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監在皇宮内西路,離郡主們的寝殿不過兩進。
文璃留下的幾百種蠱蟲的卷軸,她還沒看完。臨神淵雖然頑劣,但是對于師父交代的事情從不馬虎。
夜裡,她又睡在司天監的大殿。
不知道什麼時辰,夜風有點涼。臨神淵忽然覺得一個熱乎乎的身子在後面貼着自己,溫軟……
“臨學正……我……幫幫我……”
臨神淵立刻清醒了,是……趙貝錦?
“錦郡主?你怎麼來的?你怎麼避開巡夜侍衛的?”
“我……”
臨神淵按住她亂抓的手,探她脈象,“這是……中了迷藥?皇宮大内,怎麼可能?不會是迷藥。”
趙貝錦不太清醒,光着腳,頭發半散,簪了一個發钗,穿着就寝前的白色中衣中褲,衣帶松散,露出的胳膊和肩頭都有抓痕。
昨天過招的時候,她身上還像羊脂白玉一樣,這是新添的抓痕。
臨神淵把她扶着坐起來,問:“錦郡主,你是不是身上癢?”
“癢,也疼,熱得難受。你幫我……”趙貝錦竟然整個人挂了上來……
臨神淵接住她,趙貝錦整個人都很熱,像是在發高燒,尤其是胸前。
此時的趙貝錦肌膚勝雪,臉頰紅熱,黑發披散,臉上半褪的妝容,沒了白天的嚴肅正經,讓她看起來愈發嬌豔動人……
臨神淵摟着倒在自己懷裡香軟身子,一時失神,“這……要怎麼辦?師父也沒教過啊……用定身咒會不會太過分?”
“香?”臨神淵覺得趙貝錦身上的香味不太對勁,她想起這香氣昨日在趙貝錦寝殿裡也聞過。
她從趙貝錦頭上、臉頰、脖頸一路找尋找這個奇怪的香氣,“不是梳頭的發油,不是臉上的胭脂,也不是身上的香膏……”
臨神淵把趙貝錦拖到旁邊矮榻上,怕她再亂抓自己,用紗帔纏住她雙手。扯過被子把她裹緊。拆了趙貝錦發簪和耳環,出了大殿。
大殿旁邊不遠就是女官居住的屋子。
臨神淵敲門,“有誰醒着?來幫忙。”
不一會,有個女官開了門,揉着眼睛,“臨學正,這是幾時了?”
“幫我燒沐浴的水。”
“現在?”
“嗯。”
“哦,我再叫個人。”
臨神淵發簪和耳環塞到小女官手裡,“麻煩你們了,快。”
“是。”
兩個女官幫趙貝錦褪了衣衫,扶進浴桶。
可是她渾身綿軟無力,自己坐不住。臨神淵隻好自己也進去,扶住趙貝錦。心裡還是在想,“到底是什麼香氣?”
她用澡豆把趙貝錦從頭到腳洗到隻有澡豆的味道。
趙貝錦的呼吸也平穩了,身上也不那麼燥熱。
她又探了趙貝錦脈象,雖然還是有些亂,但已無大礙。
女官伺候趙貝錦到臨神淵的房間就寝。
臨神淵自己換下濕衣服,摸到趙貝錦寝殿。把整個屋子搜了個遍,在衣箱、枕下、薰衣服的香薰爐裡都找到了同一種香粉。
她拿走了全部香囊和香粉,敞開窗戶通風。
回到司天監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趙貝錦醒來,周身沒有不适感,枕邊有一種草藥的味道,跟昨天下午她泡藥浴的味道一樣。聞起來讓人安神。
“你醒了?”臨神淵抱臂站在門口。
趙貝錦大概記得昨晚的一些事情,“我……怎麼了?”
“為什麼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