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一孔之見
“哦,媽媽,真的沒有必要。”金妮今天不是第一次地大聲說道,打量着陋居客廳的椽子上挂的五顔六色彩帶。
“胡說,親愛的。”莫麗熱情地說,在廚房裡把自制的巧克力蛋糕切成大塊并裝盤。
莫麗端着一盤蛋糕快步走進客廳時,弗雷德和喬治邊吹口哨邊鼓掌,金妮調整着哥哥們逼她戴上的閃亮圓錐形帽子。帽子是鮮紅色的,中間有一個大大的、銀色的“1”,顯然是給小孩一歲生日用的。不過對于韋斯萊一家來說,它也适用。
“在魔法部工作一整年!”莫麗激動地說,笑容滿面地看着女兒。“這絕對是值得慶祝的事。有人要蛋糕嗎?亞瑟?”
還沒說到,金妮在此之前沒有一份工作超過六個月。不是因為缺乏能力;她每份工作都幹得很好,但那些都不是她的天職。她不斷換工作隻是為了支付傲羅培訓的費用。艱難完成三年緊張的訓練後,魔法部立刻邀請她加入。她開心地留了下來,今天,她——唔,她的母親——正在慶祝她成為高薪社會人一周年。
被魔法部長期高薪聘用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她在世界上第二讨厭的人也在她的部門工作。她在世界上最讨厭的人幾年前好心地死在了哈利·波特和他優秀的追随者隊伍手中。金妮當時沒有得到加入那支隊伍的許可,因為她周圍的人都将過度保護發揮到了極緻,在哈利愚蠢的提議下,她的父母決定讓她戰争期間待在布斯巴頓。這讓哈利在最讨厭的人名單上穩穩地名列第三名。不過,他最終憑借友好的态度從名單上消失了,金妮可不會這樣評價第二名。如果金妮是那種輕率地認定“死敵”的人,她一定會給德拉科·馬爾福貼上這個标簽。
他們一起上學時,他就态度惡劣,現在他們一起工作,他仍然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盡管他們多年沒見,但在青春期時形成的敵意毫無疑問地延續到了他們的成年生活。
謝天謝地,他們從未合作辦案,交集主要是在同一個房間開會,或在走廊裡碰見時相互辱罵和輕蔑地瞪着對方。
弗雷德用力拍了拍金妮的後背,她差點被嘴裡的蛋糕噎住,終于不用浪費大腦去想馬爾福了。
“金妮!終于啊,我們中最後一個向成年人的痛苦屈服的。一份穩定的工作,一個公寓,支付自己的賬單;啊呀,他們長大得真快,嗯?”
“有些人比其他人更快,”莫麗微笑着說。“你和金妮同樣年紀時……”
“不要,媽媽啊。别再發表‘安吉麗娜讓你成了更好的男人’的講話了。”弗雷德叫道。
金妮邊吃蛋糕邊興緻勃勃地看着這一幕。她突然感到口袋裡的魔杖嗡嗡震動起來,是在召喚傲羅去魔法部報道。“哦,我得走了,”她歉意地說,當啷一聲放下盤子。“希望不會花費太久。謝謝款待。”她吻了吻父母的臉頰,然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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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的地是傲羅會議室,那是一間沒有窗戶的大房間,隻有一張深色的櫻桃木長桌以及金妮覺得十分不舒服的一圈木椅。她認為堅硬的直背椅子是為了讓會議快速進行,防止有人睡着;然而,它們也讓所有人易怒,但傲羅通常不以友好著稱。
當她到達會議室時,裡面隻有兩個人——她的領導阿爾弗雷德·溫廷,和漫不經心地用無魔杖魔法使一支羽毛筆飄起來的德拉科·馬爾福。他靠在一把木椅上,看起來十分松弛。羽毛筆回到桌上,但除此之外,他沒有表現出知曉她到來的迹象。
“太好了。”見她來了,溫廷直接說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我需要你們兩個去薩福克郡調查一些不法勾當。可能沒什麼事,但我們不想冒險。這是案卷。”他說着,把一份案卷從會議桌上推向德拉科。
“你的意思是,我們兩個?也就是說,我和馬爾福?”金妮呆呆地問。她可以像任何眼睛正常的人一樣承認,德拉科·馬爾福很好看,但這是她距今為止在他身上發現的唯一優點,她當然不想和他長時間共事。
“除非這裡還有其他穿着隐形鬥篷的人,否則我想他就是這個意思。”德拉科說,已經對他的新搭檔感到惱火了。
“在我聽到任何反對之前,”溫廷說,很清楚兩人相互厭惡,“我向你們保證,部門的其他人工作已經飽和,所以隻剩你們倆了。無論你們是否願意。”
“沒關系,”德拉科站了起來。“我們是專業的。”他瞪了金妮一眼,好像在問她敢不敢質疑他的話。
金妮展平肩膀,也瞪了他一眼。“當然,先生。”她對她的領導平靜地說。“我們會盡力的。”
“太好了,那你們繼續吧。”溫廷嚴肅地笑了笑,走出了房間。
“我恨你。”溫廷剛走出視聽範圍,金妮就對德拉科說。
“我也是,”德拉科拿起案卷說。“我要把這個拿到我的辦公室。你願意就跟我來,不願意就滾吧。”
金妮對他眯起眼睛,但别無選擇,隻能跟上他,他每邁一次大步,她就要走兩步。她的高跟鞋響亮地敲在大理石磚上,似乎惹他惱火,于是她故意比平時踩得更用力,哼着歡快的小調,鞋跟有節奏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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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其他傲羅都忙着其他工作,這是金妮第一次在沒有直接領導的情況下工作,她急切和興奮地想證明自己的拼搏精神。她不會讓被迫與德拉科·馬爾福合作這件事影響她的心境。他比她早兩年成為傲羅,因此可能會被當作她的領導,但她更願意忽視這個失誤。
他們的案件涉及到費利克斯托現場調查;不少麻瓜報告在港口看到了奇怪的東西,魔法部有必要調查。早期理論認為港口可能有黑魔法活動,任何可能性都需要立即澄清。
“沒有多少信息可用,”德拉科翻着案卷說。“幾個麻瓜說看到有人在集裝箱旁邊憑空消失,奇怪的閃光、集裝箱和消失的貨物。”
“什麼類型的貨物?”金妮問,在他辦公室的扶手椅邊緣坐了下來。也許她因為必須和他搭檔,被迫要對他禮貌相待,但她肯定不會感到舒服。
“呃,香煙、書籍、聖誕裝飾……”德拉科皺眉看着案卷。
“食死徒開派對?聖誕裝飾對黑巫師有什麼用?”
德拉科聳了聳肩。“即使是不法分子偶爾也會喜歡花哨裝飾。”
“嗯,沒什麼比爆米花和蔓越莓花環更适合裝點你的刑訊室了。特别襯托血迹。”金妮輕蔑地說。
“我怎麼知道食死徒要成袋的金屬箔幹什麼?可能根本不是黑魔法活動。也許隻是哪個蠢巫師想偷很多垃圾,在聖誕節賣給麻瓜。”德拉科惱火地說。
“港口很大吧?我們從哪裡開始?”
“你可以從找到哪裡租車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