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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第八章禁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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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懵然的看着圖南。“阿母為何如此?”

“養豚是為了吃肉與吃豚油,前者可以用魚肉代替,後者可以用菜油、棕榈油,禁養豚可以節省糧食消耗。”

“那阿母有沒有想過農人?”

“農人又不吃豚肉。”圖南回憶道。“我記得農人吃葷,要麼是雞鴨不下蛋,繼續養着浪費糧食,遂宰殺吃肉,要麼是吃鮮魚與淡鹹魚,豚肉與他們有關系嗎?”

棠道:“農人不吃豚肉,但養豚,養豚的收入是農戶最大的收入,你現在不讓農人養豚,他們以後怎麼繳納稅賦?”

“不能養豚,還可以養牛養羊養雞養鴨,料肉比可比豚劃算,在歲末之前,會從各地調來雞雛鴨雛羊羔牛犢,到時農人可以買一些回去養。”

棠思考片刻,問:“那以後不會又禁雞鴨鵝牛羊吧?”

“不會,牛是耕畜,禁了它,糧食産量會大跌,羊又不吃糧食,雞鴨鵝雖然吃糧食,但禁肉食也不能禁得太過分。陸地生物與鲛人的生理構造終究不同,我們可以隻吃魚生存,陸地生物還是得攝入足夠脂肪,魚肉可以替代肉食,卻也沒法完全替代。比如軍隊與役人,體力消耗非常大,隻吃魚肉與糧食,身體吃不消,還是需要攝入一定量的禽畜肉。”

棠聽明白了,若非軍卒與服兵役徭役的人需要攝入禽畜肉,這家夥肯定會将雞鴨鵝等家禽養殖全禁了。

“雞鴨鵝供應得起軍隊與役人?”

“供不起就從玄洲買,古妖養豚育肥,豚非常多,但豚肉不好吃,他們更喜歡牛羊肉,若有人願意買豚,他們肯定很樂意。”

棠佩服圖南的決心。“海國很缺糧嗎?”

“非常缺。”圖南将南河去年給自己看的那份公文上的内容告訴棠。“脫産人口吃的糧食都是盈餘糧食,養殖業太發達,就會搶本來就很緊張的盈餘糧食。”

“但農人養豚都是喂剩菜剩飯還有牧草,沒誰隻喂糧食。”

“你在裡聚看到的養豚戶是剩菜剩飯加牧草,但城邑裡的養豚戶可不是,而他們才是養豚的大頭。”

“那也可以隻禁城邑養豚。”

“然後城邑裡的養豚戶會将自己的豚放到鄉野去養,禁了個寂寞,一刀切雖然粗暴,但有用。”

“農戶用來養豚的牧草都是田裡輪作的作物,就算不養豚了,輪作也得繼續,難道要多養羊?可羊肉太少了,吃得起的人家也不多,吃得起羊的人家也本來就有專門買羊的養羊戶....阿母你在想什麼?”棠看着陷入思考的圖南。

圖南回答:“我在想要不要将羊也禁了。”

棠無語的看着圖南。“你做個人吧。”

“我是說認真的,禁了羊,氓庶便會多養牛,牛對農業的助力你也清楚。一名青壯,沒有牛,靠自己,隻能耕作五畝地,若有牛耕,則可耕作十五到二十畝地,姑且算二十畝。三個人隻能耕作六十畝,若是兩班倒,輪流晝夜耕地,畜力跟得上,鐵犁不歇,三個人可耕作七八十畝。”

“養牛一歲,用牛一時,大部分氓庶沒那麼多家底在平時養那麼多牛。”

對一戶農人而言,家裡有一到兩頭牛就夠用了,若是不夠,也可以去向大戶借,再多養一頭,沒那麼多草料。

“農閑時牛可以去做别的,比如牛車,你不覺得公共牛車隻在大城中存在很不方便嗎?為什麼不能在中小城邑中也設立?不同城邑之間,也可以有固定的牛車往來。農戶在農閑時可以将牛借給車馬行,待農閑時再牽回去種地....”

