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紫薇開,思君念君盼君至。
節氣入暑,天也越來越熱。每年到了這個時候,慕瑤就知道葉陽晨快要來了,思念的同時,她滿腦子惦記的還是葉陽晨這一年過得好不好。連慕瑤自己都不知從何時起,思念葉陽晨變成了一種習慣,等待他來看自己也變成一種習慣,像是在等久别重逢的朋友,又像是在盼好久不見的親人。
那日慕瑤坐在窗前發呆,這時洛洛進來,她随口問道:“現在離七夕還有多久啊?”
“小姐,還有一個月吧。”
慕瑤心裡失落地嘟囔着:“還有一個月啊?”
洛洛完全沒留意慕瑤的情緒,語氣歡快道:“小姐,天好熱了,我記得去年你說要在咱們院子裡搭個葡萄架納涼,今年還搭不搭啊?”
慕瑤心不在焉,她根本沒有聽洛洛說了什麼。
洛洛又重複問了一遍,慕瑤這才回過神,“不忙,等過些日子那個家夥來了讓他弄。”
“哪個家夥啊?”
慕瑤不再說話,因為她實在有點心煩。
盼着等着,七夕終于快到了。
那晚,慕瑤放下帳幔剛準備入睡,便聽見門闩動的聲音,她便知是葉陽晨來了。慕瑤興奮地立刻坐起來,然後重新撩開帳幔看向門的方向,果然,片刻後進來的是葉陽晨。
葉陽晨走到慕瑤面前,眼含愛意道:“瑤兒,這一年過的好嗎?”
“幹嘛總是問的那麼正式?讀了那麼多書後,說話方式還是沒有變。”
“你們女孩子真麻煩,我直來直去說話,你說我說話粗魯。我試着學别人溫和着說話,你又說我說話的方式太正式。”說完,葉陽晨走到桌前,抄起桌盤裡的蘋果,然後靠坐在了慕瑤的床頭,自顧自啃起來。
慕瑤嬌嗔着:“瞧你,身上的衣服那麼髒,就直接躺到我的床上,你總是那個不管不顧的個性。”
“哪有髒?我從澤清山出來前,都換了幹淨的衣服了。”
慕瑤唇角微勾,嬌媚地輕笑着。
如今的葉陽晨已經不将熊皮、虎皮那些奇怪的衣服套在身上了,可是依舊是勁裝的武人打扮。而且他極喜歡穿玄色的衣服,更顯他身形魁偉,高傲冷峭。
猶豫片刻,慕瑤才問道:“今年怎麼來得晚了幾日呢?”慕瑤不想讓葉陽晨看出自己在想他,所以問的語氣故意自然一些。
葉陽晨大口啃着蘋果,“師父讓我寫兩篇文章,我寫的不過關,就是達不到他的要求,他就不讓我下山,所以遲了些。”
“什麼文章?很難嗎?”
“是有點難,一篇是論安邦以武治世以文,另一篇是問興利除弊之法。”
“那你背給我聽聽。”慕瑤也在族學裡聽先生講授書課,可豐國不允女子參加科考,她自然不會學這種有針對性的策論題目,而接觸更多的是禮樂詩畫。所以當聽葉陽晨說起這樣鮮新的題目,慕瑤有些好奇。
葉陽晨也不托大,直接背出來給慕瑤聽。
慕瑤細細聽着,心裡感歎此文字字珠玑,一氣呵成。她不得不承認,如今的葉陽晨已經脫胎換骨,不僅寫得一手錦繡文章,人也不從前沉穩了許多。
葉陽晨背完文章,慕瑤沒有表揚他,隻是嫣然一笑,“好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我今天還沒來得及找林伯,這個時候他可能已經睡了,我去打擾人家不好吧。”
“每年你來都睡那個房間,還找什麼林管家啊?”
“可門鑰匙要找林伯拿啊。”
“你的那間房今年沒有鎖。” 慕瑤掐算着葉陽晨來的日子,前陣子就讓丫鬟把他常住的房間打掃幹淨了。想着沒有幾天葉陽晨也該到了,慕瑤就沒有再讓下人把門鎖上。
葉陽晨見所有能留在慕瑤房間的路都被堵上了,他就耍賴道:“你今晚就收留我一晚吧?”
慕瑤的臉忽地羞紅,“那怎麼行?”
“怎麼不行?小時候我們不還是睡在一張床上?”
慕瑤嬌嗔道:“你也說了,那是小時候,現在我們都長大了啊。”
“長大就不行了嗎?”
“當然不行。”如果說當初母親沈芸給慕瑤講房中秘事,慕瑤還隻是懵懵懂懂的話,那麼現在她已近及笄之年,就更加通曉情事,便怎麼都不好意思再與葉陽晨“同床共枕”了。
可葉陽晨依舊是那個“單純”少年,什麼都不知不懂,他耍着賴,直接平躺下來。
“你快點起來啊!”說着,慕瑤去拉葉陽晨的胳膊,可她的力氣太小,根本拽不動葉陽晨。
這時,葉陽晨趁機一拉,慕瑤便順勢倒了下來,趴在了葉陽晨的身上。
葉陽晨摟着慕瑤一翻身,便把她壓在了自己的身下。葉陽晨望着慕瑤嬌美清雅的臉,他感到渾身熱血翻湧。葉陽晨雙手扯開了慕瑤的青紗内衫,紅色的玲珑印旋即露了出來,他凝視着自己的名字,情難自抑地吻了上去。
慕瑤心跳若擂,雙眼微阖,任由葉陽晨親吻着自己的雪膚玉體。慕瑤回想着:“從前,葉陽晨隻是看自己身上的玲珑印,這樣親近自己的身體還是第一次。”
慕瑤心裡有說不出來的感覺,覺得葉陽晨這樣的行為不好,但又不知該怎麼拒絕。
好在葉陽晨并沒有雜念私心,也沒有進一步過分的行為,很快就停下來。
慕瑤從剛剛的意亂情迷中回過神,她坐起來,背對着葉陽晨把自己的衣衫合攏,輕聲細語道:“你覺不覺得你剛剛對我做的事很過分?”
葉陽晨面色一滞,“我每年都要看我烙下的玲珑印是否還在,有什麼過分的?”
慕瑤見葉陽晨還是那麼頭腦簡單,也便不和他争辯,“好了,看也看過了,這回可以去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