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随昱問:“我記得以前給過李百靈一筆銀子,讓她去做些生意,就一點兒沒賺?”
柳河讪笑,“百靈小姐她……呵呵,做生意很有王妃的風範。”
李随昱咬着後牙槽:“行。”
兩人兵分兩路,柳河借口找人一起喝酒,李随昱從後面翻牆進了庫房。
這次的行動格外順利,李随昱隻用了一炷香就抱着金子回了拾金堂。
另一邊,正在仙子巷辦公的華挽月也得了溫大等人穿過來的信件。
她将信件燃燒,丢進手邊的花盆裡。
李随昱,你這個臭和尚啊啊啊啊!!!
華挽月氣瘋了,她沒想到偷錢的竟然真的是李随昱!
華挽月很快冷靜了下來。
李随昱不是那種會偷錢的人,他既然做了,定然是背後形勢所逼。他會有什麼要緊事,需要這麼多錢?
華挽月将疑問按捺在心裡,晚上回拾金堂的時候,她叫來溫大道:“這幾天你親自跟着世子,看看他拿那些錢做什麼了,别讓那些侍衛發現。”
溫大點頭道,“小姐放心。”
随後幾天,李随昱又開始穿着他僧袍往返皇極寺,華挽月送給她的珊瑚珠子也戴上了。
溫大跟了他好幾天,回來告訴華挽月說他一直在皇極寺觀音菩薩面前掃地。
華挽月琢磨了一下,覺得李随昱都開始偷金子了,不該藏起來不用才對。
“和世子打配合的,是柳侍衛?”華挽月若有所思,“最近見到他了嗎?”
溫大略一思索:“未曾。”
“去打聽打聽。”
華挽月等着溫大消息期間,李随昱盤着他的珊瑚珠子回來了。
華挽月看他散着擋眼睛、束起來又太短的頭發,讓黛衣取來一把剪子,道:“我幫你修一修頭發?”
“也好。”
李随昱随手将頭發向腦後梳過去,露出一瞬間幹淨飽滿的額頭和發際線,很快又被滑落的碎發擋住。
沒有發膠的時代,男子打理這種中短發确實很難。
華挽月叫人在院裡放了把小圓凳,李随昱坐在上頭,她在他背後修建發尾。
她不是很會做男子發型,但修一修還是沒問題的。
而且李随昱最終還是要留長,她隻修剪很短的長度,再用清水混合發油給他抓了個三七分的發型,露出額頭來,整個人都顯得挺拔清隽。
黛衣在一旁欣喜道:“小姐手藝可真好。”
華挽月也挺滿意,淨手過後抱胸端詳着李随昱,“其實梳個背頭也好看,隻是沒有發膠,比較難。”
說到發膠,華挽月靈光一閃,向小廚房快步走去,“發膠!我想辦法做一個。”
李随昱被晾在原地,黛衣朝他行了個禮,快步追了過去。
待溫大回來,正巧看見李随昱正自己收拾了凳子和剪子,站在池塘邊上自己摘身上的碎發。
李随昱見溫大,道:“世子妃去了小廚房。”
溫大:“多謝世子。”
走了兩步,溫大又回頭問,“世子殿下,柳侍衛最近去哪了?屬下想找他喝酒呢。”
李随昱道:“他去探親了。”
“啥時候回來?”
“兩個月。”
溫大憨聲憨氣地哦了聲,“多謝殿下。”
李随昱完全沒多想,隻覺得減下來的發茬紮得厲害,直接叫來舒宇給他準備洗澡水準備沐浴了。
溫大到小廚房找到華挽月,她正和麗娘守着熱鍋,鍋裡面煮着茉莉花、水仙花、海帶和鹿茸。
溫大想不清這幾種東西為什麼能配合到一起,對華挽月道:“小姐,打聽到了。”
華挽月和他走到角落。
溫大:“世子說他去探親了。”
華挽月瞪大眼睛:“你直接問了世子?!”
溫大嘿嘿一笑,很快正色道:“我用喝酒當借口,世子沒有起疑。但據我所知,柳侍衛是北方人,探親應該走北上的官道。可我同時問了見過他的小乞兒,分明說柳侍衛是南下去了。”
李随昱在有意隐瞞什麼。
華挽月現在已經能肯定,她的那些金子應該是被柳侍衛帶到了南方。
南方有什麼?
瘟疫、洪澇,百廢待興。
渌州、眠州,其他州縣以及南邊各國。
李随昱難道是拿她的錢去援助災民了?
那為什麼不直接跟她說,她又不會吝啬這點錢幫他行善積德做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