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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是家賭場,慕瑤稍稍舒了一口氣,雖然賭場也不是什麼好地方,可總比是妓院要好多了。
不過僅僅過了一瞬間,慕瑤還是生起氣來。如果放在從前,葉陽晨無論怎麼樣,都不關她什麼事。可是不知不覺間,慕瑤已經習慣了以一種家人的身份和心境去待葉陽晨。
即使慕瑤沒有去過賭場,也聽很多人說過那是個玩物喪志的地方,一旦沉迷會傾家蕩産,所以對那個地方也是深惡痛絕的。
小厮見慕瑤在那裡沉思,也不敢打擾,良久,他才試着問道:“小姐,您還有其他吩咐嗎?”
慕瑤這才回過神,“哦,你也辛苦了,去忙你自己的事吧。”說着,拿出一錠銀子給了小厮。
那小厮躬身道:“為小姐跑腿,是我分内之事,不敢收報酬。”
慕瑤莞爾,“拿着吧,這是你該得的。你額外幫我做事,沒有讓你白做的道理。”
小厮惶恐地接下銀子。
慕瑤仍不放心問着:“那個人沒有發現你吧?”
“絕對沒有的,小姐放心。”
換做平時,以葉陽晨的武功修為,如果被人跟着,他一秒就能發現。可這是在慕瑤的家,葉陽晨怎麼都不會想到有人會跟蹤他,加上他又着急去賭坊玩,便大意粗心了。
小厮走後,慕瑤生着悶氣回到自己屋中,她本以為葉陽晨已經奮發圖強,積極向上,沒想到葉陽晨背着自己迷上了賭博。慕瑤也不知自己在失望什麼,隻是覺得心裡像壓塊大石頭。
幾天沒見到慕瑤,葉陽晨那晚還是去找了慕瑤。
慕瑤全當不知葉陽晨賭博的事,說話時也沒有直接挑明,“你這兩天怎麼沒來找我?”
葉陽晨并不擅長撒謊,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哦,這幾天家裡的活太多了,有時甚至要幹到很晚,于是累得早早就睡了。”
葉陽晨以為自己編的謊言天衣無縫,他料想慕瑤整日待在自己閨房之中,應該沒有太多時間四處閑逛,所以自己有沒有在幹活,自己又去過哪裡,慕瑤也多半不會知道。
慕瑤按下怒氣,假意安慰,“哦,這樣啊,那你這幾天就少做點事,或者就早點睡,總之不要太累了。”
葉陽晨懸着的心終于落下,他完全沒有聽出慕瑤語氣的不對,還在慶幸自己已經“瞞天過海”了。葉陽晨并不确定慕瑤知道自己去賭坊後會不會生氣,索性就瞞着,總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慕瑤之所以當下沒揭穿葉陽晨,就是要去抓個現形,看看到時葉陽晨該作何解釋。
兩人聊了一會兒,慕瑤主動說道:“你不是說累了嗎?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她隻是試試葉陽晨,誰知葉陽晨聽慕瑤這樣說,果然就走了,這更令慕瑤生氣。
每天天不亮就跑出玩,至晚方歸,又在賭場精神高度緊張地賭了一天,葉陽晨也确實有點倦累,所以慕瑤讓他去休息,葉陽晨也就沒再堅持要留下來。
整整一個晚上,慕瑤氣得都沒怎麼睡,她既生氣葉陽晨瞞着自己去賭場,更氣自己問他時他還撒謊。
翌日一早,用過早飯後,慕瑤對洛洛說要出去見個朋友,她拿着包裹就出了門。
洛洛心裡還在納悶,“往常小姐去哪兒都帶着自己,今天是怎麼了?非要一個人出門?”
出了林府,慕瑤先去了衣店買了套男裝。按豐國律法,女子不得進入賭坊,所以慕瑤需要易容才行。她沒想到楚宗教給自己的易容術,第一次竟用在了此地。
慕瑤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先将男裝套在身上,然後從包裹裡拿出易容的工具,不一會兒,就把自己變成一個俏兒郎。
慕瑤來到了□□,猶豫片刻,才走了進去。如果不是為了葉陽晨,她是怎麼都不肯來這種烏煙瘴氣、龍蛇混雜的地方。
進了賭場後,吆喝聲、呐喊聲、叫罵聲嘈雜入耳。空氣中的汗味、煙味、酒味也随之撲鼻而來,慕瑤差點被熏暈過去。她深深皺眉,然後捂着鼻子繼續往前走。
賭場也确實太大了,慕瑤四處找了許久,才在一張最大的賭桌那裡看到了葉陽晨的身影。慕瑤走過去,站在人群裡靜靜地看着葉陽晨。
葉陽晨完全沉浸在賭博的快樂中,況且今天慕瑤易了容,他根本沒認出慕瑤來。
慕瑤站在葉陽晨的對面看了幾局,她在心裡暗自感歎:“這家夥賭運還真好,每局都赢。”
又看了一會兒,慕瑤也參與進來,每局葉陽晨壓什麼,她就跟着壓什麼。
幾局後,葉陽晨還是注意到了慕瑤。起初,葉陽晨隻是擡頭看了兩眼,但總覺得對面的“少年郎”好生面熟。他又仔細看了看,才認出了慕瑤。
慕瑤今天隻是簡單易容了一下,易容的程度剛好能讓葉陽晨認出自己,她也是故意讓葉陽晨認出來的。若是慕瑤使出真本事,任憑葉陽晨的眼力多好,也都不會認出來。
認出慕瑤的瞬間,葉陽晨吓得渾身冒起了冷汗。他心裡七上八下,不知慕瑤為何到賭場來,來做什麼?他甚至納悶慕瑤是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裡的。
葉陽晨心中忐忑,不敢再玩下去,他下了桌子,走到慕瑤跟前低聲道:“跟我走吧?”
慕瑤瞪了葉陽晨一眼,“這位公子,你是誰呢?我并不認識你啊。”
“瑤瑤,别鬧了,有事我們出去說。”葉陽晨拉起慕瑤的手就往外走。
慕瑤試圖掙脫葉陽晨的手,嘴裡嬌嗔着:“請你自重,放開我。”
葉陽晨不管慕瑤說什麼,硬拉着她走出了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