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道:“好呀,棠你覺得怎麼樣?”
棠問:“好玩嗎?”
圖南笑道:“當然好玩,非常好玩。”
棠聞言激動道:“棠要去。”
圖南笑着在棠臉上親了一口。“一聽到好玩就這麼興奮,你可真愛玩。”
南冰洋靠近南極的海域終年冰封,什麼季節都可以滑雪,圖南很幹脆的給自己批了一旬的假,将工作扔給主薄與屬官們,自己帶着五郎父女倆前往南冰洋。
因着假期短,一路都是以最快速度遊泳,趕到南極周圍海域時,兩個人都快累癱了,找了一家海上客舍睡了一天才恢複精神帶着魚崽去滑雪。
雖然魚崽還不會像陸地生物一樣走路,但問題不大,不能化腿的鲛人都能通過将尾巴綁在滑雪闆上滑雪,何況有腿的魚崽。
将魚崽的腿固定在滑雪闆上,然後大人抓着她,讓她保持站立便可帶着她一起滑雪。
一起穿戴好,來到滑雪場。
“出發!”
圖南抓着魚崽嗖的滑出,宛若離弦之箭,滑出好一段距離都沒讓魚崽摔倒,從未滑過雪的魚崽興奮得嗷嗷叫。
“我真是個天才,帶人滑也不會摔,五郎你說是....”
圖南扭頭,沒看到五郎,再往回眺望,終于找到人,某個摔倒的大人正在努力重新站起來。
圖南放緩了速度。“五郎你是不是不會滑雪?”
五郎大聲道:“我很快就追上來了。”
圖南确認了。“你不會滑雪。”
五郎聲音宏亮的回答:“滑雪不難,我看了你們怎麼滑的,很快就來。”
答得很幹脆,但圖南帶着魚崽滑完一圈,重新回來時五郎還在跟滑雪闆奮鬥。
見母女倆回來,五郎一把将棠抱起。“棠好棒,這麼快就滑完一圈回來了。”
棠被誇得哈哈笑,嘴角咧到耳根。
圖南笑道:“比起某個還沒滑出一成路程的大人,棠可棒了。”
五郎贊同的誇贊:“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棠真棒,阿父以你為豪。”
圖南佩服,這大人的心态真好。
棠安慰道:“阿父也厲害,滑了好遠。”
五郎理所當然道:“那是當然,我可是最棒的棠的最棒的阿父。”
圖南笑道:“得了,你倆菜雞就别互相拍馬屁了,你抓着她,我帶你一起滑。”
五郎聞言立刻将棠放下,學着圖南之前的模樣抓着棠,圖南也從後抱着五郎,帶着一大一小倆魚一起滑,然後在滑出兩裡後一家三口栽進雪堆。
雖如此,三人都沒氣餒,爬起來再戰。
五郎是大人,學習能力也強,摔了三次後便沒再摔,到第三天時更是能單獨滑,隻是不能滑快,一快就容易摔倒。
棠就沒辦法了,雖然很感興趣,很想與五郎一樣獨立滑,奈何無法站都不會站,何況獨立滑雪,隻能一直被帶着滑,氣得回到望雲縣後每天扶着牆練習站立與走路。
練習到冬季時,棠不僅能站立,還能跌跌撞撞的自己走路,立刻找大人要求繼續去滑雪,這次她要自己滑。
圖南看了看手上的活計,沒什麼急事,會遇到的麻煩也都有章程,底下人哪怕愚笨,隻要不自由發揮,照章辦事都能維持望雲縣穩定運轉,遂再次給自己批假,帶着男人與魚崽去滑雪。
魚崽宣布自己能獨立滑雪的姿态很帥氣,真的單獨滑雪時摔倒的姿态也很可愛,可愛到圖南捧腹大笑。
“啊,棠,你知不知道自己方才像什麼?真的好像我在南極見過的企鵝。”
五郎将魚崽挖出來,魚崽都被氣哭了,不由對圖南道:“你收斂點,我不信你小時候雪滑雪時就沒摔倒過。棠你别難過,誰第一次自己滑雪都會這樣的,阿父自己滑時都摔了七八十次呢,棠才摔了一次,沒什麼的。”
圖南也道:“是啊,小企鵝,菜雞摔倒很正常的。”
“嗚哇....”
