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有穿的就行。”梁樹趕緊應了一句。

賀山門口停着，朝着左邊轉，面對着梁樹，露着半邊身子沒被牆擋住。

梁樹這才意識到牆背後還有一個櫃子。

“給你。”賀山扔過來一件T恤和短褲，正正好好扔梁樹手裡。

“這麼準。”梁樹抹了把，衣服面料有點發硬。随便找了個凳子搭上，一撈手脫了身上黏糊糊的濕衣服。

光着身子吹了兩秒風，梁樹朝卧室偏頭：“哥，我沖個澡，行麼？沖個澡舒服點。”

“嗯，洗手間就你看見那個。給你找條幹淨毛巾擦擦。”賀山邊說着邊翻出一條毛巾，直接搭梁樹肩膀上。

“還有麼？”梁樹站原地沒動。

“還有什麼？”賀山不明所以。

“我洗了就挂空擋啊？”梁樹帶了點語調。

“我這沒新的，你将就着吧。”賀山說着轉頭回了卧室。

光顧着給梁樹找東西，自己身上還黏着濕哒哒的衣服。

梁樹抄起衣服正打算進洗手間，轉頭看見賀山脫了一半，露出流暢的腰背線條和腹肌。剛脫下衣服，身上還帶點水，看起來光線特柔和。

靠，身材這麼厲害。

梁樹看了眼自己，忍不住就着衣服搭手臂上，竄賀山前面，用空着的那隻手摸了把賀山的腹肌。

“這麼厲害，怎麼練的。”梁樹換了個方向又摸了一把。

賀山被凍得一激靈，伸手拍掉梁樹的手：“沒練。”

淋了雨，剛回來兩分鐘，梁樹的手還拔涼。

“我靠……哥，你這多久沒談過女朋友了。”

賀山看着梁樹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不明所以地跟着朝下看。剛好側着身子站，從梁樹的角度來看，還挺明顯的。

賀山像被人從後腦勺敲了一棍子，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秉承着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等梁樹自己接茬。

“挺厲害的。”梁樹肯定地點頭。

“你……”賀山艱難開口。

梁樹沒工夫聽他說完，又摸了一把，末了還在腰上揉了一把。賊賤地扔了一句“我懂”，沒管賀山的臉色，一溜煙鑽洗手間裡關上門。

放老半天才放出來熱水。梁樹舒服地沖了個熱水澡。

水淋在頭上的時候，想着賀山剛才的反應，心裡直樂。

随便被人摸一把反應就這麼大，還是被男的。看他這樣子，不會是沒談過吧。

學校裡像他這樣的長相，談過的女朋友幾乎一抓一大把。不少人談了女朋友，到宿舍裡上天入地裡裡外外都能胡扯一通。

梁樹對這些不感興趣，但也不是一句話也沒聽過。談倆月膩了就換個新的，長得帥說話又好聽，女生大多也就沒什麼怨言。

這麼想來，說不定賀山讀書那會也談過不少。到後來畢業了，工作了，或者别的什麼原因分了，一直到現在沒找着合适的，也不是沒可能。

他喜歡的應該是那種特懂事，又特能幹的女孩，情商還得高。長得沒什麼攻擊性，但多看兩眼會讓人打心底覺得舒坦。

梁樹關了水，拿毛巾胡亂擦了下身子，直接套上了賀山的衣服。不大也不小，剛好一身。

套頭上的一瞬間，賀山常用的洗衣粉的味道撲了一鼻子，梁樹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套好衣服走出去，梁樹頭腦靈光一現。嗯，那女孩個子還得高。

洗完澡出來，賀山正坐凳子上刷手機。

梁樹走了兩步，從玻璃窗那看見自己的倒影。沒穿過這樣式的衣服，看着自己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哥，我這一身，帥麼？”

賀山擡眼，懶懶地回答了一句：“帥。”

“不會誇就别誇了，沒刀架你脖子上。你東西多麼，我明天來幫你搬，”梁樹收着濕衣服，“有袋子麼，我裝一下。”

賀山從凳子上起來：“門口有。”翻了兩下從一小櫃子裡翻出塑料袋，上面标着XX超市的招牌，不知道哪次買東西剩下來的。

梁樹接過來看一眼，就把衣服朝裡塞：“哦，這超市賣的那個甜酸奶特好吃。”

賀山沒什麼情緒地笑：“沒吃過。”

梁樹被噎了一下，手上給袋子打了個結：“我都等它打折去買的，挺劃算，下次多買點，給你嘗嘗——明天就搬，你東西都收拾好了？”

“沒什麼要收的，就那兩件衣服還有幾條毛巾，牙刷牙杯什麼的該換了，明天去買新的。”

梁樹抖了抖頭發上的水，看賀山又坐下了：“要不待會就跟我一起回去了呗，反正你東西不多，咱倆就一起回去了。今天跟明天沒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