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江雨甯難以企口。
“有什麼不能說的?我現在已經是你的人了,你提出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我還想再來一次。”
刁娆身體已不像方才那般難受,但藥性終究沒有那麼快消失,江雨甯這麼一說,她也心癢癢的。
江雨甯怕刁娆不同意,連忙說道:“我這次溫柔一點。”
刁娆紅着玉顔道:“人在你的懷裡,這種事你還要問我?”話說到一半,刁娆說不下去了。
“真的可以嗎?”江雨甯還是很怕刁娆會生自己的氣,所以仍忍不住追問着。
“你真是頭大笨牛。”刁娆的臉貼在江雨甯的胸口處,聽着大鼓一般的心跳,随即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帳幔裡又刮了一陣暴風,席卷着兩個人的心。這一夜,刁娆任江雨甯予取予求,無力拒絕,也不願拒絕。
翌日,天已大亮,刁娆在江雨甯的懷裡醒來。兩人目光交錯,雖然昨夜已與面前的男子有了夫妻之實,可那畢竟是在情非得已的情形下發生的,現在刁娆整個人清醒了,女兒家難免有些羞赧。
刁娆還從未這麼嬌羞,不由得垂下眉眼。
江雨甯問道:“你醒了啊?我剛才摸過你的額頭,已經沒有昨夜那麼熱了。”
刁娆不知該說什麼,隻好冷着臉不說話。
江雨甯以為刁娆繃着臉是因後悔了昨夜之事,于是試探問道:“昨夜……”
“你放心,我不需要你負責的。”刁娆說這話時,帶有一抹失落,一絲自卑,還有一點委屈。她失落是因為感覺這個自己委身的人似乎并不想對自己負責人;她自卑于昨夜的以身相許是自己主動而不是在兩情相悅下發生的,這樣一來,即使她失了身,好像也無權怨怪對方;她委屈是因為自己雖然投懷送抱,但并未強求,也并未有糾纏之心,對方為何要急着擺脫自己。
這樣的刁娆是從來沒有過的,她骨子裡敢愛敢恨,獨立灑脫,從不會這樣患得患失,更不會敏感多思,隻因江雨甯是她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刁娆才如此在意。當然,這第一個男人也多半是她餘生裡唯一的一個男人。刁娆自認自己不是貞潔烈女,但她也曾在心裡起過誓,這輩子隻認真一回,如果所托非人,那麼自己一人過活一生也沒什麼不好,她本來就不覺得女人非要依托男人才能度日。
隻是刁娆多心了,她誤打誤撞找到的江雨甯算是天底下最厚道,最實在的人。江雨甯連忙解釋:“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怕昨夜你是沖動,我是怕你後悔了。我壞了你的名節,拿了你的身子,如果你不嫌棄我,我當然願意負責的。不是當然,我不會說話,我是想負責任的,我心悅你。還有,昨夜之事我不後悔,永遠不。”
江雨甯當然不會後悔,他心悅刁娆也是真的,想來他對刁娆的好感可能從見第一眼時就有了。刁娆美麗、自信、能幹,這樣的女人,一般男人都難以抗拒,像江雨甯那樣實心眼的人,就更容易墜入到愛河裡。
聽江雨甯這樣說,刁娆心裡悸動着,“不知你在說什麼,我要走了。”說着,刁娆坐起來穿着衣服。
江雨甯不想讓刁娆這麼快就走,他好像還有許多心裡話要說,隻是他一時心亂,不知該從哪兒說起。江雨甯從刁娆身後摟住了她,“娆娆,你别急着走啊,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嫁我為妻,你可願意?”
江雨甯手放的位置敏感,刁娆的臉不覺染上一絲绯紅,她呢喃低語,“人都是你的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江雨甯頓時心花怒放,親吻着刁娆的脖頸,“别走,再陪我待一會兒。”
刁娆聲音嬌柔,“現在時候不早了,我真的要走了,你别欺負我了,你晚上再來我屋子。”
江雨甯也不再強迫刁娆,“你要走可以,但你告訴我,昨晚是誰給你下的藥?”
“你問這個要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幫你把他解決了,敢動我的女人,他就是找死。當然了,你放心,我下手會很隐蔽、利索,不會牽連到你的。”
聽江雨甯這麼說,刁娆回眸凝望着他,驚愕得一時怔住。她未想到憨憨傻傻的江雨甯會為自己出頭,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尤其是“我的女人”那四個字,刁娆聽在耳朵裡格外感動。
那一刻,江雨甯在刁娆心裡的形象又光輝了幾分,原來她托付終身的人不是個膽小如鼠之輩,隻是刁娆并不相信江雨甯真的能做到所說的。在刁娆眼裡,江雨甯不過是一個廚子而已,而鄧圖是安榮的護衛,武藝高強不說,身邊還有那麼多屬下伴在左右,搞不好江雨甯都沒近鄧圖的身就已被幹掉了。
刁娆回過神來,她相信江雨甯是真心為自己出頭的,可她不忍心江雨甯為自己去送死,“别去了,算我求你,那人你惹不起。現在我有了你,也不覺得委屈了,真的。”
“惹不起也得惹,我剛剛說了,你今天不告訴我那人是誰,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你這個人怎麼那麼死心眼呢?我不告訴你也是怕你出事,你不明白嗎?”刁娆剛剛那樣溫聲細語地跟江雨甯說着其中道理,可江雨甯怎麼都不停,這讓她有一絲愠怒。
“不行,這個仇我一定要報,我咽不下這口氣。如果我不能保護好你,那還算什麼男人。”
“難道有勇無謀就是男人啦?”
“娆娆,你可能低估我的能力了,我說能收拾那人就一定能收拾。”
聽着江雨甯這般“頑固不化”,刁娆翻了個白眼,她看出來了,如果自己不說就會被他這麼一直抱着,“那人是鄧圖,教主身邊的護衛總管。我告訴你了,但是你真的不許替我報仇,我隻希望你是平安的。”
話音一落,江雨甯便松開了手。
刁娆快速穿好了衣衫,走到屋門口時她停住腳步,猶豫道:“你真的别去了,你就答應我吧?”
“這個事我不能答應你,但是我跟你保證,我不會出事的。”
“混蛋,我恨你。你要找死,我才不管你。”說着刁娆推門走了出去。
刁娆反應這麼大,是因為她不了解江雨甯那些人的實力。不過刁娆反複讓自己不要去,江雨甯心裡還是異常溫暖感動,這就證明這個女人的心裡是有自己的。江雨甯沒把一個什麼護衛總管放在眼裡,就是教主安榮骁揚軍真想要滅之,也不是太難的事。刁娆走後,江雨甯也沒在自己屋子停留太久,就去山門外找了胡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