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枵吐血的神色中,圖南試探的問:“我們以前交往過?”
“豈止與我交往,你腳踩六條船。”
“每條船都與你一樣美?”
玄枵:“....”你關心的重點是這個?
圖南從玄枵的反應中得到了答案。“是我會做的事,既然每條美魚都舍不得,那麼,小孩子才做選擇,做為成熟的大人,我都要。”
玄枵氣憤的扔下行囊,拔出佩劍砍向圖南。
五郎趕緊一劍擋住玄枵的劍,圖南擡手抓住玄枵的手腕,奪下長劍。
圖南歎道:“看來腳踩多條船風險不小,但你也不必這麼大反應吧?鲛人的男女關系本來就很開放。”
玄枵:“....”鲛人男女關系确實開放,但他當初付出了真心,以為自己遇到了真愛,誰知道....
恨難平!
圖南将劍回鞘。“看你這反應,莫不是還愛着我?特别來找我?”
玄枵呸了一聲。“豬油蒙了心才會繼續愛,你不是大司農嗎?不可能一直呆在壽陽,我升任壽陽郡丞。聽說司非說你與六王孫成婚了,也想看看你的樂子。”
别人不了解,他們這些真心愛過圖南的前任還能不清楚,圖南腦子被鲨魚啃了都不可能想當未來的陸君、海後,再瞅瞅六王孫的臉,怎麼回事不難猜到。
夜路走多了,遲早見到鬼。
紮心的圖南:“....”
盡管被圖南忘了自己那位氣得不輕,但想到圖南步入婚姻墳墓的悲劇,玄枵也慢慢恢複平和,沖圖南嘲諷了一通便去辦理手續,留下被紮心的圖南,直到第二天才緩過來,然而,去官寺幹活又遇到等着與自己交接壽陽事物的玄枵,再次被嘲諷。
所幸,玄枵嘲諷歸嘲諷,交接政務時卻沒搞什麼事,認真聆聽圖南給壽陽規劃的發展路線,查漏補缺,并保證自己不會推翻政策。
勉強讓圖南感到安慰,然三日後五郎不知從哪拿來二十六幅畫給圖南看,每一幅畫中都是絕色美男,陽光的、健碩的、美豔的、清淡的、妩媚的、禁欲的....各種類型都有,可謂美顔暴擊,極具視覺沖擊性。
“他們,你還記得哪一個?”
圖南立時淚流滿面的狂扇自己耳光。“這些美人都是我的情人?我怎麼能都忘了?我真不是東西,我怎麼能這樣無情?”
圖南淚流滿面,五郎眼淚卻比圖南更洶湧。“說好的最愛我呢?你心裡怎麼還能有别人?”
圖南理直氣壯道:“你也說了,最愛你,不是隻愛你。”
五郎氣炸了,第一次覺得洗塵緣是個好東西。“你隻能愛我,不能愛别的男人。”
“你這太強人所難了。”
“我不管,你要是不答應,我上吊死給你看。”
五郎憤怒将畫卷推到地上,圖南見狀,心疼的撿起地上的畫卷。
五郎更氣了,将書案拉到房梁下,踩上書案,解下腰帶投到房梁上準備投缳。
“你來真的?!”
圖南吓得差點魂飛魄散,趕緊扔下畫卷抱住五郎。
“沖動是惡鬼,冷靜。”
五郎抓着腰帶一邊打結一邊問:“你愛不愛我?”
“我愛你。”
“多愛我?”
“我最愛你。”
五郎冷哼一聲,将自己的腦袋往打好結的腰帶上伸。
圖南淚流滿面:“我最愛你,我隻愛你。”
五郎伸進腰帶的半個腦袋并未從腰帶上伸出來,而是問:“還愛不愛别的男人?”
“我都不記得他們是誰,如何會再愛?”
