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作被抓,其餘人自然被放了。
談韶與曹空一道回解羅殿向秦霜問安。
鏡水瑤宮十二殿,秦霜本是解羅殿上一任執法長老,不過因為本任執法長老沈洛桐與其妹沈洛憐一道出宮曆練,所以秦霜才再次被請出山來打理解羅殿事宜。
談韶是秦霜為沈洛桐定下的首徒。
年紀雖小卻天賦極高,極得秦霜青睐。
“師祖。”兩人向秦霜行禮。
案上的女子一頭銀發如瀑,正手執朱筆,在案卷上勾畫着,擡眸望了一眼:“這些日子也算委屈你們了。”
“配合長老行事是弟子之責。”談韶颔首道。
秦霜放下筆,輕聲道:“坐吧。”
“謝師祖。”兩人分别在副座落座。
“方才我看了明正殿送來的卷宗,說是不劫城細作所為,你們看看。”說罷她手一揮,卷宗便到了談韶案上。
談韶打開卷宗,一目十行地掃完大概内容,遞給了曹空。
“上面說在調查那位弟子時意外發現其入宮前一月曾在人界西北邊陲流連過,而不劫城一直以來便藏匿于西北邊陲。”秦霜垂下銀色的睫毛,“我總想着,未免太順利了些。”
“師祖的意思,不是不劫城所為,而是另有其人?”
“到也不一定,不過此人于不劫城似乎無關緊要。”秦霜又拿起筆,開始批閱案卷,“若是不劫城的細作,按理來說,背景都會被料理幹淨。”
“許是在為人打掩護。”曹空不動聲色道。
“有這可能。”秦霜寫下一行批注,“聽說那弟子仍然拒不承認。”
“不錯。”談韶點頭。
秦霜筆尖蘸了蘸墨水,微微潤一下,開口:“去通知一下宮主,三月之内,鏡水瑤宮,隻進不出。”
“是。”談韶行了一禮,眸中情緒盡數掩去。
兩人準備往外走,秦霜的聲音又從後面傳來:“這些日子你們師尊會回來,你們做好準備。”
“弟子明白。”
宮裡出了大事,雲遊在外的沈洛桐自然沒有不回來的道理。
“封宮?”司徒商有些吃驚,“是師叔的意思?”
“是的。”
司徒商沉思一會,便道:“那便依師叔所言。”
“那弟子便去回話了。”談韶行禮道。
“去吧。”
出了殿門,正好見着江尋進殿。
一如之前一樣擦肩而過,不過這次談韶停了下來。
“江師兄。”他颔首道。
江尋望向他,談韶的額間有一抹紅色印記,如今湊的近了才發現這如同一捧火焰。
他點了頭,算作回應。
談韶移回目光,走下台階。
鏡水瑤宮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高階弟子都可以在四季嶼上擇一住處。
談韶選擇的是在秋境居住。
他與曹空一道回了四季嶼。
“師祖心裡門兒清,”談韶倚在自己院子裡的楓樹下,把玩着火紅的楓葉,“這事想來還沒完。”
“你覺得江尋把血羽藏哪了?”曹空翹起二郎腿,“一回宮我們就被監禁起來,他上哪藏?”
“所以還在宮外。”
風輕輕吹過來,談韶松開指尖的楓葉,任它随風揚去。
他站起身,拍拍衣服,回眸笑道:“三個月說長不長,别浪費了。”
約摸過了三日,沈洛桐與沈洛憐兩姐妹回來了。
這對姐妹乃是雙生姊妹,父親是鏡水瑤宮初代宮主沈千城,雖說沒有繼承宮主之位,地位仍是極高的。
一聽她們回宮的消息,司徒商便帶着人去迎接了。
談韶作為沈洛桐名義上的首徒,當然要去見上一面。
鏡水瑤宮位于東海之上的群島上,衆人立在岸邊,見着海波蕩開,碧空中兩道身影禦劍而來。
落地後方才看清,一模一樣的面容,氣質卻是截然不同,一個英氣幹練,一個活潑開朗。
“兩位師妹多年未歸,在外雲遊,可還算收獲頗豐?”司徒商先上前笑道。
“見過宮主師兄。”兩人行禮。
沈洛桐道:“多謝師兄挂念,我與阿憐收到師尊傳書,想來宮裡近日不太平,特此回來看看。”
“是啊,發現一名異瞳人,似是不劫城細作。”
沈洛桐表情嚴肅:“自十二年前不劫城二城主失蹤,不劫城便很少有行動,如今鬧出這一番,莫不是那二城主找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