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好奇的問:“那你最喜歡哪座學宮?”
“我都喜歡。”
“那你印象最深的是哪座學宮?”
“龍伯洋學宮。”
五郎期待的問:“為何?”
“因為它美人多,我在那裡遇到了好幾個美人,對了,有一歲,我參加九大學宮聯合舉辦的數算競賽,地點就是龍伯洋,遇到過一個特别漂亮的銀發男孩,真的很漂亮,感覺長大後一定傾國傾城的美男,就是遇到的太小了。”圖南歎了口氣。“但凡他年紀大點....”她第一任情人就他了。
遺憾的是對方隻三四十歲,她要下得去手,成年一方牢底坐穿....呃,她自己那會也隻六十多歲,離八十歲還早着呢。
與未滿八十歲的鲛人發生關系,不論是自願還是強迫,年滿八十歲一方都得牢底坐穿,但兩邊都未滿八十歲會怎樣她真沒了解過,考慮到鲛人法律的風格,大概率是誰年紀大誰牢底坐穿。
年紀大,體型和力氣一定大,不可能是被強迫一方,既然年長,還不是被強迫一方,那讓你牢底坐穿,如此就算判得不對,也達到了不出錯的标準。
說罷想起五郎的心情,圖南趕緊補充:“當然,那是以前,我如今最愛的是你。”
銀發的鲛人不多,且分布于龍伯洋東部,陸君就出身那裡,也不知道那名男孩和五郎認識不,若是認識,以後要是和五郎分了可以向五郎打聽下。
出乎意料,五郎并未吃醋,隻是好奇的問:“那你還記得他叫什麼嗎?”
圖南想了想,回答:“不記得他有沒有說,我那會忙着參加決賽,其它不太關注。”
也是年齡太小,看到美人純欣賞美色,不像後來,腦子裡能想到更多,也就沒想起讓男孩留個聯系方式。
五郎哦了聲。
名字都忘了,就記得長得很漂亮,這很圖南。
他很懷疑,男孩要是不漂亮,圖南會不會連遇到過這麼個人都想不起來。
數十萬人的學宮,還是鲛人學宮,風格自然與陸地生物的學宮不同。
學宮修建在最靠近浩瀚洋的的海嶺中,海嶺中遍植一種白色珊瑚,白色從海嶺靠近海面的海拔一路蔓延到深海,在海底蔓延四五百裡。
雪白的珊瑚在鲸魚與鲲魚骨頭、石柱搭起的骨架上生長出一片又一片的珊瑚建築,有一兩層高的,也有數十層高的,不時有鲛人自建築中遊出。
正常來說,海底是看不清珊瑚顔色的,但北溟學宮豪奢,珊瑚群靠近海面的部分挂着衆多月光明珠,靠近海盆的部分倒沒挂月光明珠,但挂着衆多燈籠魚,硬生生在海底造出一座不夜城,魚眼都能閃瞎,何況看清珊瑚顔色。
棠捂着眼睛道:“好白,像海上的冰山,學宮都是這樣嗎?”
圖南搖頭。“不,胡餘王時期出台政策營建學宮,學宮的祭酒們要求自己的學宮必須與其它學宮區分,因此每座學宮的顔色都不同。”
棠好奇的問:“其它學宮都是什麼顔色?”
圖南一臉佩服的回答:“龍伯洋文鳐學宮是金珊瑚,浩瀚洋釣鳌學宮是藍珊瑚,丹青學宮是粉色珊瑚,溟洋月光學宮是紅珊瑚,無盡洋桃夭學宮是桃色珊瑚,拂曉學宮是紅珊瑚和紫珊瑚,長洋玄武學宮黑珊瑚,南冰洋姑射學宮是紫珊瑚。”
隻是種單一顔色的珊瑚其實不難,但考慮到每座學宮的占地規模就很離譜了。
雖然學籍所屬學宮并非北溟學宮,但圖南确實如她所言,對九大學宮都很熟,熟門熟路的帶着魚崽鑽進一片遼闊的珊瑚建築。
整座珊瑚建築露天(或者露海?),呈圓形,一座又一座石料、魚骨構建骨架,珊瑚蟲層層堆積出或十數丈或百丈高的書架,書架每一層分無數格,每一格有若幹卡槽,鑲着刻滿文字與圖畫的甲骨。
獸骨還好,個頭很統一,龜甲卻是從巴掌到十丈都有。
棠驚歎道:“好多甲骨。”
圖南笑道:“那是當然,這裡可是學宮,藏書之衆能排進全球前十五,要參觀嗎?”
