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雁:……
愛到深處殉情,的确是個凄美的愛情故事。林雁也經常為這樣的故事而動容,但這前提是得兩個人愛到視彼此為唯一吧?
一個故事能夠傳世的女子,應當是個有謀略、有膽識的人,光靠一點愛情當支撐不是太虛無缥缈了嗎?而且她要追求的東西應當要高遠很多,起碼比這戲文裡的要高遠,怎麼會完成了眼前的目标就“啪叽”一下主動領盒飯了?
要麼是這戲沒把兩人的愛情寫得令人共鳴,要麼是這戲就是為了強行凄美而故意BE……反正怎麼看怎麼都不得勁。
林雁看得興緻缺缺,楊鴻夢和顧吟歌看得也不怎麼開心,一個謝幕鑼打了後如夢方醒,一個還東倒西歪睡着。
林雁搖了搖顧吟歌,開口道:“師兄,走吧,謝幕了。”
顧吟歌恍惚醒來,嚼了嚼嘴裡還沒咽下去的花生米,咂咂嘴,問道:“結束了?蕭妤答應周家大郎求親了沒有?”
林雁:……敢情您一入場就在睡啊?
楊鴻夢抹抹嘴巴,說道:“我就不該對戲有不切實際的懷念,還不如多看幾本賬本。”
林雁:……看來也是個聽着咿咿呀呀聲音入睡的主兒。
林雁轉頭看着一開始激情安利的老大爺走了,這才敢小聲說道:“你們不聽正好,這戲很别扭。”
“早知道直接找個餐館呢,這一覺睡來,竟有些餓了。”楊鴻夢揉了揉肚子,咕哝道。
“你這一說,我也餓了。”顧吟歌附和道。
林雁整場戲都在吃老大爺給的花生米,倒不是很餓,但兩人既然這麼說了,眼下也到了飯點,于是便提議道:“那去吃飯吧,吃完去客棧下榻,好好歇一陣,今天走太累了。”
好不容易學會了禦劍飛行,還有了小仙男送的好劍,卻沒想到衡雲門規定此次曆練不可用仙劍代步,隻能在緊急情況下禦劍。于是那把霜雪似絕美的劍,隻好被林雁收在劍鞘裡,一路配在身側。
她垂睫撫了撫腰間的劍,心想不知道江重雪如何了。
楊鴻夢興緻勃勃問道:“你們能吃辛辣嗎?我進來前瞧見一個川菜館,看着門庭若市,一定很好吃!”
“别别别,我吃慣了甜口,吃辣會死的。”顧吟歌猛勁兒搖頭。
“來的路上我看見一個面館,裡面也是不少人,嘗嘗?”林雁提議道。
“哎呀來這裡第一頓先用魚肉開胃,吃點好的。”楊鴻夢拍拍胸脯,“咱們出去再逛逛,找個大酒樓嘗嘗鮮。”
三人一同往戲樓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商讨晚上吃什麼,但人還沒走到門口,便聽見門外聚着一堆人,不知道在看什麼熱鬧。
走出戲樓,尤見人裡三層外三層的圍圈着,林雁這身子矮小,踮着腳也看不到裡面發生了什麼。顧吟歌往前湊了湊,滿是興味的臉頓時變得一言難盡。
“額,師妹……”
“啊?”林雁應聲擡頭。
“裡面那個……好像、似乎、大概、可能……是濯纓仙尊?”
“哈?”林雁聽罷一臉不盡信,“開什麼玩笑,他怎麼會在這。”
“這……我瞧着像……但也看不太分明,人太多了。”顧吟歌難為情道。
楊鴻夢碰碰林雁胳膊,開口道:“我覺得濯纓仙尊那般關切于你,放心不下追過來也有可能。他不是送了你一面傳音鏡嗎?看看能不能連通。”
林雁一想也是,從乾坤袋裡找出那面小小的琉璃鏡,略一注入靈力,鏡面便泛起幽瑩的光,閃了兩下,被人接通。
鏡面裡的畫面很模糊,像是靈力不穩,林雁連忙問道:“師尊,您在嗎?”
傳音鏡裡聲音斷斷續續,林雁心覺身邊人吵得厲害,拿着傳音鏡走遠了一些,可這麼一走,才發現嘈雜的聲音并不完全來自于她的身畔。
——江重雪那邊也是喧嚣聲沸。
林雁又喚了兩聲“師尊”,那邊才艱難擠出一道聲音來。
“……吾在。”
“您在哪呢?那裡好像很吵。”
“吾……”那廂江重雪剛想說話,一聲尖利的哭嚎便透過琉璃鏡刺進了林雁的耳朵裡。
“娘嘞,你個衣着光鮮的郎君,有錢沒良心嘞!撞了人不賠錢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