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陽晨到了長風寨後,立即帶着慕瑤去見了自己的父母。來到葉陽天住的院子,葉寨主坐在大廳上首的太師椅上,地位尊貴,大娘二娘分坐兩旁。
葉陽晨拉着慕瑤跪下行禮,“爹娘,孩兒回來了。”
未等葉陽晨把話說完,葉陽天先開口道:“小晨,跪在你身邊的是誰家的小姐啊?”幾年沒見,慕瑤的個子比小的時候高了許多,再加上女大十八變,遠遠地看過去,葉陽天竟沒有認出慕瑤來。
沒等葉陽晨說話,二娘夏薇搶話道:“當家的,這是慕瑤啊!你的兒媳婦你你都認不出來了?”
大娘唐露也接過話來,“是慕瑤的,隻是幾年未見,已完全是大姑娘的模樣了,越發清雅嬌美的。”
聽兩位夫人這樣說,葉陽天又仔細瞧了瞧,這才仰頭大笑,“兒啊,我還以為你換了喜歡的人呢!”
見葉陽天沒有認出自己,慕瑤竟先生出一絲愧疚來。想來自己這個“貨真價實”的兒媳婦,竟然離開澤清山後,就再也沒來探望過葉陽晨的父母,這也是真的不孝。
少頃,林慕瑤回過味來,側頭看向葉陽晨,輕咬嘴唇低聲道:“你會喜歡上别人嗎?”
葉陽晨故意氣慕瑤,“說不好,喜新厭舊是人的天性啊!”
“你個見異思遷的家夥。”吃醋也會成為一種習慣,而且一發不可收拾,林慕瑤偷偷狠狠地掐了一下葉陽晨的腰間。
葉陽晨疼得呲牙咧嘴,連連告饒,“我逗你的,我不敢了。”
林慕瑤咬着嘴唇,微微晃着腦袋,“既然招惹了我,你就不能再朝三暮四。”
“我什麼時候朝五暮六過啊?我從九歲見到你,就沒有再看過别的女孩一眼了。”
聽葉陽晨這樣說,林慕瑤這才笑開了顔。其實這些年,林慕瑤心裡也知道葉陽晨對自己的一往情深。她甚至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想起葉陽晨對自己的情有獨鐘,心裡都會溢滿了甜。
慕瑤這麼多年都沒回過澤清山,這次葉陽晨卻又突然把她帶回來,葉陽天、唐露、夏薇都對他們之間的感情心中了然。
葉陽天看到兒子終于獲得幸福,一臉欣慰笑容,“你們倆在悄悄說什麼呢?還說得那麼小聲?不妨說給為父聽聽啊!”
葉陽晨壞笑,“爹,也沒說什麼,慕瑤說要盡快讓你抱孫子。”
話音落下,慕瑤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情急之下解釋道:“爹,你别聽他胡說。”這一句爹剛說出口,林慕瑤便愣住了,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她的臉就更加紅了。就連葉陽天和大娘、二娘都很驚訝這一聲“爹”,畢竟慕瑤從未這樣稱呼過。大家都怔在那裡,隻有葉陽晨在那裡壞笑。
林慕瑤當年被搶上山的時候,雖然跟葉陽晨拜了堂成了親,但那時她對葉陽晨沒有任何感情,更不可能把葉陽晨的家人當做自己的家人來看,所以今天這一聲爹還是林慕瑤第一次叫出口。盡管話是脫口而出的,像是無心的,但在此刻慕瑤的潛意識裡确實已經把葉陽晨的家人當成了自己的親人來看。
林慕瑤想解釋,但又不能解釋,無法解釋,她的臉紅潤得像水蜜桃一樣惹人憐愛。
二娘夏薇走下來,打趣道:“傻孩子,這有什麼害臊的?我們早就是一家人了,你可是我們葉陽家明媒正娶的兒媳婦,如假包換。”
葉陽天開懷笑着,“瑤瑤,不要不好意思,你叫的那聲爹,我特别喜歡。不瞞你說,我等了這聲爹好多年了,終于讓我給等到了。好了,你們兩個孩子快快站起來說話,不要跪着了。”
既然葉陽天都那麼說,慕瑤也便心裡甜滋滋的。葉陽晨把慕瑤拉了起來,她的臉上還挂着一絲羞赧。
長大以後,慕瑤再回憶起自己小時候在澤清山的日子,才體味出葉陽天、大娘、二娘對自己是特别好的,隻是那時自己還小,很多事還不明白,加之又對葉陽晨“恨之入骨”,便覺得既然葉陽晨這個“小土匪”不是好人,那麼他的家人也不是什麼善類。而現在慕瑤心愛葉陽晨,自然也愛屋及烏他的家人,見葉陽晨的父母對自己那樣關愛,慕瑤的眼眶也不覺濕潤了。
見林慕瑤哭了,大娘唐露也走下座位,過來摸了摸林慕瑤的頭,“哎呦,我最好的兒媳婦,來讓娘親看看。”說着,唐露把林慕瑤抱在懷裡。
少頃,林慕瑤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大娘、二娘,我沒事,我隻是覺得家人很溫暖。”
林慕瑤轉頭看向葉陽晨,“陽晨,我們再給爹娘磕個頭吧!”
葉陽天開口道:“都是自己家人,不用再多禮了。”
“爹,慕瑤考慮周到,這個頭是要磕的。”葉陽晨想了想,是應該磕個頭,這次離開澤清山回楚州,恐怕要很久才能再回來。
葉陽天、唐露、夏薇三人端坐在上方,葉陽晨與林慕瑤雙雙跪下行稽首禮。每叩首一次,林慕瑤心裡都會溫暖一次,她覺得從此以後自己的世界裡又多了很多親人。
葉陽晨心裡也很開心,因為他突然找到了夫妻一體的感覺。
磕完頭後,三位長輩連忙叫慕瑤快快站起來。
葉陽天笑眯了眼,手上捋着胡須,“兒啊,聽說你連戰連捷了,為父真的太開心了。”
看到葉陽天引以為傲的表情,葉陽晨暗下決心,永遠都不再去問父親關于自己的身世的事。
“爹,以後孩兒還會打更多的勝仗。”
“好小子,有志氣,是我葉陽天的兒子。”
葉陽晨看向夏薇,“娘親,清揚也封将了,以後戰功立多了,一定能得個大将軍的封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