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瑤接過玉佩,見玉佩中間镂刻着一個“瑤”字,她盯了片刻,突然驚訝得黛眉微蹙,“難道這個就是當年林衛兩家結親時的信物?”
“是啊,你真厲害,一下子就猜到了。”
“之前爹娘提過很多次玉佩的事,所以并不難猜的。對了,你怎麼會有這塊玉佩的?我聽爹爹說,我的那塊玉佩不是該在衛澤楠那裡嗎?”
葉陽晨得意笑着,“你别管我怎麼會有這塊玉佩的。我隻想說他們老人都衆口一詞說婚約要按照當時議定的來,就是哥哥娶姐姐,妹妹嫁弟弟。但是我認為婚約還是要根據信物來定,否則信物的意義何在呢?所以不管是什麼原因,總之陰差陽錯,你的那枚玉佩一直在我這裡,而且它已經陪了我十七年了。要我說,衛澤楠才是要跟我搶老婆的攪局者,而我隻是“受害者”。一切都是天意,命中注定你是我的妻。”
林慕瑤溫婉一笑,“瞧你得意的,臉皮真厚。”
在長風寨裡住了幾天後,慕瑤才偷偷問葉陽晨:“陽晨,流雲瀑那裡…我們的樹屋還在嗎?”
“還在啊,怎麼了?”
慕瑤雖很想去流雲瀑住幾天,可還是不好意思開口,畢竟這次回澤清山,主要目的還是陪陪葉陽晨的父母,于是她隻是抿着水潤下唇,想說的話卻說不出口。
葉陽晨思忖片刻,咧嘴笑道:“你是還想去那兒住嗎?”要說這個世界最懂林慕瑤的,恐怕還是葉陽晨。
慕瑤淺淺地點點頭,那麼多年過去了,她還真想看看那裡的一切。流雲瀑是慕瑤兒時在澤清山的唯一快樂所在,也是這麼多年她心底念念不忘的一個情結。
“那還不簡單啊,明天我們就去好不好?”說完,見慕瑤一臉害羞的樣子,葉陽晨笑得更開心了。
“你真讨厭,你笑什麼啊?總是笑人家。還有,你不能跟父母說是我想去住,你要說這是你的主意。”慕瑤說話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理虧得甚至不敢看葉陽晨。
葉陽晨展顔,大手又伸向了慕瑤的臉蛋。
第二日一早,葉陽晨就帶着慕瑤去了流雲瀑。一路上,慕瑤的腳步有些輕快,她恨不得能有雙翅膀,可以馬上飛到流雲瀑那裡。
慕瑤一直拉着葉陽晨的手往前走,“你怎麼那麼慢吞吞的?你明明輕功就很好的的。你是故意走慢的,對不對?”
葉陽晨很少見到慕瑤這麼活潑的一面,當然了,慕瑤隻有在葉陽晨面前才會偶爾如此,平時她還是那麼的娴靜端莊。
記得兒時,澤清山對慕瑤來說就是牢籠,她被困在這裡,想家不能回,伴随她的也多是恐懼和害怕。但隻有住在流雲瀑的日子,讓慕瑤覺得安心,令她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以至于離開澤清山這麼多年,流雲瀑的美景曾經無數次出現在慕瑤的睡夢裡,夢裡的流瀑飛瀉是那麼閃閃發亮。
慕瑤越是想快點趕到那裡,就越覺得時間漫長,“陽晨,怎麼還不到?小時候我們來玩沒感覺有這麼遠的路啊!”
“你耐心點吧,這才沒有走多久的。”
“不管,我走不動了。”剛才走得太快,慕瑤是真的有點累了。
葉陽晨故意逗慕瑤,“你現在長大了,我背不動你了。”
慕瑤微微噘起嘴,“你騙人,前幾日你在竹海剛剛背過我。”說完,她轉到葉陽晨的身後,輕輕按他的肩膀,“你快蹲下來。”
葉陽晨照做蹲下來,“上來吧!”
慕瑤心裡甜甜地趴到葉陽晨的背上,葉陽晨起身,打趣着:“果然是重了。”
慕瑤用手輕拍了一下葉陽晨的肩膀,“你還說。”
葉陽晨就這樣背着慕瑤走了一路。臨近流雲瀑,未見其景,已聞水聲,慕瑤竟有些心跳加速,連她自己都說不清在緊張什麼。
慕瑤興奮道:“快放我下來。”當她看見流雲瀑的那一刻,曾經鮮活的記憶突然出現在腦海中。
不知是不是多年不見的緣故,慕瑤總感覺如今流雲瀑的水量更大了,景色也更加壯觀和美麗。放眼望過去,霧氣升騰,銀鍊飛瀉,壯觀得令人歎為觀止。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她不覺駐足沉醉其中。
見慕瑤如此出神,葉陽晨不敢打擾她分毫。
良久,葉陽晨才笑着問道:“要不要去樹屋看看?”
“當然要啊。”
葉陽晨拉着慕瑤來到樹屋腳下,兩人停住了腳步。葉陽晨給慕瑤使了個眼色,慕瑤這才慢慢走上木梯。她走到屋門口深深吸了一口氣,停了片刻後才慢慢推開門。
門被推開的那一刻,慕瑤遠遠地望過去,透過窗子,窗外的瀑布、流雲、綠柳瞬間映入眼簾。慕瑤覺得這裡的一切都沒有變,連感覺都和從前一模一樣。這個世界隻有一種東西可以穿越時空卻不褪色,那就是回憶。
慕瑤走進樹屋裡,發現這裡的一切擺設用具都一塵不染。
見慕瑤略有詫異的神色,葉陽晨解釋道:“昨日你說要來,我就讓丫鬟花語找人又來打掃過。我希望今天你來就能看到幹幹淨淨的屋子,就和從前一樣,什麼都沒有變。”
慕瑤沖着葉陽晨會心一笑,然後慢步走到窗前。窗前她和葉陽晨一起種的那些花開得更豔更茂盛了。葉陽晨摘下一朵白蘭花,慕瑤瞪了一眼葉陽晨,“你為何摘我的花啊?”
葉陽晨也不理她,把白蘭花插在慕瑤的頭上,“還是我娘子漂亮。”
“油嘴滑舌的家夥。”
“我是說真的。”說着,葉陽晨身體湊近了些。
慕瑤微微垂下頭,低聲軟語,“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