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準。”
“看來要更小心些才是,你可有感覺到什麼不适?”
花寶降一滞,緩緩搖頭:“不僅沒有,我還覺得精力十分充沛。”
“那花香呢?可還聞到。”
花寶降聳了聳鼻子,他這麼一說,她才發現花香不知何時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太對勁。”花寶降搖搖頭,“我的五感似乎被削弱了。”這種感覺似曾相識,花寶降幾乎下意識就道出了關鍵。
“會不會是太累了,今天也不早了,我們還有三天時間,倒也不急于一時,先回去休息吧。”崔玖臨一開始就沒聞到什麼花香,因此也沒法感同身受,隻想出了這麼個注意。
花寶降點頭:“也好。你頻頻打呵欠,估計也困了。”
“我?打呵欠?”崔玖臨話音未落,又打了一個呵欠。
意識到自己不太對勁,他硬生生頓住。
花寶降看了眼時間,嚴肅道:“十分鐘内,你打了十二個呵欠。”
天上飄下細雨,轉瞬間便是煙雨蒙蒙。細雨灑在裸露的皮膚上,又迎來一陣夜風。
“阿嚏!”花寶降打了個噴嚏,吸了吸鼻子。
她雖穿着長袖禮服,但肩頭卻是裸露在外,此時被細雨冷風一吹,便起了雞皮疙瘩。
崔玖臨連忙脫下禮服外套,鋪開蓋在她頭上:“别生病了,好歹還要停留三天。走吧,我們先回去再說。”
他說着便隔着衣服摟住她,順手又将人提了起來,快步跑向兩人的住處。
花寶降貼着他的胸膛,薄薄的襯衫微濕,傳來暖意和熟悉的氣息,身周的寒意漸漸驅散。
撲通撲通,不知誰的心跳亂了,又或是兩個心跳聲交織在一處,響亮得可怕。
花寶降深吸一口氣,神情竟有些迷醉。
崔玖臨雙腿掄得飛快,到了目的地附近,腳步一頓。
胸膛傳來柔軟的觸感,是什麼?
他倒吸一口涼氣,扣住花寶降的後腦勺:“寶降,你在做什麼。”
花寶降被他按得鼻子發疼,悶悶地出了幾聲,勉強将鼻子露出來透氣。
她不過是覺得嘴唇有點幹,潤了潤唇,怎麼惹到他了?
崔玖臨聽不清花寶降的話,還以為她發作了,心底突然竄起一團火,一時間整個人僵住不敢動彈。
花寶降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但也不敢動彈,于是兩人愣是站着淋了會兒雨。
崔玖臨将醒來後發生的一幕幕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尤其着重回憶了一下血肉模糊的大門,好歹才控制住自己。
雨越發大了,淅淅瀝瀝地打在葉片上。
崔玖臨将欲念壓下,把花寶降送到樹屋前,才放下她。
花寶降把身上披的外套還他,下意識打量了一下:“你這樣……沒事吧?”
崔玖臨擡手捂住她眼睛:“别看。”話音出口,才發覺嗓音沙啞得厲害。
花寶降依言閉上眼睛:“好,我不看。”
崔玖臨手心發癢,他蓦地收回手,握住花寶降的肩将她轉過去,催促道:“回去吧。”
花寶降也不敢再回頭看他,擡手敲了敲門。
他們沒離開太久,跟她同住的女玩家應當還沒睡。
裡頭很快開了門,花寶降閃身進屋,同崔玖臨揮了揮手算作道别。
崔玖臨不放心叮囑道:“記得鎖門。”
“好。”
随即傳來咔哒的聲音。
崔玖臨這才轉身回到相隔十數米的樹屋。
“你情郎?”
花寶降一進屋,便見那位女玩家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花寶降沉默片刻,搖搖頭,進了門邊的洗手間裡:“不是。”
洗手間有水龍頭,她打開水龍頭,裡頭流出清水,色透無味,花寶降洗了把臉,擡頭才見鏡子裡的人兒雙眼水汪汪的,眼尾的紅雲蔓延到了雙頰。
花寶降自己都吓了一跳,這臉是她的臉,但這情态看着卻十分陌生。
“小臉紅撲撲的,沒發生點什麼?”女玩家又靠在門邊笑道。
前不久她靠着花寶降二人的消息拉了不少進度,又延長了遊戲期限,于是對他們二人自有好感,也存了交好的心思,想多聊兩句。
花寶降沒回答她,反而問道:“你進屋以後沒發生什麼吧?”
女玩家雙手一攤:“好得很,就是有點困,要不是等你,我就睡了。對了,櫃子裡有浴巾和浴袍,洗手間有熱水,可以洗個澡再睡。”
花寶降點點頭:“好,謝謝。”
女玩家見她不怎麼說話,頓感無趣:“我今天睡床,你就睡下面沙發吧,我先上去了。”
花寶降看了眼所謂的沙發,那不過是個單人沙發椅,根本沒法躺下一人。
她看了眼上方的雙人大床,抿了抿唇。
女玩家不等她答話,自顧自爬上了床,又補充道:“我建議你晚上還是不要爬床,畢竟那事不僅男女能做,同性也能做。”
這……話糙理不糙。
“今晚歸你,明天歸我。”花寶降從櫃子裡拿出浴巾。
女玩家一盤算,按照這個規律,第三天這床也歸她,這倒是不虧,便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