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奎說完就走了。
“蘇姐姐,你信他的話嗎?我覺得他是個壞人。”
櫻桃一雙大大的眸子裡寫滿了擔心。
蘇錦書笑了,戳戳她的額頭,“你啊,再不許皺眉了,會變老的,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天天開開心心就好了,大人的事兒不用你擔心!”
“可是我爹說,我已經是大姑娘了。”
櫻桃說着說着莫名臉紅了。
蘇錦書猜,她爹後頭還有一句,大姑娘都是要嫁人的!
午飯知牧他們沒回來吃。
但羊湯也沒剩下。
鎮撫司衙門那位用來鎮宅的諸葛老先生一口氣喝了兩大碗羊湯,邊喝邊贊,就這羊湯拿到全京都任一家酒樓,都必須是主打菜式,會被搶破頭的好湯!
秦逸之沒說什麼,不過也默默地喝了一大碗羊湯,吃了兩張小餅。
看他的樣子不像滿意也不像不滿意,就口感……一般吧。
蘇錦書頓感心情不美麗。
不過,她也不是那矯情的人,所謂百貨中百客,有人喜歡就有人不喜歡,天上的廚神也不可能做出來的菜讓人人都滿意,倒是她此刻被趙大奎抛出的那二百兩銀子的誘餌弄得頗有些心神不甯。
賺吧,總覺得好事兒沒那麼簡單就來了。
不答應吧,又覺得萬一隻是單純的做菜,有錢不賺王八蛋,她不是傻?
下午沒事兒的時候把她目前所有的家當都細細地點數了一遍,賣原主房子那三十兩銀子早就花沒了,目前她剩下的就是上回在秦府賺的,老夫人打賞的,給大理寺查案得的那五十兩銀子,以及這幾天秦逸之派雨生來買吃食賺的錢,合起來是一百三十八兩,數了幾遍都是這個數兒。
她有點洩氣。
一百多兩銀子距離一千兩銀子還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她打聽過了,想在京都買一個小院子,還不是主要地界,都最少得一千兩銀子。
她是打算置辦個小院子,不管将來原主的娘是不是會從蘇家搬出來與她一起住,她都要買個房子,有自己的房子住才會安心,這鎮撫司衙門的差事也不會幹一輩子,早晚有一天她會離開這裡,那去哪兒?這就得有個住處了。
所以,置辦房産是首要。
那麼賺錢就是首要之中的首要了。
可趙大奎的錢會那麼好賺?
如果菜做完了,他不給錢?
不過,她想到了一法子,傍晚時分,她叫來順子,讓他去跟趙大奎說,她可以答應去做菜,但做菜的地方得是在酒樓,她選擇一個公共場合,就避免了被人算計。而且,她要先拿到工錢。
她可沒說要對方交一半訂金。
她要的是全部。
如此,做菜的地方在酒樓,那就不怕被什麼心思歹毒的人囚在後宅廚房脫不了身。
先把工錢足額拿到手,那就保證了不被人白嫖。
如此安排,她覺得這筆錢還是可以去賺的。
她這番謀算,就順子聽了,也笑着說,蘇姐姐,如果趙大奎連這兩個條件都答應的話,那這錢可以賺,而且趙采買也算做了平生第一件好事兒。
蘇錦書哈哈大笑,“那是他沒遭遇到我,早遇到他早就回頭是岸,天天做好事兒了。”
但之後的事實證明,她這次有點狂傲,也有點輕敵了。
晚上,知牧他們派人回來彙總了這一天的偵查結果。
何貴村裡那邊沒什麼動靜,何貴一家沒回來,村民們對于黑熊的了解也如前面說的那些一般無二。
李氏娘家那邊,她和何貴在娘家人面前表現得倒也是恩愛,兩人一起打水做飯,下午何貴還去了趟城裡布莊,給他老丈母娘扯了塊布做衣裳,老人在門口與鄰居說話時,誇何貴是個好女婿,對女兒好,對她也好。
至于紫光山上堅守的那一批人,送回來的消息也沒啥變化,黑熊沒出現,上山去的人除了紫光莊園裡的人,再沒其他人了。
不過,五皇子别墅那邊倒是有個情況。
有幾個五皇子府的侍衛擡了一張梳妝台送去了别墅那邊。說是他們主子特意着人打造的上好的紅木材質的梳妝台,貴着呢。
究竟五皇子李嘉洐為啥要在一處五皇子妃從來不去的别墅裡安置一張如此上好的梳妝台,是有點值得深思。
不過,深思後的結果就是,五皇子是想要金屋藏嬌呗!
這跟要查的案子無關,所以,對這條信息,大家也就是聽聽,再流露出一個對五皇子鄙視的表情出來,再沒啥異議。
去給趙大奎送信兒的順子回來了。
他說,趙大奎不但答應了蘇錦書提出的兩個條件,還當即讓順子帶回來了兩百兩銀子的銀票。
定好了明日中午做菜的酒樓是,得月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