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館的氣氛有些詭異。
楚岚看看左邊,晉雲柏西裝革履,慢條斯理攪拌面前的咖啡;再看看對面,楊京穿着随意,不羁地靠坐在椅子上。
見她看過來,楊京露出甜蜜的笑容:“來杯Espreesso Con Panna?這家店的咖啡師是從意大利留學回來的,意式咖啡做的相當地道。”
聞言,晉雲柏放下那杯攪拌許久也沒喝的咖啡,轉頭看向楚岚。
楚岚有點胃疼:“不用了,我最近睡眠不好,下午不能喝咖啡。”
楊京就遺憾地說:“那真是太可惜了,不過沒關系,下次我們騎車的時候,我帶你過來喝一杯。”
“不必等下次。”
突兀的,晉雲柏開口:“楊先生,在不确定襲擊者的身份前,楚岚不會再和任何來曆不明的人出去。”
楊京似笑非笑:“一個成年人想去哪兒想和誰一起,難道還需要别的什麼人來批準?”
“你說是吧,姐姐?”
晉雲柏轉頭看楚岚,用聽不出語氣的聲音說:“姐姐?”
楚岚:……
楚岚咳了一聲:“還是說說襲擊者的事吧。”
楊京“啧”了一聲,也不知是在遺憾什麼。
在楚岚的眼神催促下,他才懶洋洋地說:“我不是說了麼,就一夥兒四處作案的流竄犯,沒什麼需要擔心的,我都處置完了。”
“處置?”
晉雲柏盯着楊京:“方便問一下,是什麼樣的處置嗎?”
楊京不耐煩地說:“還能怎麼處置,押送警察局呗,我還能把人殺了不成?這位哥,你自己不把人護好,怎麼還好意思來問我?”
晉雲柏不動聲色地說:“我不知道國内哪家警察局在接到報案後會完全不聯系受害人。”
楊京表情一滞,帶着點耍賴地說:“那你得去問警察了,我一守法公民哪知道那麼多。你問這個幹嘛,難不成覺得我是同夥?那我可太冤了,這見義勇為的成本也忒高了吧。”
晉雲柏冷淡地說:“你在緊張什麼?”
“我緊張?”楊京嗤笑一聲,“真正需要緊張的人是你吧。”
晉雲柏反問:“我有什麼可緊張的?”
“你當然要緊張了,因為你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楊京咄咄逼人地說:“我這位姐姐認識你可真是倒了大黴,連王中子那個廢物都解決不了,隻會弄點不痛不癢的小罪讓他進号子蹲兩天,你特麼是怕他在外面天天酒池肉林,特地讓他進去清淡飲食規律作息嗎?!你知不知道王中子找人盯她,那天要不是我在,你知道會發生什麼嗎?那些麻繩催|情藥可不是用來當擺設的,哦對了,還有攝像機,三百六十度無遮擋多人實戰,你一定很喜歡看吧?”
王中子?
晉雲柏眼神一凝。
楊京轉頭對楚岚說:“對不住,我就這麼随口一說,不是針對你。”
楚岚心情複雜:“你不是說他們是流竄作案嗎?”
楊京一攤手:“我要是不這麼說的話,你還不得被吓壞了啊?随機犯罪和針對你的惡性犯罪,怎麼看都是後者更可怕啊。”
落日餘晖灑入這間安靜的咖啡館内,細碎的金色光線,對面年輕男人那一身小麥色的皮膚像焦糖般誘人。
他的笑容明亮極了,就算是撒謊也理直氣壯。
楚岚:“你應該告訴我的。”
楊京露出一顆小虎牙:“現在你不就知道了麼。”
楚岚看他:“我沒你想的這麼脆弱。”
楊京隻是笑:“女人沒必要太堅強,除非沒人保護。你不如考慮我,我可不會因為顧忌王中子那個爺爺爹,女人被欺負了也能當縮頭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