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的林慕遙,性格改變了許多。這種改變,無論是她的父母,還是身邊的人都能感覺到。盡管慕瑤依舊溫柔貞靜,但性格已比從前活波了些。
慕瑤比身邊的人後知後覺了些,後來她才漸漸發現,在澤清山待了一年,在葉陽晨教會她武功騎射後,在受到古野的的言傳身教後,她已經再也回不到往昔的平淡生活。葉陽晨就好似給她打開了一個新的世界,而這個世界精彩紛呈。
林遠峰有點不太習慣大女兒的變化,沈芸覺得怎麼都好,而妹妹詩怡卻很開心。詩怡覺得從前的姐姐太“悶”了些,整日待在房間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而現在姐姐還會偶爾陪自己去街上走走,自己總算有了個伴。
那日早上,詩怡又跑到姐姐房間,“姐,陪我去街上買支發簪吧?”
“你不是有那麼多的發簪嗎?而且剛剛陪你去過,怎麼還要買啊?”
詩怡嘟嘟着嘴,“那些我都不喜歡了嘛。”
“我看你是想借買發簪之名出去逛一逛。”
“才不是呢。”詩怡抿着嘴角說道。
慕瑤笑着瞪了妹妹一眼,仍不放下手中的畫筆。
詩怡見姐姐不怎麼理自己,直接搶了她的筆。
慕瑤嬌嗔:“你這死丫頭要做什麼?”
“快陪我去,不準你再畫了。”
“好好好,陪你陪你,我畫完這株蘭花我們就出發,這總可以了吧?快把筆還給我。”
詩怡展露笑顔,把筆給回了姐姐。她百無聊賴,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的。詩怡來到姐姐的梳妝台前坐下,“姐,你平日裡又不化妝,爹爹還給你的屋裡擺這麼大一個黃花梨木梳妝台,真是浪費。要我說,爹爹還是對你太偏心。”
慕瑤沒有理詩怡,她其實也沒有聽詩怡說了什麼,她正在全神貫注的畫她的畫。實際上,慕瑤畫蘭花的功力早已筆精墨妙,天下少有人能及。隻是她仍日夜工筆細描,力求精進。慕瑤希望自己的畫的蘭花能呈現一種潤透、雅逸之感,可再看看自己畫的畫,總覺得還是欠缺了點,如在虛實變化上,在着色深淺上,在線條的粗細上還做不到揮灑自如。
詩怡随意拉開梳妝台的抽屜,目光很快投在裡面的狼牙吊墜上。她拿起來,自言自語問道:“這是什麼啊?這麼獨特有個性的!”
慕瑤本是無意一回頭,卻看到詩怡拿着的正是葉陽晨送給自己的“血影”。慕瑤連忙放下筆走過去,把吊墜搶在自己手中。
詩怡從來沒有見過姐姐如此緊張一樣東西,從小到大,隻要自己喜歡的,姐姐都是讓着自己的。如果自己看上了什麼姐姐有的東西,姐姐也都會割愛送給自己。
詩怡噘着嘴,“姐,那是什麼嘛?我看看都不行嗎?”
“這東西沒什麼好看的?”慕瑤并非不想讓詩怡看,隻是她怕詩怡問自己關于吊墜的事,于是剛剛緊張過了度。
當初葉陽晨送慕瑤血影時就說讓她時時刻刻戴在身上,慕瑤起初不願意,後面也就接受了。慕瑤天生不喜歡戴飾物在身上,這是自小的習慣,可這個血影戴得日子長了,也便有了感情。本來慕瑤沐浴的時候都不舍得把這東西摘下來的,隻是她的膚體香溫玉軟,近日脖頸處起了點紅疹子,她塗抹藥膏時不方便,就把火影暫時摘了下來,沒想到恰巧被詩怡發現了這東西。
詩怡笑得玩味,“姐,這是不是對你很重要的東西啊?”
“沒有的事。”當着詩怡的面,慕瑤把血影放在任何地方都不合适,于是她就匆忙地把東西塞進腰間的絲帶裡,想着晚上的時候再找個隐蔽點的地方放起來。
慕瑤怕詩怡再細問關于吊墜的事,于是連忙插話題道:“好啦,姐姐也畫完了,我們出門去吧。”
聽到能出去玩了,詩怡也就沒再理會那個狼牙吊墜的事了。
姐妹倆相攜出門,詩怡常去的那家頭飾店離林府算不上遠,兩姐妹就沒有讓護院跟着同去,也沒有坐馬車。她們想着,這樣明媚的天,散散步正好。
路上,詩怡便随意建議道:“姐,要不一會兒你也買隻簪子戴吧?”
慕瑤溫聲道:“你知道我不喜歡這些的,你自己買就好。”
慕瑤從來不喜歡那些飾物,平日裡她隻用一根白色或粉色的絲帶把頭發紮起。不僅如此,慕瑤平日還不施粉黛,衣裙也幾乎都是純白色。不過以慕瑤天生麗質,即使沒有這些外在的東西加持,也同樣美得出塵。
不過詩怡也是随便那麼一說,她也知道姐姐不喜歡那些飾物,也就不多勸了。
兩人來到頭飾店,詩怡興高采烈地挑選着,慕瑤就站在旁邊陪着看着。
她們剛挑選完發簪,正要往家裡走,面前突然蹿出兩個人來。看那猥瑣的笑容,慕瑤和詩怡便知道是遇到流氓了。詩怡心裡很慌,反倒是慕瑤一臉的淡定。現在碰到一般的流氓,慕瑤已經沒有一絲懼怕了,當初從澤清山出來前,她一個人打了五個流氓都易如反掌,更不要說這會兒隻有兩個人。
其中一個流氓呲着黃牙笑着,“兩個小女子,剛剛挑了什麼首飾啊?隻要你們讓大爺抱一下,首飾要多少就有多少。”
詩怡怒氣平生,“你個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東西,給我滾開。”
另一個流氓顯然沒把詩怡的話當回事,他伸手去抓詩怡的胳膊。
詩怡見狀一聲尖叫,“你走開。”說着她後退一步,躲開了這個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