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月帶着小喇嘛一起重進雪山。一路上小喇嘛都在念叨:“你說你,胳膊一好就開始折騰,張起靈那一身本事還用你擔心嗎?”“我這個操心的命啊。”
實在被他唠叨的受不了了,張海月就随手撿起一塊雪塊扔了過去,扔完小喇嘛就安靜一會兒,然後過了一段時間又繼續唠叨,張海月又扔一塊雪過去,就這麼循環着。張海月也是佩服他,小喇嘛走在雪上很穩當,經驗很足,一看就知道哪裡的雪可以走,哪裡有危險。
“小喇嘛,你叫什麼名字啊?”張海月他們二人找到了一個山洞休整,她邊吃餅幹邊問道。
小喇嘛被外面的山風吹的兩個臉頰都紅撲撲的,但是他很明顯比張海月抗凍的多,一路上一聲冷都沒說過。張海月也發現小喇嘛比十六年前成熟的多,眉眼間都是成熟男人的魅力,他雖然長得沒有張海月熟識的那幾個男人那麼精緻,但是異域風情也是很好看的。
小喇嘛“咔吧咔吧”的嚼着餅幹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我叫桑吉。你還是第一個問我名字的人呢。”
藏族人的名字自然有些不一樣,張海月又問:“桑吉嗎?有什麼含義嗎?我不太懂你們藏語。”
“桑吉是佛和覺悟的意思,是我師父給我取得名字。”小喇嘛說道,“我沒有爸媽,小時候我師父不把我撿回來我早就死了,所以名字也都不重要了。”
張海月看着眼前的桑吉喇嘛,她沒有說話。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說幾聲勸慰的話,但是現在她實在不知道這種話要怎麼說出口,每個人的痛苦隻有他們自己能體會到,其他人都沒辦法理解。
兩個人沉默了半晌,張海月開口道:“走吧,我們快點出發,還有很遠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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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海月憑借着之前的記憶努力辨認方向,但是在這一望無際的雪山裡,實在是太難了,上次都是張起靈在帶路,這次還好有桑吉在,不然張海月自己一定會迷失在這雪地裡。
走過那個高高的雪坡就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兩人還十分的倒黴,因為之前下過雪,張海月他們還碰上了一次小雪崩,張海月速度很快,拉着桑吉瘋狂逃竄到高處,兩個人這才逃過一劫。風越來越大,夜幕也越來越濃重,桑吉堅決不肯兩個人走夜路,張海月也隻好聽從他,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紮營休息。
但是在這夜晚張海月完全睡不着,她讓桑吉先去休息,她坐在帳篷門口守夜,裹着厚厚的羊毛氈,用力撕咬着桑吉帶來的牛肉幹,因為吃了一天冰涼的食物,張海月胃有些不舒服,她一隻手輕輕的伸進衣服内揉着自己的胃。
其實幹倒鬥這行的,因為常年吃不到有營養的熱乎乎的東西,一個兩個的都有些胃病,而且倒鬥的人經常下鬥,很少有胖子,大部分都瘦的可怕。就像張海月,她現在已經165cm的身高,但體重才剛剛90斤,因為胃病的原因,她經常會胃疼,這麼多年也都習慣了。
外面的風很大,吹在耳邊就好像誰在這山裡哀嚎一樣,刺耳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毛骨悚然。
算一算,張海月已經進這個雪山是第三次了,每次的感受都不同。第一次是一腔熱血,卻是對毫無所知就貿然的跟進來;第二次跟着三個高手,平平安安的走進雪山,甚至走到青銅門,但這次也是最讓張海月傷心的一次,他們進山居然把張起靈弄丢了;這一次跟着不熟悉的桑吉,張海月說真的并不是很放心,但是沒辦法,自己要去青銅門把張起靈換出來,需要他的幫助。
沒錯,張海月這次進山的目的就是為把張起靈換出來。既然需要張家人來守門,她也是張家人,隻要能進去青銅門,她就一定要用盡所有辦法把張起靈換出來,自己來完成那個任務。
為了制服張起靈,張海月還特意帶了一根麻醉針,到時候直接把張起靈麻醉,讓桑吉帶他出來。
“你去睡一會兒吧,我幫你守夜。”不知道過了多久,桑吉起來拍了拍張海月的肩膀讓她去睡覺。張海月這個時候已經啃了4根牛肉幹了,把自己太陽穴硌得生疼,她揉了揉眼眶,也不再勉強自己撐着,轉身進了帳篷鑽進睡袋裡。
睡袋裡還是暖暖的,桑吉把這睡袋睡的很溫暖,張海月剛躺下沒多久就迷迷糊糊的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感覺沒一會兒功夫,桑吉就把她喊醒,他們又要繼續出發了。
越往山頂走,雪層越厚,之前他們走過的路也都被雪給蓋上了,費了很大的力氣,張海月才找到之前張起靈找到的那座橋。
橋口處全是冰雪,橋也都埋在雪下,張海月和桑吉隻能先用冰鎬把冰除掉,然後又用小鐵鍬一點一點的鏟着雪,鏟一步走一步,不然生怕兩個人踩空摔倒,誰也不知道那厚雪層下面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