“要。”
棠遊過一座又一座珊瑚書架,很快發現甲骨要麼自己拿不動,要麼拿得動,卻看不懂,很快覺得沒意思,嚷着要回去。
“先吃點東西吧。”
“這裡的魚能比火山魚好吃?”
圖南道:“熟食和火山魚各有滋味,難分高下。”
棠不由望了望周圍無窮無盡的海水。“海裡吃熟食?”
“我帶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沿着層層書架,最終行至海嶺山體處,山體上有一五丈方圓的洞口。
洞穴内部鑲嵌着零零散散的月光明珠,提供着光亮,且越深入,月光明珠數量越多,依稀能判斷洞穴在向上。
不知遊了多久,倏然天光乍現!
嘩!
“賣兔醢啦,配鮮魚最美味的兔醢。”
“賣豆芽....”
“賣酒啦,龍伯釀的乳酒....”
棠揉了揉眼睛,呼吸着新鮮的空氣,發現不是天光乍現,是月光明珠太耀眼了。
方圓三四十丈的水面上是一個巨大的空腔,空腔内如同陸地一般沒有任何海水,水池與水池周圍陸地上有衆多鲛人兜售着來自陸地的食物,更遠方,能看到一排排巨大的木制書架。
棠再揉揉眼睛,沒眼花。“我們回到陸地了?”
圖南笑:“沒有,這裡還是深海,深海的山體中存在着一些洞穴,洞穴中有空氣,空氣将海水積壓,從而形成這樣的無水空洞。當初修建學宮時便是專門選擇有空腔的地方,修建學宮時順便開鑿了洞穴内部空間,同時用連接的竹管注入更多空氣,于是形成了這座海底藏書洞。”
五郎贊同道。“當初動用了五萬疍人修了三十載才修成。”
棠道:“聽不懂,但感覺好厲害,但鲛人的藏書洞,為何是疍人修建的?”
圖南道:“因為鲛人中能上岸的非常少,而疍人,他們沒有尾鳍,可以上岸,在海底修建這樣的工事是最合适的人選。”
棠懂了。“這樣呀。”
雖然望雲縣很偏僻,沒有疍人,但她跟着圖南去探望大母經常看到疍人駕着船來雲南海邑買魚,見過疍人的模樣。
與鲛人很像,也有鰓,手上也有蹼,但下半身是可以在陸地上行走的雙腿。
五郎從圖南手裡抱過棠,一家三口上了岸。
岸邊有一溜圍欄,圍欄内有衆多小吃攤與供客人用膳的食案,棠指着一家賣龍伯酒的攤子:“乳酒。”
五郎抱着崽向攤子走去。“好。”
“兔配魚。”
“兔醢配魚,好。”五郎摸出鲛绡錢袋給圖南。
圖南接過:“我去買,你們先占個位置。”
五郎抱着崽繼續向酒攤走去,擦肩而過的鲛人們紛紛回頭,半是為五郎的容貌,半是為棠。
這魚崽有四歲嗎?
這麼小就有腿?
雖然鲛人可以通過習武與術法有成後短暫化出雙腿,但那需要很漫長的時間,正常情況下是不會有鲛人小小年紀便有腿的。
除非返祖。
海國初代海後棠的父親畫旬便是一隻變異鲛人,由兩名純血人族生下的純血鲛人擁有尾鳍,也從小就能化出雙腿。
千年過去,初代海後的血脈早已遍布海洋,鲛人龐大的人口基數上出現返祖很正常,但這種返祖案例太少了,少的屈指可數,大部分鲛人隻聽聞而不得見。
如今見到個活案例,必須多看兩眼。
棠疑惑:“大家怎麼都看棠和阿父?”
五郎回答:“因為棠和阿父是美人,人皆愛美,看到美人都會想多看兩眼。”
棠恍然。“好眼光。”
路人:“....”這倆貨是不是太自戀了?算了,他倆有自戀的本錢,臉生得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