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這麼好,兩位為什麼不到下面的甲闆上去散散步呢?”羅伯特·希金斯用手朝下面揮了揮。
“感謝您的好意,”克萊爾保持着禮貌說道,接過寫有操作說明的小冊子,“我們會的。”
然後,她帶着傑克·道森離開。
“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去下面看看情況。”
克萊爾一邊扶着把手,快步下樓梯,一邊反身跟他說道。可就在上樓梯的時候,克萊爾聽到兩位正要上去的水手的交談:
“雙筒望遠鏡找到了嗎?弗利特他們一直在催。”
“望遠鏡本來是由布萊爾保管的,他在南安普頓港口就下船了。我發無線電報問他望遠鏡放在哪裡……”
克萊爾頓住腳步,豎起耳朵仔細聽。
“他剛回複我說,放在卧室的櫃子裡了。可櫃子鑰匙被他帶走了。”
“這樣嘛……”
至此,關于望遠鏡的話題就告一段落了。兩人轉而交談起了别的事情。
他們的态度,不知情的人真會以為,航行時有沒有望遠鏡都差不多。可克萊爾在瑞德号上做船員的時候,分明注意到謝瓦利埃·瑞德幾乎是望遠鏡不離身,時不時就拿起來觀察海面有沒有異常。
克萊爾簡直啞口無言,她把身子探出欄杆,朝高處的瞭望台看過去,果不其然,兩個瞭望員沒一個拿着望遠鏡的,直接裸眼觀察洋面。
“沒有望遠鏡怎麼敢開船的,他們敢說我都不敢聽。”
傑克注意到克萊爾愠怒而又無奈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鼓勵道,“現在又發現了一個沉船原因,是不是?”
“要不我們想辦法混進船員卧室,把布萊爾之前住的地方找出來,然後把那個櫃子砸開?”他接着提議。
“好主意。”克萊爾認同地說,“不過在那之前,我最好換一身衣服,穿着這條蕾絲邊裙子,誰也不會打心底裡尊重我說的話。”她注意到傑克的眼神,“除了你,傑克。”
傑克的臉微微紅了,他摸了摸鼻子,接着說道,“我還有一套男裝,洗過的還沒穿。我去給你拿?”
“我們一起去。”
……
兩人并肩跑回船尾,在法布裡佐和湯米·瑞安的好奇注視中,兩人從欄杆處翻下去,進入三等艙的入口。
“你的房間在哪兒?”
“G-60,很快就到了。”
克萊爾忍不住注意到,三等艙的走廊比頭等艙窄多了……
在過往的人流中穿梭了一陣兒,傑克停下腳步,“這兒,”他打開門,先探頭看進去,然後示意克萊爾進去。她注意到這房間比她套房裡的廁所還小,上下鋪,可以睡四個人。
“剛好,我的舍友們都不在。”傑克慶幸地說,并像土撥鼠一樣,從包袱裡刨了件男裝、又在櫃子裡搜出一卷繃帶出來,遞給克萊爾,“我先出去,幫你守着門,你放心換不會有人闖進來的。”他鄭重地保證道。
“謝謝。”克萊爾看着關上門的傑克,對于他的人品,克萊爾還是相當信任的。畢竟他可是能當着玉體橫陳的露絲,不亂畫家匠心的狠人啊!
她把黃白色套裙脫下,裡面還有一件束腰裙,這東西害得她才跑一小會兒就氣喘籲籲的,不能要。
可她注意到一個難題,她自己很難把它脫下來。
“啧——貴族小姐也不是那麼好當的。”克萊爾歎氣道,還是決定向傑克求助,她靠到門邊,打開一條小縫,“傑克,我的衣服脫不下來,你能幫我嗎?”
聽到克萊爾的要求,傑克立即答應下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溜進去,可不難看出他的臉頰和耳根已經全紅了。
克萊爾假裝沒看到,她背過身去,故作鎮定地說,“我夠不到那些綁繩。”
傑克把門反鎖上,免得有人突然闖進來,他咽了咽口水,靠近克萊爾,她裸露的肩頭圓潤光滑,站在那兒好像一件藝術品,一尊古希臘雕塑家擊築的女神像,讓這狹小昏暗的下等艙卧室都神聖靜穆了起來。
他很容易就找到了束腰衣繩子打結的地方,靈活的手指很快把它拆開。
“呼,輕松多了。”克萊爾由衷地喟歎道,那一瞬間的舒适和輕松,讓她差點忘了身後還有一位異性。她的手摸上肩帶,把衣服褪下去。
傑克如同被抽打的陀螺一般,飛快地背過身去。
聽到這動靜,克萊爾才想起他還在。她抿了抿嘴,有些尴尬地飛快地用繃帶把傲人高聳的胸部纏緊,再把傑克給的衣服換上,那和他現在穿的款式十分近似,白襯衫,灰藍色外套,簡約寬松,不仔細看的話是發現不了她胸部的起伏的。
再配上棕色長褲和靴子,衣服方便就算大功告成了。
比較難處理的可能就是頭發。
“有帽子嗎?”克萊爾問,“我換好了你可以轉過來的。”