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澤清山後,這裡的山水花樹更是颠覆了詩怡對美景的認知,她終于相信了人間真的有世外桃源這樣的地方。
見詩怡看得入神,清揚呆呆地問道:“怎麼樣?我們澤清山風景如畫吧?”
詩怡打趣道:“當初我的姐姐被陽晨哥搶上山來,這次我又被你“騙”到這裡,我們兩姐妹定是前世欠了你們兩兄弟了。”
“那現在我把你拐跑了,那今生是我欠你的了。”清揚表情尴尬,似笑非笑。
詩怡嬌媚地瞪了葉清揚一眼,“真是怪傻的。”
當他們兩人到了長風寨,得知葉陽晨已經進京趕考去了。清揚有些失望,看來他和詩怡的事隻能等哥哥回來再說了。
夏薇得知兒子帶了個女孩回來,樂得心花怒放,當即就要見見本人。清揚深知母親的個性,想做什麼馬上就要做,絕不拖泥帶水到第二日,他拗不過娘親的意願,隻好去找詩怡商量,“诶,能求你一件事嗎?”
“是不是要去見見伯父伯母?”詩怡聰慧,自然猜到清揚要她做什麼。
葉清揚微微一愣,“你是怎麼知道的?”
“不難猜啊,但是實話說,我有點不好意思。”
“你要在山上住上一段時間的,總不能一直不見我的父母啊。”
詩怡也承認清揚的話有一定道理,可話雖如此,但想到要見葉清揚的父母,一向活波外向的詩怡,也難免紅起臉來。詩怡黛眉微蹙想着:“難道這就是常說的,醜媳婦總要見公婆嗎?不對啊,我也不醜啊。”
清揚見狀,難得打趣道:“原來這個世界上也有難到詩怡的事啊!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你找打啊?敢笑我?”
思忖片刻後,詩怡答應道:“你帶路吧,我們去見見伯父伯母。”
兩人來到了葉陽天的院子,唐露、夏薇,還有芷萱都在此處等着了。
進到客廳後,詩怡微微一瞥,見一個中年男子坐在上首,兩個風韻猶存的婦人分座他左右。
下首坐着一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孩,她生得鳳眉修目,朱唇瑤鼻,顧盼生輝間有豐神毓秀之姿,那英氣神态更勝一般男子。
詩怡聰慧,大概猜到了誰是葉清揚的生母夏薇,而且隻一眼,她就能從夏薇的神情看出此人的精明曆練,強勢能幹。還沒等清揚介紹,詩怡上前兩步行跪拜禮,“晚輩詩怡願伯父伯母萬事勝意,福壽安康。”
葉陽天伸手虛扶,“孩子,快起身。”
葉清揚扶着詩怡站起來,開始依次介紹着衆人。最後介紹葉芷萱時,葉清揚道:“這是我姐葉芷萱,與我同歲,隻比我大了兩個月。”
芷萱反問道:“兩個月怎麼了?兩個月就沒資格當你的姐了?”
“姐,我不是這意思。”
詩怡見清揚輕松被姐姐拿捏,不禁覺得好笑。她一直以為葉清揚天不怕地不怕的,沒想到葉清揚也有怕的人啊。
夏薇平日話最多,任何場合她隻要出現就都是人群中耀眼的佼佼者,但唯獨今天沒有先開口說話,她在仔細觀察着詩怡的行為舉止,判斷着兒子領回來的女孩是好是壞。
世間的事往往如此,氣場性格相合的人,容易相互欣賞,惺惺相惜。
夏薇自然是别具慧眼,看人的能力也是常人不能及。單從詩怡圓溜溜大眼睛裡透出的光彩,她就能看出詩怡的機靈、乖巧、懂事,清揚帶回來的女孩如此優秀,夏薇在心裡暗自生喜。
過了片刻,夏薇終于喜笑顔開,“哎呀,真是上天福報,我那個笨兒子不知走了什麼運,竟得詩怡這麼水晶般的女孩中意他。”
詩怡紅着臉,“伯母,快别這樣說,詩怡承受不起。清揚雖話不多,但待人真誠,跟他在一起,我覺得心裡踏實安穩。”詩怡自小就沒了親娘,雖然家裡人都非常疼愛她,但在她看來,生命中總是少了一個更貼心的人,不能不說是個遺憾,所以清揚于她而言就是心中的那份安穩踏實,是極其重要的。美貌聰慧這些詩怡都有了,她隻希望能得一個真心待自己的人相伴一生。
聽詩怡這樣說,夏薇眼裡的笑有了深意。起初,夏薇還有點想不通,“那麼精靈的女孩子為何會喜歡自己的木讷兒子,她還怕詩怡對自己的兒子不是真心,最後落得清揚受了情傷。”
剛剛聽詩怡那樣說,夏薇懸着的心終于放下。同為女人,夏薇又比詩怡大了二十多歲,她又怎麼會不明白詩怡在乎的那份安穩踏實呢?一般女子往往看重男子的才能才華,家世背景,而詩怡卻在意的是一個男子的品行,夏薇對這個女孩更多了幾分欣賞。
清揚在一旁插話,“爹爹、大娘、娘,詩怡是嫂子慕瑤的妹妹,将來也是我的媳婦。”
話音未落,詩怡嬌俏地瞪了葉清揚一眼,羞得恨不得掩面,心想:“這個呆子,怎麼說了兩句話就聊到媳婦了?”
夏薇笑着調侃着:“兒子,你這麼着急認詩怡作媳婦,人家還沒說同意不同意呢。”
清揚撓了撓頭,怔愣着看向詩怡。
大娘唐露眼睛一亮,接話道:“如能這樣那敢情好,兩兄弟娶了兩姐妹,将來傳出去,也是一段佳話美談。”唐露從詩怡的談吐舉止中看出,這是個貴而不驕、慧而不妖,又極識大體的女孩,她心裡也生出對詩怡的喜愛。
詩怡知道唐露是葉陽晨的父母,也是姐姐的婆母,自然在禮數上更不敢怠慢。
唐露越看越喜歡,于是沖着二娘誇贊道:“薇薇,你這個兒媳婦比我那個要更伶俐些。”
夏薇點頭陪着笑,算是默認。
聽見唐露毫不吝啬地誇贊詩怡,葉陽天覺得特别有意思。平日裡他的兩個老婆經常暗裡掐架,兩人更是互不相讓近二十年,卻在今天各自“收兵”了。
接下來,更為驚訝衆人的事情發生了,唐露突然取下手腕上的祖母綠玉镯,徑自走到詩怡跟前,然後握住了詩怡的手,不由分說地将玉镯給詩怡戴上,“詩怡啊,這是伯母第一次見你,也沒準備什麼禮物,就把這個手镯送給你當見面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