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躺在轉運床上對護士道:“我想住在她旁邊的病房……錢不是問題。”
護士:“啊,好的,我記得旁邊的病房是空着的。”
“謝謝。”
他本來想說要住在她所在的那間病房,她一醒來就可以看到他,可一想到她正在休息,這會兒進去了必然會打擾到她睡覺,于是隻能退而求其次選擇旁邊的病房。
雖然不能一醒來就能見到,但距離很近也可以。
第二天。
清月清早就起床了,走出病房剛好碰見一個護士,她問:“請問昨晚進icu叫沈硯的病人現在住哪個病房?”
護士正巧是昨晚跟沈硯對話過的那位,她看到清月立即就想起來了。
這個女人實在是漂亮得令人印象深刻,面上沒什麼表情,冷冷淡淡的,卻不讓人覺得疏離,反而有幾分想要親近她的沖動,也難怪那個叫沈硯的病人一出icu就要找她。
護士揚起笑容熱情道:“我記得你,你要找的人就在隔壁病房,還是他特意要求住在你隔壁的!”
護士顯然把他們當成了情侶,内心悄悄磕起來了。
而且聽昨晚那些到歐陽家壽宴支援的醫生和護士說,那位中彈的病人是為了保護她才受的傷,愛情啊,真是可歌可泣!
護士為自己腦補的故事所感動。
清月:“謝謝你。”
“不客氣,祝你們幸福!”護士道,“我還有事先去忙啦!”
莫名其妙獲得護士的祝福,清月雖然不太理解,但覺得護士人還怪好的。
清月推開了隔壁病房的門,病房裡靜悄悄的,沈硯還在休息,他的手背紮着針吊點滴,病床旁的儀器時不時發出“滴”的聲音。
沙發上坐着一個正在使用筆記本電腦的男人,體型強壯,着裝得體,見到有人推門進來,他當即站起身,在看到清月的臉之後神色一頓,收起了警惕。
“林小姐。”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人聽見,又不會吵到沈硯休息。
打完招呼後,他主動做了自我介紹說:“我是沈老闆的手下,左嶺。”
清月也在打量着他,從他的身材可以判斷多半是個練家子,但又不隻做保镖的工作,還能待在沈硯附近用筆記本電腦工作,應該是沈硯信任的人。
“嗯,他的情況怎麼樣?”清月看向病床,如果情況糟糕的話,就隻能再花積分買藥喂他了。
心在滴血。
活了這麼久從來沒有為了任務要花積分給任務目标吊着命。
還是個不怎麼聽話的任務目标。
左嶺:“手術很順利,子彈取出來了,也度過了危險期,不過因為不及時送往醫院,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後遺症?”清月擰眉。
“傷的是右肩,有可能會影響到右手發力,不能再提重物,且會經常性疼痛。”
“……”
清月第一反應是他豈不是不能做飯了?
她還挺喜歡他做的糖醋排骨,以後如果吃不到了會有點可惜。
清月走到床邊,花重金買了一顆藥丸,沒有立刻往沈硯嘴裡送,而是有些糾結,他太不聽話了,讓他先疼疼長長記性。
腦海裡忽然浮現他突然閃到他跟前擅自替她擋了子彈,又認認真真跟她說他是自願的,再是他渾身是血的倒在路燈下……
……行吧,事不過三,這是第二次,再有下次就讓他先疼上一段時間。
清月把藥丸往他嘴裡送,入口即化。
左嶺想上前阻止,但心中記着沈硯說過的話:她就是我,你們也要聽她的,不論什麼事。
這才生生止住腳步,眼睜睜看着清月把那顆不明藥丸送進沈硯嘴裡。
清月做完以後,直接離開了病房,她有些餓了,留下左嶺不知如何是好地待在原地。
他茫然地看向剛剛合上的房門。
為什麼老闆看起來那麼重視她,而她反而……看起來沒那麼在意老闆,他剛來病房沒多久,喂了老闆一顆奇怪的藥,然後就幹脆地離開了,沒有絲毫留戀和對病床上的人擔憂。
倒是能從清月的神情中品出淡淡的嫌棄。
難道……老闆是單相思!!!
左嶺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他是不是突然間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他走到病床前探了探沈硯的鼻息,人還活着。
不知道為什麼松了一口氣。
清月慢慢走在街上,不太在意路人頻繁投來的目光,心想醫院附近有一家商場,那邊應該有好吃的。
到了商場後,她停在了一塊廣告海報面前,上面貼滿了各種各樣店鋪的名字,她來回看,最終把目光落在了火鍋上。
就它了,今天的早餐!
火鍋店在五樓,她找到電梯,剛按下案件,就感受到有個男主抱着什麼東西從她身後飛奔而過。
緊接着不遠處傳來一陣女性悲傷的大喊:“有人偷了我的孩子,有人偷孩子!!快來人幫幫我啊,快攔住他!!”
女人身形有些胖,跑起來比較吃力,看着人販子抱走自己的孩子卻無法追上,内心悲痛萬分。
早晨的商場人又不是很多,随着女人的喊叫,大家才後知後覺發生了什麼,再去找那個人販子的身影,卻不知道往哪兒去了。
此時原本在電梯前的清月也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