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妮，”他看着她的眼睛輕聲說，好像他能看穿她的靈魂，“你想拿回你的素描本嗎？它還在我的房間裡。”

她羞辱地閉上了眼睛。梅林，她讓感情失控了。她一直很擅長隐藏它們，無論什麼處境都能理智地思考。她甚至都無解釋原因，和馬爾福在一起，她就卸下了防備，讓自己鐘情于他，以為他對她也有同樣的感覺。金妮推開他，拿起牛仔褲穿上，遮住了沾滿顔料的屁股。“嗯，不了。我晚點去拿。”

他撿起襯衫，她也穿上自己的襯衫，幾乎沒有發覺把它穿反了。

“我得走了。”金妮拎着鞋子，沖向沉重的門。

“等等！”德拉科伸手抓住她的胳膊。“你在幹什麼？”

“我要走了，我得，我的意思是，我隻是——”

“怎麼了？”他憤怒地問。“我瘋了嗎？我還以為我們之間有點什麼。”

金妮困惑地看着他。“我也是。但你停下了。沒關系。我不想做任何會讓我後悔的事。”

他的表情立刻冷了下來，但他的手收緊了。“我是會讓你後悔的事？”

“不是，”她歎了口氣，肩膀垂了下來。“當然不是。無論我們要做什麼，我都準備好了。”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壓抑的沉默讓她開始局促不安。“我真的很喜歡待在這裡，”他終于說道。“這裡很美，我可以和你在一起。但是我想，如果我們要脫光衣服做些什麼，起碼應該有一張床，而不是石頭地面。我不是真的想把你的素描本還給你。那隻是讓你和我走的理由。”

金妮用手捂住嘴。“你為什麼不直接說？”

“因為你不能那麼直白。應該有一些……策略。”他不悅地看着她，她咯咯笑了起來。“因為我不想看起來像是我在邀請你回我的房間滾床單。”

“這是你邀請我去那裡的原因？”

“梅林，金妮。”德拉科揉着頸後，臉越來越紅。“我希望你和我回去，但我不想讓你覺得……我們隻聊了幾個星期，但我感覺……”他歎了口氣，顯得很不自在。“我不會問的。可能太快了。”

“沒有太快。你也不必和我打謎語。我不是斯萊特林。我不需要策略來确認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想和你在一起，那我就可以。這是我的選擇。”她咬着下唇，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很想知道他是否像她一樣，也依戀着她。“我想和你走。”

他們牽着手，飛快地跑下旋轉樓梯，沒有理睬走廊裡幾個學生的目光，不耐煩地挪動雙腳，等待通往地牢的移動樓梯。

口口口口

一切結束後，他們蜷在一起。

這就是浪漫小說裡寫的，她昏昏欲睡地想。

“現在呢？”等他們緩過氣來，德拉科問。

她擡頭看向他，手指放在他赤裸的胸前。她從未見過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充滿希望，緊張，甚至是脆弱。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她的家人和朋友，他的家人和朋友，他們之間世代傳遞的深仇大恨，多到讓金妮不忍在擁有她人生中最美好的經曆之後就馬上想起這些。“現在，我們就繼續下去，”她最後說道。“我們找出這條路會将我們帶向何方。”

“我認為會是一個好地方，”他說。“我肯定。”

“我也是。”

那天晚上，在他們和其他學生一起吃了聖誕大餐後，金妮默默感歎着世界現在變得多麼不同，他們一起坐在她的窗台上，看着雪花在周圍飄落。

“你還沒拿回你的素描本。”德拉科提醒她。他緊緊地摟着她的腰，她舒服地坐在他的腿間，後背緊貼着他的胸膛。

“沒事，”金妮對他說。“我很快就會的。”

“你也會想把你的自畫像拿回來？”他幹巴巴地問。

“不，”她想了一會兒，然後說。“它是你的了。那是你的聖誕禮物。”

他低下頭，把臉埋在她的頭發裡，笑了起來。“我想我永遠不會忘記這個聖誕節。”

“我們怎麼會忘呢？”她輕聲問，讓雪花帶着她的聲音飄向世界的各個角落。自從哈利離開的那個夏天以來，這個聖誕節是她第一次有活着的感覺。她的前方有未來，她隻希望它會是光明的，它是屬于她的。在那一刻，金妮确切地相信，無論如何，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德拉科将下巴搭在她的肩頭。“金？”他輕聲說。“在這個世界上，我會優先選擇你。隻是想讓你知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