魔音灌耳,圖南真切忏悔:“我錯了,你别哭了,我再也不嘲笑你了,我發誓,我要是再嘲笑你就讓我摔個狗吃屎....我送你一面漂亮又清晰的鏡子做賠禮如何?”
大抵見圖南忏悔得很有誠意,棠總算停下哭泣。
逃過一劫的圖南感慨道:“同樣是哭,你哭起來怎麼這麼難看?一點都不像你阿父。”
棠嘴巴癟起。
五郎怒:“圖南!”
圖南一把摁住棠的小嘴。“這回真不是嘲笑你,隻是說實話,你不信就讓你阿父哭給你看,他哭起來真的很好看。”
棠好奇且期待的看向五郎。
五郎:“....人隻有委屈難過的時候才會哭,阿父現在有你有你阿母,可開心了,哭不出來。就像棠你平時,一點都不像方才那般委屈難過,能像方才一樣哭出來嗎?”
棠想了想,好像哭不出來。“阿父哭的時候要喊棠。”
五郎:“....好。”
圖南莞爾,對五郎做出佩服的手勢。
盡管第一次嘗試獨立滑雪以狗吃雪而告終,棠卻沒死心,之後一年裡屢敗屢戰,成功在三歲時學會單獨滑雪。
為表慶賀,五郎與圖南給棠做了一食案小家夥喜歡的食物,并分别贈小家夥一張小号短弓、一面新鏡子。
鏡子小家夥很熟,拿到手便照了照,看是否清晰,為鏡中崽崽的美貌而陶醉。
對着鏡子陶醉足足半盞茶時間小家夥才想起另一件禮物,拿起看了看。“這是弓?”
雖然沒學過,但長白雲島的自然生态極好,豺狼虎豹跑到城邑裡聚叼走幾個人加餐不是稀奇事,因此望雲縣不時能見到背弓的獵戶與軍卒,棠對此也有一些印象,但那些人用的弓都沒有眼前這柄做工精美。
“對。”五郎拉了拉弓弦。“這是阿父在你這個年紀時用的弓,棠要不要跟阿父學射箭?學會射箭,以後就可以跟你阿母一起出門去打獵。”
棠思考須臾,問:“阿母經常打獵,棠為何不與她學?你倆的射箭誰更厲害?”
五郎沉默。
圖南笑道:“當然是阿母厲害,但阿母每天要忙于公務,沒時間。”
棠奇道:“忙于公務?你每天不是隻工作一個時辰,其餘時間不是在玩就是在看書計算圓周率嗎?”
圖南語塞。
五郎将弓放到棠手裡,握着棠的手撒嬌道:“可是阿父想親自教棠射箭,棠就答應阿父好不好?”
棠與圖南驚訝的看着撒嬌的五郎。
五郎咬了咬牙,繼續撒嬌。“好不好?好不好?”
圖南情不自禁道:“好好好。”
棠驚訝的看向圖南。
圖南莞爾道:“你阿父太美了,美人撒嬌,我實在把持不住。”
棠贊同:“阿父很美,棠更美。”
圖南低頭親了棠一口。“是啊,棠最美,那最美的棠願不願意五郎教你?”
五郎也柔聲道:“棠,你就答應阿父吧?”
棠抱了抱五郎:“棠很開心阿父教棠。”
五郎感動得眼淚汪汪的。“棠不嫌棄阿父就好。”
棠道:“阿父是最棒的。”
五郎眼淚更泛濫了。
圖南笑問:“你這話的意思是我不棒?”
棠忙不疊道:“阿父是最棒的阿父,阿母是最棒的阿母。”
圖南笑着親了棠一口。“棠也是最棒的崽。”
五郎嗯嗯點頭。“棠是最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