的福,才能這麼快申請到假期。
如果不用過來等顔染裁決她的黑曆史就更好了。墨箐連斟酌都免了,随便發了兩條消息就下了車。
農場入口處做得挺先進,停車位不少,至少沒讓她轉着車繞半天的路。
自打了解到顔染就是園藝師的那天起,她倆就像從前那樣心照不宣地分享起自己的生活。
不必刻意回複,也懶得考慮那麼多,想說什麼就說。有時候因為打錯了幾個字造成誤會,互罵半天終于發現牛頭不對馬嘴的事也常有,倒有點像多年的好友了。
隻是有關極南雪的事情,兩人一直閉口不談,非要等見面的時候再說清楚。
這未免太像淩遲。墨箐心底抱怨着,遠遠看到一個身影騎着小電驢趕過來。
“用得着這麼接地氣嗎?”她順手接下頭盔。
顔染兩手放在車盤上,笑了笑:“沒騎自行車過來算你好運。”
知道對方心裡估計腦補的是夕陽西下,放學後的學生情侶,後座抱着前座,那種文藝片裡的溫馨情景。墨箐故作正經:“那什麼時候能倒黴些,坐上顔老闆的車後座呢?”
顔染歪了歪頭,配合道:“你想的話,我還有兩身高中校服。”
“……算了吧,你覺得那身破衣服好看嗎?又不是漫畫,完全沒氣氛。”
“不好意思我讀的是,嗯,你們口中的貴族高中,英式校服。”
墨箐忍不住腦補了一下穿着英式校服狂踩腳踏車的顔染,隻覺得那場景真要命,還不如像熱帶企鵝的運動裝校服呢。
早早做好了心理準備的她坐在顔老闆的小電驢上,被迎頭的冷風吹成傻帽兒。
她不想承認自己走得太急,有點忘了冬天還沒過。
突兀停了車,顔染摁好車盤後,脫下身上的羽絨服,扔到墨箐手上。
“你牙齒打架的聲音吵到我了。”無臉怪捏了捏她的臉,又欠揍地甩了甩手:“瞧我這指頭,摸上去就發寒。”
墨箐一陣無語,半點沒客氣地穿好衣服,上面還留有女人特有的味道跟體溫,令她不禁抿了抿唇,别扭問道:“那你怎麼辦?”
無臉怪的衣服,有小狗味。
“我抗凍。”顔染隻撂下三個字,就重新驅車上路,在農場裡開始遛彎。
她一點點介紹這段時間的新設施,直到墨箐開始懷疑這家夥是不是坑自己來加班的時候,小電驢繞過三個河溝子,停在了完全跟周圍格格不入的花園入口。
用黑色木材搭建的栅欄圍出很長一段距離,轉開鑰匙推入其中,墨箐看得發愣。
不論屬不屬于這個季節,幾乎所有她認得出來的觀賞植物都被種植在這裡,在寒冷的冬日,百花争奇鬥豔,綠藤蔓延牆面,新枝生長撐葉,宛如一處桃花源。
布置的風格極其眼熟,墨箐一眼便認出,的确是園藝師那些年博文相片裡的模樣。
“費了我好大力氣呢。”顔染雙手撐在腦後,貓兒嘴笑得狡黠。
“是從原來的花園移栽過來的嗎?”
墨箐捏起一支芍藥,不敢相信顔染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讓這些尚不到花期的植物開出鮮豔奪目的色彩來。
科技固然能夠做到,但副作用卻很大,墨箐相信顔染不是那種為了一時好看就摧毀植物根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