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既然是來抓嫌疑犯的,怎麼就來了你們兩個?”
李嘉洐怒斥。
“回五殿下的話,此人雖然是涉案犯,但其本人沒武功,也不是強悍之人,别說我們倆了,就一個張捕頭就能把他擒拿了!大理寺其他人也都去追捕逃犯了……”
賀延舟說話間,就慢慢地朝蘇錦書那邊挪動。
李嘉洐火了,“本殿下今日就不讓你帶走她,你能如何?”
“殿下,我們是在辦案,大越國律法有規定,任何人不得阻攔官員辦案,否則一并把那人……”
“哈哈!好啊,賀延舟,今日本殿下就一動不動,任憑你來抓,你有膽子就動手啊!”
李嘉洐張狂地哈哈大笑。
賀延舟一貫俊美冷靜的臉上顯出一抹愠色。
但礙着對方的皇子身份,他隻能是壓了壓火氣,繼續勸說,“殿下,這個人的确是與一次案子相關聯,我們帶他回去審問,有可能就一舉把案子給破了,還請五殿□□恤百姓,體恤我們辦案不易,将人交給我們帶回去!”
他這話說完,就與張彪兩人一左一右向蘇錦書靠過去。
“賀延舟,你好大膽!竟敢跑到本殿下面前來抓人,今日本殿下就跟你杠上了,這個人是本殿下瞧上的,别說是你,就是錦衣衛那個姓秦的……”
他話音未落,忽然就從門外傳來冷幽幽的一聲,“殿下以後還是莫要如此挂念微臣了,微臣害怕做噩夢!”
說着,秦逸之緩緩地從外頭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着十幾個錦衣衛。
他也不客氣,進門一揮手,那十幾個手下就把五殿下李嘉洐的侍衛給推搡到一邊去了,這十幾個人把蘇錦書圍了個密不透風。
秦逸之這才目光冷森森地掃向李嘉洐,沉聲道,“巧了,這人因為涉嫌我們鎮撫司正在查的一起案子,微臣要将他帶回去審問!”
說完,再沒給李嘉洐第二句話,轉身就往外走。
經過賀延舟身邊,他似笑非笑地說道,“賀大人,有空兒去鎮撫司喝茶,我請!”
賀延舟看了一眼蘇錦書,隔空朝她點了點頭,而後應承秦逸之,“多謝秦大人,有空兒我一定拜訪!”
兩人擦肩而過,一番不遠不近的客套,竟給旁人看出一番英雄惜英雄的豪邁來。
十幾名錦衣衛用人牆把蘇錦書給護着離開了牡丹廳。
怒火萬丈的李嘉洐追出來,怒罵,“姓秦的,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
“五殿下,等到了那天再說吧!”
秦逸之輕飄飄地回了他一句。
李嘉洐氣得一腳踹翻了離他最近的一個侍衛,怒罵,廢物,老子養你們這群廢物做什麼?滾滾,都給老子滾!
侍衛們噤若寒蟬,任他打罵,卻一個也不敢躲,不敢跑。
房間裡,杜南辰與蘇靜茹兩個人面面相觑,額上都沁出了冷汗,是吓得。
秦逸之不愧是活閻王,竟敢直面皇子,一句話,說把人帶走就帶走了,堂堂的五皇子殿下竟也就隻有跳腳罵街的份兒!
秦逸之太可怕了!
不過,如此可怕的秦逸之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護着一個小廚娘呢?
蘇靜茹一手捂着受傷的額頭,一手緊緊攥成拳,指甲都要生生摳進肉裡了。
怎麼辦?
這個鄉下來的蘇錦書似乎與母親派人了解的情況不一樣,不是說她見識短淺,貪财愛男色,隻要使些手段,不怕她不就範嗎?
她看看杜南辰,低低地道,“辰哥哥,怎麼辦?”
眼看着把蘇錦書嫁給趙家那個傻子不成,獻給五皇子,半道兒又被秦逸之給截胡了,那下一步怎麼辦?
趙家那邊還等信兒呢!
五皇子這裡好事兒沒辦成,似乎給得罪了。
杜南辰沉默不語。
蘇靜茹不由地拉扯了他一下,“辰哥哥,你在想什麼啊?此事到底怎麼辦啊?”
杜南辰被她拉回了現實,隻含糊地安慰了幾句,阿茹,沒事兒,你放心先回去吧,以後還會有别的法子的!
蘇靜茹急得眼圈都紅了,“哪裡還有什麼以後啊?明日我爹爹就要給趙家回信兒了,若……若那個賤丫頭不能嫁過去,那我就要……你……你難道變心了,不想與我在一起了嗎?”
“哎呀,阿茹,你别急啊,我沒說不跟你在一起了啊!”
杜南辰看着她一臉慌亂,急的又跺腳又流淚的狼狽樣子,忽然想起剛剛蘇錦書面對五皇子的逼迫,氣場絲毫不輸,一言一行沒有一點懼意,相反她用一塊陶瓷碎片就把五皇子給拿捏住了!
都是女子,差别怎麼這樣大呢?
這是浮現在杜南辰腦海之中的一個疑問。
但他的臉上絲毫不能顯出異常,他依舊如往常那樣輕言細語地哄了蘇靜茹,趁着五皇子發飙時,兩人匆匆離開了得月樓。
在他們走後不久,從得月樓裡就跑出去一個人,那人是五皇子身邊的小厮,他駕車出了西城門,直奔五裡之外一個叫李家莊的村子。
半個時辰後,秦逸之得到從何貴娘子李氏的娘家那邊傳回來的消息,李氏剛見了一個從京都趕到李家莊的小厮,那小厮與李氏耳語幾句後,李氏當即就坐了他的馬車離開了李家莊。
她離開後不久,出門幫丈母娘幹活的何貴回來了,聽說李氏走了,當下神色大變,不聽丈母娘的勸說,也匆匆離開了李家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