棠道:“你說的這個辦法上古人族王朝後期用過,結果是農戶發現自己養牛不如租牛劃算,遂農忙時向車馬行租牛,待農戶都沒牛後,車馬行挾耕牛自由定價,為本就負累沉重的農戶添上最後一根稻草。”

“那是因為上古人族王朝時利用農閑時耕牛的車馬行都是民間商人,公共牛車是官方機構。”

“阿母對官吏們的人品很有信心?”

“不,我對官吏的人品一點信心都沒有。”

“那你還準備讓他們去管牛?”

“當下先增加糧食總量,以後,隻要海國打下寒溫帶地區的大草原,便會擁有源源不斷的牛,隻要市面上的牛足夠多,農人獲取牛的渠道多,便不會重蹈上古人族王朝的覆轍。”

棠看着圖南。“阿母很有信心?”

圖南真誠回答:“我當然有信心。”不會踩上古人族王朝踩過的坑,但大概率會跳進新的坑裡,但那是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通過圖南的态度确定禁豚政策沒有可以轉圜的地方,棠沒再說什麼,留下來與圖南一起吃了一頓烤魚,旋即去找裡聚裡的農人會合回鄉裡。

七月下旬,前陸相做為鲛人,按傳統離開帝都,調去地方任職,陸相之位空出,箕以大司空妙儀為陸相。

不論是海洋還是陸地,升職,且是這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職位,必須設宴慶賀,妙儀租了一座專門用來設宴的莊園,再請了百十位庖人做飯宴請親朋與同僚、下屬。

“紅燒魚、烤魚、魚丸、蝦滑、炖魚、鯉魚切脍、鲔魚切脍、河豚、海膽、石斑魚、海帶、螃蟹....怎麼全是海鮮?”

看着滿滿一食案的海鮮,陸地族群的賓客們感覺自己痛風都快犯了。

大姐,你是陸相,是陸地生物,不是鲛人,非得學習鲛人的食性嗎?

“這叫響應号召,皇與後才頒布政令,”圖南一邊說一邊從盆裡抓起一隻人頭大的螃蟹,拿工具撬開殼,再以勺子挖蟹黃食用。“嗯,這味道是東執明海的大蟹,我記得生活在深海兩三百丈深的海域,一歲也就進貢五千餘隻,隻有兩位陛下與陸君、嗣君才能享用。”

圖南看向宴會上一盆盆的螃蟹,至少兩千餘隻。

王孫陵光一邊剝螃蟹一邊酸酸的道:“你在帝都的時間少不知道,大父甚愛陸相,不論得了什麼好東西都會分她一份,賞賜不斷,何況幾隻螃蟹。”

妙儀也解釋道:“後知道我要舉辦筵席,将剛到的大蟹賜了我兩千五百隻。”

不論出身陸地生物還是海産的賓客皆冒酸味。

圖南毫無酸味的大啖蟹黃。

能從禺京王到折丹繼位那段讓人隻看史書都忍不住戴上痛苦面具的動蕩歲月中活下來,且以前朝餘孽之身成為海後,箕自然有其優點。

也有冒酸味還不夠,忍不住嘀咕。“誰知道這螃蟹怎麼來的,說不定是将陛下‘伺候’得舒服....嗷!誰扔我....五王孫為何?”

慢了一步的圖南放下比自己手臂還長的螃蟹腿,看着被螃蟹砸得頭破血流的官員笑道:“勇者奮勇直追,庸人走自己的路,唯有廢物無能狂吠。”

王孫陵光更直白:“我聽到了,我會告訴大父,你說了什麼。”

官員顧不得頭上的傷口,忙不疊行禮謝罪:“是下官喝多了失言....”

妙儀微笑擡手:“來人。”

“你們幹什麼?”

負責維護秩序的侍從立刻跑到滿身酒氣的官員身邊,捂住嘴拖了下去。

筵席恢複原本的觥籌交錯,但不論多少美酒下肚,都沒有人再酒後失儀。

王孫陵光打小報告不過夜,筵席一結束便直奔王宮,箕的反應也很快,第二天所有人便知道那名官員被罷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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