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是薩拉索塔的豪宅,保質期隻有十年,權力是古老的石砌建築,能屹立數百年。”
美貌既不是薩拉索塔豪宅,也不是石頭古堡,而是沙灘上小孩堆的城堡,潮水一至便坍塌毀滅,無人幸免。
楚岚不明白,晉雲柏到底喜歡她什麼。
“漂亮?”
晉雲柏放下梳子,認真地看了看她,說:“其實我現在看你是分辨不出美醜的,隻是想一直看你。”
楚岚翻了個身,去抓他的手,“一直是多久?”
她的手濕淋淋的,溫熱而柔軟。晉雲柏垂眸看她,像是看一條被囚禁的人魚。
“一直到永遠。”
楚岚仰着頭看他。
雪白的一張臉,鮮紅的唇,烏黑長發在水中緩慢飄散,仿佛傳說中的水妖,勾魂攝魄。
晉雲柏就被迷惑,緩緩低下頭。
可他忘了,再美的水妖也會将獵物拖下水淹死。
将要吻上時,楚岚忽然伸手抓住他肩膀處的衣料,猝然發力,将他拉入水中!
這一下摔得不輕,鋪天蓋地都是水花,浴室像是下了一場暴雨,滿地都是溢濺出來的水。
晉雲柏全身都濕透,頭發往下滴水,襯衣緊緊貼在身上,應該是狼狽的,可莫名散發出緻命而危險的誘惑。
他緊緊盯着楚岚,像是發動進攻前的花豹,表面平靜的斑斓皮毛下,肌肉危險地繃緊。
楚岚坐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将濕發順到腦後,像加勒比海盜裡的人魚,極美,極危險。
她輕輕說:“你的永遠有多久呢?會比一袋牛奶的保質期更長嗎?”
晉雲柏舔了舔嘴唇上的傷口,舌尖還能嘗到一點血腥味,是她先前咬出來的。
“你很快就會知道。”
浴室内像是突發一場小型海嘯,大量的熱水從浴池中潑灑出來,滿地都是水。
地上扔着一團抹布似的昂貴西褲,白絲襯衣沾水後貼在瓷磚上,泛着透明的白,幾乎看不分明。
白霧般的水蒸氣蒸騰而起,将浴室原本還能看清的分辨率擾得一團糟。
整面牆的鏡子蒙上一層薄薄水霧,隐約能看清浴池中交纏的人形,以及男人背上絲絲縷縷的紅色劃痕。
這不像是親熱,簡直是一場搏鬥。
楚岚心裡有一團邪火,發不出去,又不能說出,最後化成身上力氣,發洩在晉雲柏身上。
她用牙去咬他的脖子肩膀,手指撓抓着他寬闊的後背,所有能夠得到的地方。
她沒留力,晉雲柏像在懷裡抱了隻瘋貓,爪子尖牙一起上,恨不能撕了他。
可他也不是什麼好人。
晉雲柏一隻手就按住楚岚雙手,另一隻手騰出空,從旁邊扯過條毛巾,三兩下将她的雙手捆在背後。
然後他伸出手,緩慢撫摸着她的臉,用力到讓人疼痛的地步,揉出一片不自然的薄紅。
楚岚張嘴要咬他,他兩隻指頭輕松捏住她的下颌,教她動彈不得。
“要做個有規矩的小狗。”他說。
楚岚:“呸!你才是狗!”
晉雲柏低低笑出了聲,
楚岚掙紮着想要把手從毛巾中脫出來,他驟然發難,将她整個人都翻過去!
突然變換姿勢,背對着晉雲柏,面前是白霧後掩映的大面鏡子,隐隐約約映出兩人的樣子。
看不到人,楚岚不安極了,她掙紮着要直起身,卻被男人按住。
她的背很薄,肩胛骨伶仃支起,像鳥的雙翼。
他的手就摁在兩側肩胛骨之間,用力很大,像将飛鳥困住,或者将翅膀斬斷,再也不能飛起。
楚岚幾乎是驚惶的,回頭去看。
他頭上臉上一注注的水往下流,隔着白霧般的水蒸氣,神色模糊不清。
她忽然心悸,腿上發力,無論如何也要站起來,或者至少也要轉過身去。
一時間,浴池中的水翻滾不休,水聲嘈雜,比之前潑灑得還要多。
可晉雲柏不為所動。
他的手緩緩發力,帶着不容反抗的力道,硬生生将她拗成馴順的姿勢。
楚岚慌亂地擡頭看向鏡中,模糊倒影中,她看到晉雲柏俯下|身來,背部同時有所感覺。
令人不安的熱度,以及更多……
晉雲柏從背後環抱着她,手臂扼住脖頸,臉靠近過來,嘴唇貼在她的耳側。
他溫柔地摩挲着她的側臉,卡着細頸的手臂卻在慢慢收緊,壓迫她的呼吸。
她聽到他在說:“你應該更乖一些。”
楚岚被迫昂起頭,喘不上氣,卻還在笑。
“你應該,更克制一些。”
她斷斷續續地喘着說:“畢竟,畢竟不是每個男人,年紀大了,使用西地那非,都有效。”
晉雲柏危險地眯起眼睛,卻笑了:“那你可以先試一試。”
話音未落,浴池内掀起滔天巨浪!
巨量白霧蒸騰而起,吞沒了浴室内的一切,再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