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韶和曹空到地牢時,人已經被提出來鎖着在了。
談韶在門口站了一會,轉身對鎮長說:“麻煩鎮長帶大家出去一會兒,這裡交給我們就好。”
鎮長點點頭,想來這兩位要開始真正的審訊了。
“好。”
他應下,帶着人都出了門。
見人都走了,兩人各自去牆上拿了稱手的刀。
“一次機會,孩子們在哪。”
談韶掂着刀,笑語晏晏。
哪有什麼審訊招數,暴力才是最快最有效的。
那天鎮長帶人在外面走了很久都能聽到地牢内傳來的尖叫。
地牢内,曹空扔了帶着血的刀,地上還有一些血肉。
割的時候沒感覺,現在看看隻覺得惡心。
談韶面無表情地擦着手,說:“出去跟鎮長說一聲我們就渡河吧。”
“行。”
地上拴着的血肉模糊的幾個血人,無聲的抽搐還可以證明他們還活着。
告别鎮長,兩人就渡河了。
付了船夫的錢,兩人也算真正的到了魔界。
魔界常年黑夜,民風也算雄厚,因為這是人魔界交界處,經常會兩邊來往人做生意。因此談韶曹空并未引起人注意。
“黑木林在這鎮子後面。”
這是那幾個魔人說的。
兩人對視一眼,加快步伐。
黑木林。
月光透過樹葉,林子裡時不時傳來走獸飛禽的聲音。
曹空穿過一排林子,向談韶招招手,談韶很快躲到他身邊。
目光落在山崖下面,一行帶着黑色鬥篷的人,手上持着類似法杖類的東西,無聲地進入山洞。
确實是一點聲音都沒有,因為他們根本不是在地上走,而是腳微微懸浮地移動着。
搞得談韶他們都大氣不敢喘。
眼見得人都快進去了,曹空伸出手。
三,二,一。
……
洞内整體黑黝黝的,隻有牆壁上的幾盞鬼火,在幽幽地閃着光。
越往裡進,血腥味越重,空氣中偶爾還能聽見幾聲壓抑的啜泣。
穿過長長的甬道,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血光沖天的洞府。
談韶呼吸一滞。
幾個巨大的籠子整齊地落在牆邊,正中心的台子上是幾個帶着同樣的黑鬥篷的人,盤腿坐着作法。
籠子裡是目露驚恐的童子。
為什麼目露驚恐呢?
因為另一邊豎着的十字架上,一個被吸幹血的孩子眼睛大大的睜着,還帶着死前的痛苦與恐懼。
洞府深處有人走出來。
“幾位可是南山王推薦來的術士?”
“不錯。”
那人似乎擡眼掃視了一下他們,談韶和曹空忙把頭低下一點。
他低低地笑了笑:“辛苦各位千裡迢迢從大疆趕來,今日先休息一日,明日再開始吧。”
為首的人看了一下那些個籠子,問:“可是人還沒抓完?”
“前兩日出了點漏子,已經抓了八十有六了。”
都抓了八十六個童子了。
談韶眼色暗了暗。
“南山王的要的東西,可是要一百個。”
一百個?!
這個南山王到底有什麼意圖。
“這個不急,”那人笑了笑,聲音有些嘶啞,“現下有旁事要急。”
旁事?
談韶有幾分困惑,稍微擡了點眼。
那一刹那,一隻手帶着聚攏的魔氣向他抓來,談韶瞳孔驟縮,條件反射往後仰。
下一秒就被身後的曹空往後面一拽,接着曹空就出手擋開他一掌。
兩人往後退了幾步,便聽到後面的石牆嘭的一聲落下來了。
“哈哈……”方才出手的人低低地笑着,“還是兩個人呢。”
術士們顯然有些驚訝,為首的術士蹙眉:“此事我們并不知情,督君……”
被稱作督君的人擡手示意他可以不用說了,道:“先生放心,我的眼睛還亮着呢。”
轉而他看向談韶與曹空:“兩位,來者是客,在下作為此處的督君,定會好好招待兩位。”
暗處的魔界士兵很快将他們團團包圍。
曹空偏頭低聲道:“你不能動内力,待會交給我。”
“好。”
談韶拍拍他橫在他身前的胳膊,示意他放松。
“既然是客人,”談韶皮笑肉不笑地環顧了一眼周圍,“這難道就是魔界的待客之道?”
督君桀桀地笑着:“可不是嘛,兩位客人,可還滿意?”
談韶勾唇:“不太滿意。”
“哦?”督君歪歪頭,似乎挺感興趣,“為什麼呢?”
談韶沉默片刻,笑道:“你們太醜了,影響到我心情了。”
督君的笑僵了一下,旋即又道:“兩位倒是長得可口極了。”
談韶想了想,道:“這個形容詞不好,不過就當你誇我們了。”
“沒事兒,不喜歡這個詞兒,等到了下面,我好好說給你們聽。”
似乎得到了一個号令,那些士兵一擁而上,曹空忙把談韶往後一推,将折扇扔了出去。
督君站在人群之外,漸漸地也看出來曹空在護着談韶。
“還是個要人護着的病美人呢。”
督君眯了眯眼,忽的五指曲起,朝談韶抓去。
這邊曹空被一堆人困着,餘光見一道黑影,目光一緊,想過去,卻因為分神被一刀刺穿肩胛。
談韶注意到,忙抽出劍,督君一掌劈來,談韶悶哼一聲,後退幾步,大聲朝曹空方向喊:“别分心!”
“都自顧不暇了,還有時間關心别人呢?”
談韶擦掉嘴角溢出的血絲,道:“管的太寬了你。”
督君笑笑:“這麼嘴硬呢,軟一點,我可以考慮讓你死得沒那麼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