“以後恢複記憶也不能再愛。”
圖南瘋狂點頭。“就算恢複記憶,我也不會再愛他們,你趕緊把腦袋退回來。”
“就算以後見到别的美人,甚至比我更美的美人,也不能移情别戀。”
圖南可疑的沉默。
五郎将腦袋完全伸進腰帶。
圖南痛苦道:“我答應你,不論遇到多美的美人,我都不會移情别戀。”
“你發誓。”
“海神在上,我圖南發誓,我永遠愛五郎,隻愛五郎,永遠不會移情别戀。”
“若是移情别戀,就懲罰你雙目失明,再也看不到世間任何美人的美貌。”
“....”
五郎掙紮着用腳踢踹書案,沒踹動,腳被圖南抱得死死的,五郎心一狠,松開抓着腰帶的繩子,彎曲腿,讓身體懸空達到踢踹書案的效果。
“我發誓若我移情别戀就罰我雙目失明再也看不到世間任何美人的美貌。”
五郎站直身體,将腦袋退出腰帶圈,解開腰帶結,笑容滿面的從書案上跳下。
*
生洲,雨師國。
“贈禮給龍神?”
楚舒困惑的看着公文,她對龍神并不了解,隻知道在龍族口述的神話裡,是龍神創造了龍族。
雖然每一任首席上任後都要去觐見龍神,舉行祭祀,但也就是打個招呼,龍神本龍是完全不管事的。
楚舒遂茫然問重雲:“龍神與朱厭君很熟?”
重雲更茫然。“應該不認識吧,龍神無法離開方丈島,朱厭君做為樹,亦無法移動。”
“那這禮物要不要交給龍神?”
龍神殿所在,有軍隊把守,未經允許不能随便進入。
重雲建議道:“既然是給龍神的,問一問龍神想不想收吧。”
龍神的回應是好奇,拿來看看,看完的結果是楚舒很快收到了龍神十萬火急的傳召。
有史以來第一次,雖不解,但顧慮到龍神在龍族猶如活圖騰一般的地位,楚舒還是連夜乘着重雲前往方丈島。
龍神殿位于方丈島地下深處,行走在甬道裡,看着甬道兩側隐約的形狀,楚舒莫名的有一種自己不是行走在甬道中,而是行走在一頭巨獸身體中的感覺。
不知走了多久,一人一龍來到一片廣闊的空間。
時過經年,這片空間沒有任何變化,不論是空曠還是中心的那枚石化心髒,亦或龍族的長老們。
哦,還是有變化的,一名穿着兕國官服的年輕男性,身邊放着一隻檀木匣,匣子裡是一枚赤色寶珠。
楚舒問認識的龍。“怎麼了?”
“他送來的禮物是息壤。”
楚舒不解:“息壤怎麼了?”
她聽說過息壤,朱厭君一直在收集這種特殊寶石,但不解龍族的反應。
一把威嚴的聲音似在空間裡又似在衆人/龍的腦子裡響起。
“息壤蘊含着極其龐大的能量,它的能量完全釋放出來,足以讓生洲陸沉。”
楚舒不由看向認識的龍,發現龍們也很茫然。
楚舒的目光看向龍群中最古老的龍,顼。
顼道:“在西洲與炎洲、元洲之間的海域曾有一片名為旸洲的陸地,便因息壤而陸沉,但息壤不都是藍色的嗎?怎麼這枚是紅色的?”
龍神道:“藍色息壤意味狀态穩定,紅色意味着這枚息壤随時可能釋放出全部能量,可能今天,可能明天,亦或許十載、百載之後。”
淡定的龍群終于不淡定的炸了鍋。
雖然龍族生命力很頑強,但能讓一片陸地陸沉的能量是他們消受得了嗎?
楚舒卻很冷靜的問:“朱厭君為何将這枚息壤送來雨師國?難道是想用這枚息壤毀滅兕國?”
“那倒不至于,息壤的能量釋放出來,生洲會陸沉,但生洲陸沉引發的次生災難,比如全球海嘯會摧毀十洲七洋所有的文明。”龍神解釋:“她将息壤送來是因為這顆星球上隻有我與祂能處理這枚息壤,但需要付出半條命,祂不願,便贈予我,讓我做這個倒黴蛋。”
楚舒有一瞬無言,但隻一瞬,回神後便迅速道:“殺了那使者。”
龍群愣了下。
楚舒重複道:“殺了那個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