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把他從黑市裡買了回來,替他上藥,她也确确實實沒有做過傷害他的事。
昨夜的親密沒有奪了他的身子,隻是幫他纾解。
這麼說來,是他錯怪了她。
若不是她把他帶回來,那她……
阿烈不敢繼續想了,他還把自己對那些女人的恨,都發在她身上。
他垂眸不敢看她,有些愧疚了,明明她沒有做錯什麼,他雙眸濕潤“是我錯了……”
“所以你信我會放你離開了吧?”清月道。
阿烈輕輕點頭。
清月:“但是……”
阿烈緊張地看向她。
“但是必須在你養好傷之後,你就在王府養傷,不必擔憂費用,全由我負責,等你傷好後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清月道,等他滿血複活了再離開,也比殘血的時候出門好。
“可是……為什麼?”阿烈茫然,他跟她沒有任何關系,她為什麼要幫他?
“你可以當我善心大發,有錢沒處花,王府比較安全,總比你拖着這幅身子到外面瞎逛,又被抓回去好。”清月松開了禁锢着他的手。
緩緩從他身上站了起來。
她站在他旁邊,對他伸手:“起來吧,地上涼。”
阿烈看着那隻白皙修長的手,不由自主地握了上去,他聽見自己逐漸加快的心跳。
清月輕松地把他拉了起來,“你沒吃飯吧。”
他搖了搖頭。
清月:“那現在吃吧,我叫人重新送來了。”
阿烈:“好。”
清月剛準備走回桌邊,滿地都是瓷碎片,而阿烈還光着腳,已經被劃破了。
阿烈順着她的視線看着滿地的碎片,他臉頰發燙,有些心虛了,指尖捏着衣擺,緊張地對清月道:“對不起,我……奴不該亂砸東西。”
“沒關系,換新的就是了。”清月不太在意。
“你沒穿鞋,我想抱你過去,可以嗎?”鑒于上個任務對象好像很在意被抱這件事,所以清月提前問了一聲。
阿烈聞言,呆了一下,反應過來她說的什麼,耳尖瞬間紅透了。
他隻是個奴隸,按理來說,他是不能拒絕主人的任何要求。
可……她不是個壞人,還為他着想。
“奴……奴可以自己走過去。”
清月:“踩傷了受苦的還是你,藥也得多用些了。”
聞言,他低下頭,王女承諾幫他療傷已經很好了,即便他是個奴隸,也知道藥是很珍貴的,像他這樣身份的人,是不配用藥的。
從前受了傷,隻能硬撐,等皮肉慢慢恢複,然後留下一道道醜陋的疤痕。
幾息過去,他開口:“奴……多謝王女。”
聽到他同意了,清月這才動身把他公主抱起來。
注意到他變化的稱呼,于是在他耳邊道:“喚我名字即可,我叫淩清月,你叫什麼?”
阿烈受寵若驚,“可奴主有别,奴不能逾矩。”
“明日我去把你的奴籍消了。”
阿烈又震驚了,張了張嘴,卻什麼話也說不出。
他靠在她胸前,呼吸間都是她身上清爽的味道,心裡的不安漸漸被撫平,他擡頭看向她的臉,見她沒有注意他,而是看着前方,他忍不住開口:“阿烈,奴名阿烈。”
她的視線落回他臉上,聽到他的話,她勾起一抹笑:“好,阿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