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有了明确的目标,張彪與其手下辦事還是很麻利快的。
隻用了半個時辰,他就查明了于氏購買的那家棺材鋪,胡家棺材鋪,據棺材鋪胡老闆說,于氏買了闆子最薄尺寸最小的一副棺材,問她是給誰買的?
她說是助養親戚的孩子,結果那孩子命短死了。
拉棺材的馬車車夫也找到了,順藤摸瓜,查出于氏是和李大一起把那個小棺材埋在城外西山上。
棺材很快就被挖了出來。
打開後,蘭姑哭喊了一聲,小石頭啊,人就暈了過去。
劉大看着棺材裡躺着的小石頭,顫着聲兒說,小石頭,我的兒啊,你死得好慘啊!于氏這個賤人,我要殺了她,給我兒子報仇!
然後不久,就又傳來消息說,有人報官,說在去城外三十裡鋪的路邊樹林裡發現了兩具屍體,一男一女,經過李二辨認,男的是他哥李大,女的是于氏。
李、于二人身上的财物,包括于氏的首飾都被劫掠一空。
據李二說,他哥不可能一點錢不帶就與于氏私奔,他們身上是有大筆銀子的。
所以,兩人被殺初步懷疑是劫财。
“賀大人呢?”蘇錦書眉心緊蹙,李、于二人被殺,真如表面看的那樣是因為遭人劫财被殺嗎?
“我在這兒呢,蘇姑娘,蘇姑娘,我也正好有事兒找你,有話跟你說。”
應聲而來的是風塵仆仆的賀延舟。
老遠看到蘇錦書,他的俊臉上越發神采奕奕,加快腳步往這邊來。
啧啧!我們年底搞的長跑比賽上,我們大人跑得都沒現在走得快!
張彪感慨。
蘇錦書尬笑,“是,賀大人腿長,腿長走得自然快!”
張彪扭頭看她,良久,他呵呵笑道,“蘇姑娘,裝糊塗你可是一把好手!”
站在小石頭的棺材前,賀延舟說,“李、于一案,看起來是劫财殺人,可是按照一般常理,劫财的目的是圖财,并非是殺人!那劫财的劫犯也不是傻子,也明白殺人償命的道理,為了錢殺人再把命搭上,他不值得啊!”
蘇錦書由衷地贊道,“賀大人果然是斷案神手!”
賀延舟臉紅,“比起蘇姑娘,我這點微末伎倆不值一提。”
“賀大人謙虛了,大越國要是多賀大人這樣善斷案的清官,好官,那老百姓何愁有冤無處訴?再也不會有人唱,衙門口朝南開,有冤沒錢别進來!”
蘇錦書的話讓賀延舟眉角眼梢的喜色都要遮掩不住了,他給張彪使了一個眼色,張彪會意,“我去那邊看看他們查得怎樣了?”
沒人理他,他自去了。
這邊就隻剩下蘇錦書與賀延舟。
賀延舟隻覺得臉上熱得厲害,想伸手去摸摸,溫度估計能烙熟雞蛋餅!
偷瞄一眼身側的蘇錦書,俏臉依舊,眉心輕皺成一個結,似在琢磨什麼問題,他輕咳了一聲,徐徐開口,“蘇姑娘,我自打在小塘子河村見到你,就對……”
你字還沒說出來,就聽身後傳來冷幽幽的一句,“賀大人,我沒記錯的時候,你我在小塘子河村見到蘇錦書時,她還是男裝打扮?哦,我明白了,人人說,賀大人青年才俊,氣質非凡,卻一直不曾娶妻,原來是因為賀大人有龍陽之癖,不喜近女色啊!”
這話石破天驚,驚得現場的兩位都啊的一聲叫後,各自退後數步,扭頭朝說話之人看去。
秦逸之幾步到了跟前,立于兩人剛剛閃開的地方,将賀大人看向蘇錦書那灼灼含情的目光擋了個密不透風。
“秦逸之,你才有龍陽之癖!再說這裡是大理寺的辦案現場,你來做什麼?”
潛台詞,哪兒都有你,閑的嗎?
對于賀延舟不客氣的質問,秦逸之一點回複的意思沒有,他隻是借了賀延舟的話轉給了蘇錦書,“這裡是大理寺辦案的現場,蘇錦書,你來做什麼?”
蘇錦書看看這見面就掐的兩位,頓時無力感襲上心頭,“成,我走,你倆鬥!”
“等下!”
倆大男人齊齊地開口。
蘇錦書沒好氣地,“還有啥指教?”
明顯這是真生氣了?
倆男人相互對視一眼,賀延舟先笑着道,“蘇姑娘,你可别跟某些嘴上沒把門的人一般見識,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先别走啊,咱們再捋一捋這兩起案子。”
“嘴上沒把門的總比沒腦子的強!誰說這隻是兩起案子的?這明明就是四起!”
秦逸之不客氣地反駁了賀延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