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讓他抱了良久,她的肩膀有些發麻,直到聽見警鳴聲她才道:“走吧,警察來了。”
沈硯還想多賴一會兒也不行了。
他們回到宴會廳的時候,警察已經将所有嫌疑人控制住了,躲在角落驚魂未定的賓客見到警察像是撿到了救命稻草,驚慌地跟警察說明剛才發生的事。
有警察注意到剛進來的清月和沈硯,走過來問:“你們兩個剛才也躲起來了嗎?”
沈硯依然牽着清月的手:“是的,我們躲在那邊的花林裡。”
“那你們也很去一趟局裡做筆錄吧。”
沈硯:“好的。”
清月觀察了一圈場内的狀況,有一部分人,準确來說是沈硯的人,似乎都不在這裡……她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沈硯,心想他應該是在報警的時候通知自己的人離開了。
所以被捉住的,都是另外兩撥人,而警方隻要從他們身上入手,順藤摸瓜,就可以找到幕後主使。
至于歐陽慕那個老家夥,現在隻是暈過去了,看來沈硯并沒有直接下死手,她大緻能猜出來沈硯的計劃,讓歐陽慕生不如死地活着,比幹脆的讓他死好多了。
突然,一震巨響,沈硯反應極快地擋在清月身前,肩膀中了一彈,倒進清月懷裡,清月很快抱住他,他的面色蓦地慘白,鮮血從傷口不斷湧出,他緩過來第一時間就去看清月,确認她安然無恙後松了一口氣。
警方當即發現有漏網之魚使用了火武器,而且還打中了人,馬上去捉拿他,“快追!他手上有武器,多加小心!來人打個120!”
“清月,我好疼。”沈硯可憐兮兮地看着她。
清月:“知道疼就别逞英雄,我不需要你幫我擋子彈。”
她早就發現那個王八蛋玩意了,正打算拉沈硯躲開,結果他像不要命了一樣直接把她擋在後面。
愚蠢!
他要是死了,她的任務怎麼辦!
“我知道。”沈硯認認真真說,“是我想幫你擋,我自願的,我的命早是你的了。”
清月凝眉按住他的傷口,防止血液流失過多,面上有幾分愠怒,她好不容易養好的人,又打傷了,她教訓他:“以後不許再幫我擋,我自己躲得開,你保護好自己就行了,我不需要你保護。”
沈硯沒說話,如果有下一次,他還是會選擇同樣的做法,他扯出一抹笑容,其實中這一彈也挺值,這樣他就有理由繼續賴在她的懷抱了。
他依在她的懷裡,貪婪地汲取她身上的味道。
清月叫他這沒出息的模樣,空出一隻手輕輕彈了一下他的額頭:“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
他埋在她肩膀:“沒有,沒聽見。”
“……”皮癢了。
要不是他現在中彈,她高低用拳頭教他做人。
救護車來了,清月把沈硯送上救護車,沈硯坐在車上,清月卻還在外面。
“清月,上來呀。”他道。
“你先去好好處理傷口,别到處亂跑,我一會兒再去找你。”她轉身隐沒在黑暗中。
沈硯慌得要跟上去,被醫生攔住了:“先生,我們先到醫院處理傷口吧。”
沈硯剛才動作有些大,扯到了傷口,很疼。
她為什麼不陪着他一起?
生氣了嗎?
醫生正要關上車門,沈硯突然沖了出去,朝着清月離開的方向追去。
清月向餃子問了剛才傷到沈硯那人的坐标,追了上去,那人是慣犯了,已經躲開警方的追捕,才沒多久就跑到了幾公裡外的一處廢棄建築内。
夜裡晚風習習,天地間被黑暗吞噬,廢棄建築坐落在一片黑暗中,黑漆漆的,沒有路燈,更沒有其他路人,像極了恐怖片裡的鬼屋,廢棄建築裡正發着手電筒的燈光。
清月翻牆進入了廢棄建築,順着燈光找到了那個人,他穿着一身黑衣,背對着她,正在打電話。
“打中他了,雖然沒有正中心髒,現場有太多條子影響我發揮,但也有他好受的。”他吐了口煙霧,“任務已經完成了,錢什麼時候到賬?我還差點被條子追上,多加點精神損失費不過分吧?”
“什麼?你不給錢?老子沒打死人又怎樣,不也傷到他了嗎?”
“你最好别惹老子,老子在國外也有人,要是敢食言你就等着讓人給你收屍吧。”
清月聽到了重要消息,錄好音之後,悄無聲息走到他身後,将他擊倒,再用一旁廢棄的麻繩把他捆起來,動作行雲流水,黑衣人都看傻了。
“你,你是誰?!”他竟然沒有聽到任何聲響,看到清月的臉之後一臉驚恐:“林、林清月?!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他知道這個女人,她很出名,是京城林家獨女,有錢人中的有錢人,是最招惹不起的人。
他想起來這個女人剛才好像就站在沈硯旁邊,為了不打中她還特意瞄準了很長時間,沒想到沈硯居然直接攔在他面前,給他提供了大好的機會。
黑衣人的手機落在一旁的地上,清月撿了起來,聽見手機傳來一個女性的聲音:“喂?你那邊怎麼了?怎麼那麼吵?”
對方可能察覺到了什麼,很快就挂斷了電話。
清月點開剛才的通話記錄,對面用的是虛拟号碼,無法追蹤,她走到黑衣人面前蹲下,冷冷地看着他,壓迫感極強。
“你在跟誰打電話?”她問。
黑衣人在糾結,猶豫着要不要說出口,畢竟做他們這行保密雇主的信息是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